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牧对翠儿摆了摆手:“回房收拾东西吧,别在这里说话吓唬夫人了。”
翠儿连忙应了声是,小跑着进了院子,经过门口的时候,还特地转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慕安然和南江牧,轻咬嘴唇,仿佛十分担忧的样子。
慕安然问南江牧:“江牧,你不觉得,这消息,来得有些奇怪吗?”
南江牧一脸茫然:“有什么奇怪的?就像翠儿刚才说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倒是你现在的反应,才叫奇怪呢。岳父生病了,你不是应该第一反应很着急吗?你在想什么?”
南江牧对于慕安然的‘冷血’显然很不满意。
慕安然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她不能告诉南江牧,她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而觉得古怪的原因,完全是她的直觉。
慕安然:“好吧,那我们赶紧启程,回娘家一趟吧。”
两个人回到慕元朗家里的时候,正是天色将黑的时候,慕元朗真的生病了,童叶华见到慕安然的时候,不仅没有一丝喜色,反而整张脸愈加的黑了下来。
走看到南江牧的时候,她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江牧来了啊?”童叶华的声音淡淡地,一点见到女儿女婿的喜悦气息都没有。而且,她只招呼了南江牧一个人,对于慕安然的出现,就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慕安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可是,见慕元朗是真的生病了,料想她应该是心里难受,再加上之前跟慕安然吵了架,所以才对慕安然爱搭不理的。
慕安然也能理解,不强求她对自己和颜悦色。
慕安然走进慕元朗的房间,房间里一股腥臭味儿扑面而来。
慕安然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强自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能慢慢地将捂住鼻子的手,慢慢拿开了。
“爹……爹……”慕安然不知道慕元朗到底怎么样了,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房间里的光线不是特别好,这个时候,天色又快黑了,屋里还没有电灯,显得特别的暗。
慕安然转头对南江牧喊道:“江牧,你去帮我点个灯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让童叶华去电灯的话,童叶华一定不会理她的,所以,还是让南江牧帮忙比较好。
屋外的南江牧还没有应,躺在的慕元朗倒出声了。
慕元朗:“是安然回来了吗?”
几日不见,慕元朗的声音,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慕安然只觉得自己胸口一涩,眼眶酸酸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爹,你怎么样了?”慕安然抹黑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去拉慕元朗的手。“不不不……”慕元朗回避慕安然伸过来的手,仿佛害怕她接触到他的手一样。
慕安然一愣,心中惊讶:“爹,你怎么了?”
“……”良久,慕元朗的声音才传过来,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跟慕安然说,最后,他选择了不说“没事儿。安然,你们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们让人带话,让我们回来的吗?”慕安然好奇地问道。
“我们?”慕元朗有些惊讶,整个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此时,童叶华举着灯,从屋外进来了,屋里子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就着灯光,慕安然看清了躺在的慕元朗,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见慕元朗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得老高,嘴角还有结痂,想来,之前嘴角是破了的。
慕安然心中大震,连忙伸手去摸慕元朗的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慕安然:“爹,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谁打了你?”
南江牧此时也跟着进来了,看到这个场景,也是一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慕元朗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可是,那只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慕安然发现了,慕元朗的手仿佛也被打断了。
慕安然:这是谁!居然敢对我爹下这么重的狠手!
慕安然急了:“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到底是谁,你们倒是说啊!”
见慕元朗不吭声,慕安然转头问站在一旁的童叶华。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之前和童叶华吵过架,还处于生闷气阶段这件事情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将慕元朗打成这个样子。
童叶华不吭声,只是咬着嘴唇,仿佛这压抑胸中的悲伤。
南江牧也连忙问道:“岳母,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啊!呜呜……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天晚上,天太黑了,那些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就冒出来了。”童叶华开始哭,嗓门儿特别大。
她这些日子,将这件事情心里,已经憋了太久,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口,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慕安然皱着眉头看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只顾着哭,连话都说不清楚,让她和南江牧,怎么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躺在的慕元朗,连忙制止她:“死老婆子!不能说,那些人说过了,如果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会……”
一边说着,慕元朗一边浑身发抖,看得出来,那些歹人,对他们老两口进行了威胁,不让他们说出实情。
慕安然气得一下子从床沿上站起来,怒视童叶华:“快说啊!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大胆?听你们的意思,他们是夜闯民宅,我爹,还威胁你们,不让你们去报官,对不对?”
童叶华不住地点头。
慕元朗躺在,深重地叹了一口气。
死老婆子都承认了,他还能再隐瞒什么?
慕安然见童叶华只知道哭,给了南江牧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