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淳犹豫了很久,再次站在浴室的门外,这一次她没有贸然的闯进去,里面还有水声,陆尔淳就这么站在浴室门外陷入了某一种挣扎,最终还是凝聚精神力朝着浴室里
面看去。殷夙已经泡了澡从浴缸里出来,说实话,这样偷看一个男人出浴,陆尔淳很难控制自己不去难为情,殷夙拿起一条浴巾围在腰上,当他侧过身的时候,陆尔淳还是看到他
后背的淤青,还没有发紫,应该是刚才撞在浴缸上的伤。
殷夙站在镜子前,背对着镜子,扭头看自己后背上的淤青,如墨的瞳孔中一片深邃幽暗,那个女人居然有胆子打他,打完就这么躲进了房间?
该死的,她以为这样就算了?
殷夙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一点撞伤他还不放眼里,就是不爽陆尔淳打了他,他可是为了救她,她算是什么意思?当他是流氓么?
陆尔淳有些内疚,努力的再次向里看去,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殷夙就那么站在她的眼前。
陆尔淳惊了一下,殷夙迈步逼近陆尔淳,她后退两步,却撞到了一个架子,殷夙原本已经伸出手要去拉住她的手,却收回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陆尔淳撞在架子上。
这一次,陆尔淳可没之前那么幸运了,狼狈的摔在地上了,抬眸看着殷夙居高临下的睥睨自己,眼中闪烁着精光,这个男人是在报复自己、惩罚她。
小气鬼。陆尔淳在心里腹诽。
“陆尔淳,故意在我面前摔倒,是想让我再扶你一次,然后继续纵容你打我一巴掌?”殷夙果然是在记仇。陆尔淳也因为殷夙的话炸毛了,“我本来是想来找你道歉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说完转身气鼓鼓的就要离开,却再次被殷夙拽住了,这一次殷夙没有拽她的头发
,而是拽住她的衣领。殷夙拽着陆尔淳的衣领,好像拎小鸡一样的将陆尔淳推进了浴室里,冷声道:“湿哒哒的,你打算这样子出去勾引男人吗?还是你故意想要引诱我,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再洗
一次。”
“你……不要脸!”陆尔淳用力的关上门,将殷夙屏蔽在浴室门外,背靠着墙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站在浴室门外的殷夙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之前的戾气也消散了,只因为陆尔淳刚才那么一摔,以及她说的话,她是来找自己道歉的。
想到殷夙说是来找自己的道歉的,殷夙的心情就好起来了,这么说就表示她并不是讨厌自己,那么刚才……
之前因为那一巴掌气昏了头,现在回想起来,陆尔淳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眼中露出来的是一种惊恐,对死亡的惊恐,而是恼羞成怒。
殷夙眯起眼眸,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了,“帮我调查一下陆尔淳有没有溺水的经历。”陆尔淳洗过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殷夙半躺在他主卧的床上,这套房的设计就这一点不好,洗浴设施挨着主卧,陆尔淳看了殷夙一眼,灰溜溜的就要离开时,殷
夙开口了:“等一下!”
陆尔淳有些颓败,哀怨的看着殷夙,以为这个男人又想什么花招来刁难自己了,却看到殷夙走进浴室里拿出吹风机,硬是追着她坐在梳妆台前,亲自为她吹干头发。
陆尔淳坐在梳妆台前,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亲自为她吹头发,心底的某一处变得柔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男人这一刻的体贴,陆尔淳也是。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陆尔淳伸手要夺下吹风机,说实话,心动是一回事,但还是很难理所当然的坐在这里享受他的服务,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时间不多了,你不想去赌石会?”殷夙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也要去赌石?”陆尔淳这次没有矫情,任由殷夙给她吹干头发。
殷夙揉了揉陆尔淳已经吹干的头发,没有再逗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直接就当着陆尔淳的面换上。陆尔淳有些尴尬,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已经很尴尬了,现在殷夙还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她站起身就要走,殷夙已经穿上衬衫了,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陆尔淳,你有点
天真。”
“啊?”陆尔淳莫名其妙的转身,却不巧的看到殷夙在穿裤子,立刻就转过身,“你干嘛要在我面前换裤子?”
“是你自己转身偷看的。”殷夙倒打一耙。
陆尔淳羞红了脸,娇嗔:“殷夙,你……可能想找骂!”殷夙穿好裤子,只是一身休闲装,也依然不能掩盖他的俊美挺拔和与生俱来的尊贵,殷夙拿起一只金丝边框眼镜戴上,走到陆尔淳的面前,抬起手指弹了一下陆尔淳的脑
袋。
陆尔淳捂住自己的脑门,随后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小女人了,立刻放下手,“喂,殷夙,你还没说清楚,我哪里笨?”
殷夙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很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答非所问,让陆尔淳很无语,终究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叫你名字叫你什么?出了这个门,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雷哲先生?”
殷夙扭头,对上陆尔淳恶作剧的笑容,轻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
又威胁她!
“我不明白,你明明叫殷夙,为什么要对齐盛说你叫雷哲?还是你觉得盯着这家酒店老板的名字比较自豪?”
殷夙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他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陆尔淳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有五个未接来电显示,除去四个齐盛的电话,还有一个就是蒋月的。
陆尔淳直接无视了齐盛的电话,直接给蒋月回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月姐,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的,没听到手机铃声。”
“呵呵呵……洗澡哦!”蒋月在听到陆尔淳说洗澡后,笑得很怪异,让陆尔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事,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你,赌石会要开始了,确定一下你来了没有。”“我来了,就在酒店。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