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做事称得上霹雳手段。桑榆病情一稳定，丹尼尔就把珍妮押到她面前。

突然看到凶手的脸，让桑榆吓了一跳，不过她也很快回过神，桑榆认真打量过珍妮的脸：“为什么要开车撞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先前不曾见过面。”

她真觉得自己的经历称得上无妄之灾，她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还要遇到这种出门被车撞？就是先前她跟陆景瑜公开恋情的时候，陆景瑜最过激的私生饭都没对她的生命安全产生过这种直接威胁。

珍妮盈盈笑着，甚至没有多看桑榆一眼，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丹尼尔身上，身体也如同水蛇一般，她紧紧依偎在丹尼尔身边：“丹尼尔，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你明明知道我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呀。”

“你明明答应过我，要永远爱我，绝对不会离开我，也不会有其它的女人，你说呀，你到底为什么。”她不断地摇动着丹尼尔的胳膊，像是少女撒娇一般，把自己化成牛轧糖。

“珍妮，你不要胡言乱语，”丹尼尔甩开她的手，丝毫不留情面，“不要忘记今天你来这里的初衷，我是让你道歉，不是要你装疯卖傻的。”

“道歉？”珍妮抬眼看了看桑榆，表情不屑，“要我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一点都不觉得歉疚，这个女人勾引你，那么她就该死，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我也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你想让我为这件事道歉，不可能。”

陆景瑜冷冷盯住珍妮，然而他并没有跟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开口，他叫住丹尼尔：“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我们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看一个疯女人的表演。”

陆景瑜有点痛恨自己的坚持和道义：他不打女人，否则他的拳头早就出现在珍妮的脸上了。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是她，让桑榆受伤，如今她还毫无悔意，也不知道丹尼尔带她来是做什么。

“珍妮，你是成年人了，很多道理不需要我来讲第二次，人都需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你也一样。”丹尼尔语带威胁，再次威胁对方。

桑榆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她慢慢思索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先前她并不知道珍妮的存在，但是她见过太多为情所困的女子。

像是丹尼尔这般优秀的男人，被多个女人追逐，甚至有为他疯狂的女人，并不奇怪。这个女人之所以针对自己，症结还是在丹尼尔身上吧？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桑榆叫住珍妮，“你叫珍妮是吗？你难道以为我跟丹尼尔是那种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你搞错了，我同陆景瑜，没有朋友以上的关系，我要陈述的就是这样，如果你是误伤，那么我想我有资格要求一个道歉？”

论说她也没那么在意，只是无辜被误伤，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为自己讨要一个公平。

珍妮只是淡淡瞥桑榆一眼，她表情淡然，似乎不想多做理会。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跟丹尼尔走得太近，那你就是坏女人，你就是该死！”珍妮的语调依然忿忿，“不是女朋友你就无辜了吗？你霸占了丹尼尔，那你就是对不起我！”

“可以让她出去吗？”桑榆转过脸面对丹尼尔，“我不想再看到她。”

丹尔尼脸色铁青，强拽了珍妮出门，不多时门外就传来女人痛苦的呼救声。桑榆微微愣住，最终还是没选择过问。

“桑榆，”安娜怯生生地出声，“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桑榆有些莫名其妙，她对安娜露出恬静笑容：“说什么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我事先察觉出安娜的不对，你也不会受伤，”安娜表情自责，“我是真没想到，安娜会疯狂成这个样子，毕竟她以前是个……”

安娜不知道怎么讲下去。

“她是丹尼尔的女朋友对吗？或者是前女友？”桑榆试探着问。

“是，珍妮是哥哥的前女友，是众多哥哥的合作对象里，唯一一个被哥哥认定为女朋友的人，”安娜语调轻柔，“她以前真得是很温柔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和哥哥都很喜欢她。我哥哥是摄影师，他之前有一条铁律，绝对不跟自己的模特谈恋爱，因为他希望自己对迷恋感，希望模特永远是神秘而美好的，而亲密关系会打破这种迷恋。哥哥是这么相信的，也是这么做的，直到遇到珍妮……”

在安娜的讲述中，桑榆跟陆景瑜逐渐明晰了一切。原来丹尼尔曾经跟珍妮也算是情投意合的美妙情侣，丹尼尔甚至一度产生了跟珍妮攻读一身的想法，然而年少的誓言经不起太多风浪和波折，丹尼尔本性喜新厌旧，外加上两人交往中的各种分歧和冲突，很快两人就面临感情破裂的惨淡结局。

素来快意人生的丹尼尔很快就接受现实，甚至迅速振作起来，重新投入拍摄，结识新的缪斯，轻轻打造新的模特，然而珍妮却没办法从分手中站起来，她依然心存幻想，认定丹尼尔是自己的人生伴侣，自己是丹尼尔的真爱。

“先前珍妮并没有显露出这种暴力倾向，当然也可能是我们回答卡萨城之后，又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安娜眼神闪躲。

桑榆略一思忖，也便明白，先前丹尼尔跟安娜长居卡萨城市，很可能就是为了躲避珍妮。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长一个故事。

陆景瑜忍不住感叹：“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桑榆也点头：“她的确还蛮可怜的。”

“安娜，能帮我转告珍妮吗，作为这件事的受害者，我依然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不过我已经没有那么需要她的道歉了。”桑榆对安娜摇摇头，她的神情很平静。

“你……”安娜刚要张口，她的视线却被桑榆跟陆景瑜交叠在一切的手所吸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