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欲盖弥彰吗?
“因为我今天早上盯了你好久……没想到你竟然突然睁眼了,怕你骂我觉得我变态……人在紧张状态下容易口不择言你知道吧,我当时很紧张……”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不过,季同学,那你紧张的方式可真有点儿特别啊,大清早的就开始从书桌下的小缝里偷看你男室友最丑的睡颜,你是挺变态的。
不过我心里莫名其妙的舒服了一些,我问他,“真不丑?”
“丑了我就直播吃屎。”
“……”哎呀这代价太大了,我早上确实不是很好看他不必这么拼。
“真的,我这人不太会说谎,就今天早上有点儿反常了,”季朗平躺了一会儿又翻回来,他还是直视着我的眼睛,“郝宇,咱俩都是室友了,你在学校见了我怎么还是不搭理我?”
“因为你今天早上反常了,”我说,“为什么要说我丑?”
“我……”他“我”了半天,好像无话可说的样子。
两个大男生半夜不讨论游戏打架和女人,竟然讨论自己在什么时候最丑,真的是很奇怪的相处的方式了,我们的关系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我似乎用意念看到他的嘴唇欲开又合,最后他问我,“你和邵明安什么关系?”
“邵明安是谁?”哦哦哦,“想起来了,那个说要和我搭讪的男生?”
季朗隐隐有要坐起来的架势,“他说你们之前在走廊里说过话,你为什么会和他说话?你们也不认识吧。”
我都差点不知道邵明安是谁了,当然不认识,“我不记得我和他讲过话。”
不过,季朗是在计较我拒绝在走廊里和他打招呼却和邵明安讲话吗?
要不然就是我平时自恋过甚,以至于现在分不清是他真的对我很上心还是我臆想太多了。
“他说你很好看,很想和你……你知道吧,他是那个……”季朗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个,哪个?
第19章 一起去上课
我沉默。
“咋啦?”季朗看我不说话又追道,“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嗯,你说邵明安是哪个?”我问。
季朗的手在床边毫无规律的捶了几下,“就是那个啊!走廊里他们拿手电筒照的那个人是你吧?”
“是啊,你不是认出来了吗。”他到底想说什么,邵明安是那个?
那个又怎么了。
“对啊……邵明安说的就是你,我回去还问他了,因为我以为他之前在开玩笑。”
“然后呢?”
我觉得季朗急的想坐起身来,他说:“还然后呢,老子就是想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和你划清关系,没想到他傻心眼,我又问了一次,他说他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想上床的那种……”
季朗叙述的挺乱的。
但我好像听清楚了。
男生之间打打闹闹开些恶心人的玩笑什么的,都很正常,也没有人当真,班里很多男生抱在一起你亲我亲你的,就是为了听女生的尖叫而已,大家都习惯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邵明安是在闹着玩,但季朗很介意,于是在我走后他又问了邵明安一遍,没想到那人直言不讳说就是喜欢我……然后季朗暴走了。
“哦……”邵明安想和我上床……额,我把事情屡清楚了也不知道能回答些什么。
“你还哦,你最好和他说清楚你对他没什么想法,而且他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把你当女的了。”季朗说的非常肯定。
“哦。”他只是说说而已,你那天还对着我硬呢,你怎么不提呢。
季朗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好像很过分,他说,“郝宇,你他妈不知道人言可畏啊?邵明安总这样说,慢慢的大家都会信的……”
“但是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没和他接触过。”我很无辜。
“你接触了,你和他在走廊里打招呼,但是不理我。”
看吧,问题又绕回来了,我就知道。
我只能告诉他:“我没有和他打过招呼,我得说多少遍?”
“我都看到了,”季朗十分哀怨,“你帮他捡了很多东西,就在走廊里,还告诉他小心一点儿,然后对他笑来着,特甜。”
“……”所以,邵明安在走廊里掉了东西,我帮他捡起来了,这特么也只能证明我品德良好而不是我和邵明安有一腿啊……
当代直男的思想都这么危险了吗?
“郝宇,你要不想别人误会你们俩有问题,以后就不要走那么近。”他说。
“哦,谢谢你的提醒。”
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因为邵明安是弯的,而且对我有意思,季朗就极力告诉我要离他远点儿,看起来他很但心我。
不过,他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那个呢?
或者,我要不要问一下他是不是那个?
