不是吧?开玩笑的吧?清江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从来都是天高皇帝远,怎么可能御驾亲临呢?
想到这里,刚刚还被他的呵斥愣住的了慕安然,转脸又是嘻嘻笑起来:“什么意思?不太懂,在说了,我也没有说谎欺瞒你啊!”
“还说不是?小心朕要了你的脑袋!”付枭虞沉下脸来,这个小妮子,还真是胆儿大,他都这么说了,她居然还呢个在他面前嘻嘻笑。
这要是搁别的老百姓身上,早就吓得两腿筛糠了。
慕安然可没将他这个皇帝当回事,后世只是在电视剧里见过的人物,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皇帝,就算是,慕安然也没有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对皇帝的那种天然的敬畏感。
在慕安然看来,面前的这个自称是皇帝的人,最多只能是有意思而已。
慕安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好啊!你的脑袋好了。反正,你要的东西,我手上也没有。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我手上有精盐的。要我说啊,你一定是被别人给骗了。你不应该要我的脑袋,而是应要那个欺骗你的人的脑袋。”
付枭虞的眼神闪了闪。
付枭虞:好啊!这个小丫头,还跟他玩儿反间计。
付枭虞:“你不承认也可以,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名字叫做慕元朗和童叶华吧?”
慕安然:!
这个坏人,刚才不是还假装根本就不知道她底细一样吗?还在问慕安然府上何处呢。这个时候,就连她爹娘的名字,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简直太奸诈了!
慕安然脸上的笑容隐去,一双大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慕安然知道,在这个时代,君王拥有无上的权力。他要是想让谁死,那别人肯定没得活。
如果只是慕安然一个人,还可以跟他付枭虞嬉皮笑脸,反正,要钱没有,呃,不对,要盐没有,要命一条。可是,一旦牵涉到自己的家人,慕安然就没有那么洒脱了。
慕安然:“你什么意思?你想用我的父母要挟我吗?”
慕安然眼中射出来的提防、怨恨的目光,让付枭虞心中一疼。
他并不想用这种方式,逼迫她就范。只是,一直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君王,面对如此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时乱了阵脚,不知道应该怎样让她就范。
付枭虞:恐怕……自己有些用力过猛了。
付枭虞开始有些自责了。
他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那精盐的来历。你可能不知道,盐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多重要。”
慕安然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盐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多重要了。盐来是国家的命脉,历朝历代,国家都不可能将盐的制造、贩卖权,交给民间,怕的,就是奸商哄抬物价,引起社会动荡。
只有将盐的制作和贩卖,牢牢地掌握在国家的手里,统治者才会安心。
这些道理,慕安然都懂。也正是因为懂,她才知道,只要她在付枭虞面前承认了,这精盐就是出自她手,那她立刻就需要将自己这门儿手艺,收归国有。
慕安然:哎哎哎……都还没开始发财呢,不会就将这门儿手艺拱手让人了吧?
慕安然很是不甘心。
付枭虞也看出来了她脸上变化万千的表情,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没关系,只要你能将这精盐的来路交代清楚,朕一定会满足你提出的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慕安然背负双手,在屋里踱步,仿佛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付枭虞却一句话就将她的幻想打破了。
付枭虞:“你就别再想着要隐瞒了,不然的话,慕元朗老夫妇,下半辈子,恐怕是要在牢房里渡过了。”
慕安然顿住脚步,惊讶又愤怒地瞪着他:“你就是这么做皇帝的吗?什么事情,都是强硬地要挟别人?”
付枭虞:……
慕安然干脆站直身子,面对着付枭虞,一副严肃又忧伤的表情看着他。
慕安然:“你身为一国之君,我想,太傅从小应该有教导过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民就是谁,君主就是舟。如果你不施仁政,早晚有一日……”
“大胆!”付枭虞几乎是颤抖着呵斥住慕安然。
付枭虞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能将道理讲得头头是道。
没错,太傅是从小教育他为君之道,也讲过君民之间这种相辅相成的关系。然而,付枭虞一直以为,他正是按照太傅的教导,在努力地做一个仁德的君王,却不曾想,今日,在这凤来酒楼,却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训斥得体无完肤。
慕安然生气了:“哼!”
她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慕安然:这个时代的皇帝,都是这么独断专行,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吗?真是昏君!昏君啊!
慕安然对于皇帝,没有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天生的那种敬畏,所以,才敢这么口无遮拦地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这要是换作别的老百姓,早就吓破胆了,哪里还敢跟皇上据理力争?
慕安然赌气不理他,付枭虞也不由得慢慢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的付枭虞,不由得有些失笑: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跟一个小丫头置气呢?而且,这慕安然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对!不是不无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有道理的话,他自然应该听。这才是明君应有的风范。
想到这里,付枭虞咳嗽一声,缓和了语气,对慕安然说道:“好了,别气鼓鼓的了,你刚才的话,朕就不和你计较了。”
慕安然:嘿!明明是他的错,还不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