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晓也慢慢地走过去,坐在龙迹对面,秋霜招呼着店小二过来加多几道点心。
“你真的是楚王派来的人?”夏初晓看着漫不经心喝茶的龙迹,认真地问道。
“那还有假?”龙迹头也不抬,继续品茶。
“这个死冰山,果真不重视我。”夏初晓小声骂道。
皇帝都派了一条护卫队送她,言以骁却只派一个人来接,万一遇上什么土匪流寇的,伤了他孩子怎么办?
虽然夏初晓骂得很小声,但却被耳朵灵敏的龙迹听了去,他一脸不悦,道:“夏姑娘,你这么说就真瞧不起我了,我可是我们家王爷的左膀右臂啊,现在王爷把我派来接你,他可要断臂一段时间了。”
“姑娘,不要信他那么多。”秋霜坐下来,斜着眼睛看龙迹,“不管他是不是楚王的人,反正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就是你花了一夜的时间下的定论吗?”龙迹闲适地泡着茶。
秋霜一惊,怎么?自己已经暴露了?怪不得他不露出马脚,原来早就知道她偷听了。
“是的,就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下定论,你也是个坏人!”
“一辈子?”龙迹抬眸看向秋霜,眼里流露出戏谑的神色,“丫头,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表白?”
秋霜气炸了:“我表你个头,表(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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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后,继续出发。
现在已经入冬,凛冽的寒风吹在树林里,沙沙作响。这里是江南地区,冬季虽然不如盛夏,但也并不会像北方那样太过于萧条,有些树木只剩下枯枝,也有些树木是常青的,墨绿中夹杂着褐色,只是天气灰蒙蒙的,给这一片绿蒙上了一层迷离。更使得远处起伏的山峦像勾勒的一幅水墨画,飘浮在云天之外。
南方的冷是湿冷,比北方的干冷更显得冷。刚才下过一场雨,湿润的空气里透着入骨的寒气一点一点地浸入身体,即使马车里有火盆,也觉得不足以抵挡这股寒流。
夏初晓收回穿梭在摇晃的帘子缝隙看风景的目光,慵懒地靠在车厢软榻上,身上裹着一床被子,珩珩也躲在被子里,夏初晓轻轻地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身子。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时候肯定趴在床上,藏在被窝里,搬上手提电脑追剧的了。在这苦逼的古代,夏初晓只能闭目养神。鉴于昨夜没睡,秋霜早已抱着一床被子倒在一边的榻上呼呼大睡。
早上秋霜让店家厨房给夏初晓弄了红糖姜水,喝了之后再上马车,感觉比昨天好多了,就是遇到颠簸的路段,胃里也不再翻江倒海,喉咙也不顶顶的了。
夏初晓正想舒舒服服地小憩一下,却感觉马车慢了下来,窗棂外的风也变柔和了。龙迹收了缰绳,车厢一个动荡,秋霜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夏初晓睁开眼睛,秋霜也揉了揉未退的熊猫眼,揭开门帘,探出身子去看。只见龙迹跳下马车,朝小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