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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没办法,的命令,太医不得不从,虽然这件事情,相当于是将皇后和太医的性命,都悬于一线,然而,事已至此,只能拼力一试了。

肖玉叶悠悠转醒后,第一句话便是:“太医,怎么样?是吗?”

肖玉叶问的是,那慕安然和她,是母女关系吗?

太医脸上的神色一默,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同时说道:“回禀娘娘,这慕姑娘的血,和娘娘的血,并未相溶,没有血缘关系。”

肖玉叶:……

眼泪在肖玉叶的眼眶中打转,她堂堂仪态万方的一国之母,此时却仿佛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儿,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掉。肖玉叶紧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肖玉叶: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血缘关系!我的若素可怎么办?她的病,可怎么办呐!

慕安然要是知道了,今天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定会大翻白眼:滴血认亲这件事情,本来就不靠谱,你们这些古人愚昧啊!

就算是亲生母女,两个人的血,也不一定会相溶。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有可能血液相溶。古人想要用这样的办法,试出谁是自己的亲人,注定是要被误导的啊!

这边皇后正兀自伤心,那边,那个年长的侍女察言观色,知道现在是告赵芳状的最好时机。

正伤心呢,这个时候,要是告那赵芳的状,娘娘就会将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发泄到赵芳的身上。

如果没有赵芳这个发泄口的话,说不定一会儿,娘娘就会将怨气发泄在她们这些侍女的身上。

思及此,那年长的侍女,连忙上前,小声说道:“娘娘,刚刚正危机关头,那赵芳,忽然在门口大吵大闹,叫嚷着要见娘娘呢。看她那副理所当然,有恃无恐的样子,奴婢觉得,她可能觉得,娘娘定是维护她的。”

肖玉叶正生着气呢,一听这话,立刻火气更大了。

她也依稀记得,刚才昏昏沉沉间,房门被谁打开了,当时有一阵喧嚣。可惜,她那个时候,失血过多,脑子迷糊,不太清楚。此时悠悠转醒,也记得不是太分明。如果不是这年长的侍女提起,她早就忘了这个事情。

肖玉叶:“赵芳?她有几个脑袋!”

那年长的宫女一垂头,不说话了。该说她,她都已经说完了,再多说,就要引火烧身了。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她最明白,何时应该见好就收。

肖玉叶大喝一声(虽然说是大喝,可是,她才刚醒过来,气血严重不足,声音也是极度虚弱的。):“来人!”

“在!”

“赏那赵芳一些上好的点心。”

听令的侍女,在一旁继续候着,并没有应声,她们知道,娘娘还有后话呢,不可能这么便宜了赵芳的。

果然,肖玉叶继续说道:“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像今天这么多话!”

“是。”那侍女连忙应了,转身出门,匆匆办事去了。

肖玉叶长叹一声,眼泪还是扑簌簌往下掉,那太医见了,也是一阵叹气。

太医:娘娘冒了这么大的险,定然是对那慕安然寄予厚望的,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又是那年长的侍女,看娘娘如此伤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因爱生恨,于是,试探着问道:“娘娘,那……如何处置那慕安然?”

刚听到慕安然名字的一瞬间,肖玉叶眼中寒光一闪。然而,慢慢地,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仿佛忆起了慕安然那张和圣上有些神似的脸。

最终,肖玉叶叹了口气,摇摇头:“任她去吧,这一切,只不过是本宫的一意孤行,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语气中,满是神伤。

一旁的众人都不敢说话了,默默立于一侧。

此时的慕安然,已经走到了县衙府的门口,范俊早已不知去向,人群也已经散去,南江牧却等候在外,陪着付枭虞和莫不奇说着话。

见慕安然出来了,南江牧连忙迎上来。

南江牧:“安然,你没事儿吧?”

他的神色之中,满是关怀,伸手便将慕安然拉过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在看到她手指头上的药棉时,南江牧脸色一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扎了一针,抽了一点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帮子人,都怪怪的。”慕安然嘟囔着回答道。

现在这两个人的状态,仿佛吵架之前的状态,甜甜蜜蜜,腻腻歪歪,一点都没有吵过架的痕迹。

仿佛,两个人都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可能,相爱的人就是这样,哪怕前一秒还怒气冲天,后一秒,就能腻腻歪歪。

一旁的付枭虞耳尖,听到慕安然说到抽血的事情,不由得心里一震,连忙走过来,神色如常,语气紧张地问道:“谁抽了你的血?黄夫人吗?”

慕安然心中白了他一眼:不是你的皇后,还有谁啊!

不待慕安然回答,付枭虞继续问道:“结果如何?”

看来,付枭虞也是知道,肖玉叶想要用滴血认亲的方法,确认慕安然和他们夫妻两个人的血缘关系的。

“结果?”慕安然一脸诧异“什么结果?哦……结果就是……”

付枭虞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整个人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就怕从她嘴里,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结果。

慕安然扬起手,手上的那团小药棉,随着她这个动作,掉了下来,露出了指头一点已经变得紫红的小针眼。

慕安然:“喏,结果就是这样,我被扎了一个针眼。”

付枭虞:……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针眼,而且,现在已经不流血了,可是,南江牧还是一脸不爽,拉起慕安然的手,就要往回走。

南江牧:“走!安然,我们回家,哪有这样的,不由分说就把人拉进去扎针。”

慕安然:呃……是抽血,不是扎针。而且,只是一滴血,小小的针眼,根本不碍事的。可是,南江牧这一脸风雨欲来的样子,着实吓人,仿佛慕安然真的被别人开膛破肚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