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也是开了撒谎的头,这次一发不可收拾的撒下了人生中的第二个谎,他跟韩景宇说,“我爸是把你当孙子了。”
韩景宇看着他。
钟源觉得心里有种负罪感,他不敢看韩景宇的眼睛了,但他却又必须的强迫自己看着韩景宇那双看起来没有什么感情,但却轻易可以望见底的那双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谎言更具有可信性。
“我以前有个儿子,早夭了,这家里就我跟我爸,我爸又一直想着那个,这次见着你,就觉得你跟他孙儿有点像。”钟源一边说一边观察韩景宇的表情。
韩景宇听了钟源的话,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阵。
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别人为什么会对他好。只有这样才能叫他安心,别人对他的好怀着的并不是利用的目的。
钟源以为韩景宇现在有点难过,刚想开口安慰他,没想到韩景宇反而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来,面见着钟源,倒叫钟源跟着被惊艳了一下。
“所以,你才会接我来武汉,跟我道歉?他才会对我好,问我喜欢吃什么?”韩景宇反问。
这真不是钟源的本意,他带韩景宇来就是道歉的,但他又要顾虑韩景宇怎么想,两天他都要瞒,真是有苦都说不出。
最后钟源一咬牙,“嗯。”
韩景宇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当然的。钟源为了他的父亲,才愿意跟他这样诚恳的道歉,那个人因为自己死去的孙子,才会对跟他孙子有几分相像的他这么好。这样,才是可以解释的通的理由。
钟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却不能说。
韩景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对钟源一开始的戒备就没有那么重了,他好像觉得,他已经知道了钟源利用他的目的,就不必在防备他对自己的好了。
“我没有问题了。”韩景宇说,“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钟源很多话想说,但是又说不出来,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没有了。”
韩景宇转身去拉开门,往外面走了。
钟源站在后面,特别想叫住他,但是他到最后看到韩景宇上楼了都没叫。
被利用了,不伤心吗?
就在钟源还在纠结的时候,向来闲着没事喜欢落井下石的好兄弟权维成打电话来了,约钟源出去玩夜场,权维成是八百年都不来上海一趟的,两人作为要好的兄弟,这样的邀请肯定是要应的。
最后钟源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出了门,从车库里开出车的时候,从摇下的车窗里看了看二楼的灯光。
一间房里住着钟蔚,一间房里住着韩景宇。
真像一个家啊。
钟源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开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觉得这样把撒谎的攻逼成鬼畜蛮有意思的。
钟源骗钟蔚说韩景宇是他儿子,然后照顾儿子到想叫韩景宇当媳妇了,在钟蔚眼里,韩景宇还是钟源儿子的时候……痛苦抓头的钟源好萌
父子禁忌+跨越性别的爱……钟粑粑护好你的心脏!
蠢作者又要开始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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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上海玩乐的地方多了去的,就是权维成带着自家发配到这里来的弟弟走这一趟,也是不忘享乐的。
钟源找到权维成的时候,权维成正被一群玩家子簇拥着,没有了半点在北京时候正派的仪态,穿着一身痞气不羁的黑夹克,平时梳上去的头发这下也放下来了,遮在眼睛前,在这样流离的灯光下,竟多出了比平时百倍的耀眼来。
权维成正被一群人围着,那群人都是这上海有名的玩家子,一个个豪车名表,年轻俊朗,但他们却称不上是酒囊饭袋,出生在这样□□高的家庭里,虽然有长坏的二代,但更多的,都是被家族打磨出来的真正人才,他们白天在公司里处理着合同往来,晚上就是这夜场最亮女人眼的一道明丽风景。
都是三十出头的男人,甚至还有二十八九岁的,顶年轻,顶潇洒的,这样的人,被人叫做纨绔,却不知道他们这纨绔并不只是仗着家族的背景才拥有这一切的。
权维成跟他们在玩,都是以前的朋友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玩的就嗨了一些,包了场,前厅的桌子里全被他们围着,桌子上开了一排名酒,舞池里跳舞的女人都不及这桌子上的酒叫他们青睐。
权维成正举着瓶子吹,他笑起来的时候耀眼如同朝阳,眸光亮的几乎划破夜色,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勾着他的胳膊,笑的亦是十分欢畅。
“喝——喝——”
一群人撺掇着,权维成一瓶酒灌到肚子里,一张俊脸都烧起来了,两颊酡红,张开的嘴巴里还有蒸腾的酒气,从这样恍惚的灯光中望过去,就仿佛是他在发光一样。权维成将一瓶喝干的酒瓶哐当一下放到桌子上,他身边的人又立时欢呼起来,热闹的几乎要掀开这夜幕。
钟源刚一走过去,就被眼尖的权维成看见了,权维成老远就冲他招手,“钟源——”
钟源笑了笑,大步走了过来。
这些人他都认识,都是在上海的,一个圈子的,怎么会不认识?只是白日里见到的时候,这些人大多老成持重的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西装,身后跟着秘书,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算在路上见到了,也只是微微一颔首,像今夜这样开怀的景象,已经不多了。
钟源呆的这个圈子不像是北京那个富贵地的纨绔二代,不是说上海没有纨绔啊,而是这纨绔也分三六九等,有努力的纨绔,也有只图享乐的纨绔,各有各的过法,钟源就属于纨绔里愿意努力的,自然跟他玩在一起的,也都是一些有背景还愿意努力的二代三代们。
古语云,富不过三代,这些人中,有些家族的继承人都传承有七代八代之久了,他们都是上进努力的一代,虽然拥有很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和资源,却是还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将家族的企业推动到更高的层次。
钟源一过去,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就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酒瓶子,那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看起来轻浮孟浪,今天终于白天还看到他了,跟人家在谈合同的事,戴着银框的眼睛,目光犀利,见解独到,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在多年的好友聚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在平日里把自己包裹在严谨西装下的男人才会露出自己本来的一面。
权维成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开开的就,抓着瓶颈跟钟源手上的酒瓶子碰了一下,遮在碎发下的眼睛带着三分的戏谑,七分的笑意,“来晚了——赶紧自罚三杯啊——”
钟源抓着酒瓶子回碰一下,扬眉笑道,“还怕了你不成。”说着一仰头,一瓶子酒对着嘴垂了,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下来,流过小麦色的肌理,没入了衣襟中。
一瓶酒吹完,钟源脸色都还没变,把酒瓶往桌上一压,十分挑衅的眼神,“再来——”
旁边的两人连忙又给他开了一瓶酒。
“钟哥啊,你说你真是不够意思啊,这么些年,都在外面,兄弟们找你喝酒都找不到,现在好不容易把您的尊驾给请过来了——”这话说的带着刺儿,却是兄弟间最铁友谊的证明,“您还迟到了,这别说自罚三杯了——”
钟源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的脾气?十分爽快的一挥手,“自罚三瓶怎么样?”
身边一下子又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