还是算了。
他好像对邵明安没什么好感,估计真是个直男癌患者,我还是别多事了,安安心心的把我的高中上完。
以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季朗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我兴致不高昂便硬生生闭嘴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没敢睁眼,我怕季朗会看着我呢,我先装作没睡醒的样子翻身靠墙,死命的揉眼角,再坐起身。
结果季朗床上是空的,房间也没开灯。
我下床之后发现季朗已经洗漱完了,他只开了一个浴室的小灯,出来之后看到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醒了?快洗脸,我们一会儿一起去上课。”
“啊?”我听到耳朵里感觉就像两个小姑娘要手拉手一起上厕所一样奇怪。
第20章 我们住一起呢
“啊什么啊,你要带杯水去吗?”他边问我,边打开客厅里的灯。
我这才看清原来他还洗了头,头发正湿淋淋的往下滴水,脸上的水抹都抹不完,水渍从下巴滑落到喉结处,他好像咽了一下口水,那滴水又滑落到他赤、裸的前胸上。
大早上他就帅的就反光,真是惹人厌。
我木讷的摇摇头,“我不带水。”
教室里有杯子,可以去饮水机那里接着喝,没必要这么麻烦。
不过,我带不带水应该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季朗现在还穿着他的大裤衩子,小腹下面鼓起一个不小的帐篷,他……
季朗看我站那儿不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儿,开始红着脸把我往浴室推,“别老这样看我,说了跟你一起去上课,快收拾。”
我只能一脸茫然的去洗漱,瞌睡虫都被他吓没了。
我洗脸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到他在碎碎念什么:走廊见了像没见,出门上课不能再装看不见……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对在走廊里打不打招呼这么上心啊?
我发现这个人真是……存在感好强啊。
男生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们班主任经常说:洗什么脸啊,起床赶紧来教室背书啊!反正你们又不能谈恋爱,帅给谁看呢?漂亮给谁看呢!
而且班主任丧心病狂到平时看到谁的头发是湿的都会一脸痛心疾首,嫌人家收拾自己耽误学习时间。
我洗漱完出来,季朗已经换好衣服背好书包等我出门了。
我敢肯定,他的书包里装的绝对不是课本,看起来轻飘飘的像个纸壳子一样,甚至有可能是空心的。
我下意识的看向他下面,发现已经没什么动静了……真是神奇。
好吧,年轻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作为一个学霸,不该总是注意人家那里。
早上五点半的时间,又是四月末的天,天未全亮,下楼之后一阵冷飕飕的风扑面而来,鼻子痒痒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我看你昨晚还踢被子呢,感冒了吧。”季朗适时的送上来自室友的问候。
我:“……”
你丫的啥时候看的,为什么要在半夜看我踢被子?还有,你给我盖上了没?
难道你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围观群众?真是冷漠。
毕竟这里是学区房,我们在去学校的一小段路上就碰到了很多去上早读的学生,季朗始终都和我离的特别近,特别近。
我要是伸出小手指估计能挠到他的手掌心。
可我并不想和季朗离的那么近。
实际上,我现在一七八的个子,在班里的男生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了,平时觉得季朗也没那么高,大概是比较瘦的原因,总觉得他和阮学海差不多高。
可现在一并肩走我就感受到压力了,他比阮学海高了不少,更别提比我高了。
“哎呦卧槽!”有人骑着自行车,在我们身后拨了两下他的车铃铛。
我和季朗连忙往边上挪,回头就看到了来人,是季朗的同学。
“季朗,还真是你啊,”那男生笑的很淫、荡的样子,“你们刚才是牵手了吗,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胆呢。”
操,我就说不能离这么近吧!季朗是不是有病啊,两个男生,关系又不是很好,我答应和他一起去教室已经很大方了,他咋还这样毁我清白呢。
“傻、逼,到教室就五分钟的路你还骑自行车?”季朗扯开话题道。
那人不回答,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来回的打量,“还真是郝宇啊,朗哥,智商被碾压,有压力不?”
季朗伸手从我的头顶往他身上比划,我的头顶只到他的鼻尖处,他很得意,“看到没,毫无压力。”
我认出来了,这男生是昨天晚上问“朗哥,听说你和咱年级第一睡了?”的人。
叫什么来着……刘元基?好像是,因为我注意他很久了,总感觉他好像很瞧不起我的样子?
不管他是不是瞧不起我,反正就是个完蛋玩意儿,我最讨厌这种整天瞎猜意、淫的家伙,不管有没有关系,被他一双善于发现基情的眼睛一瞧,都有关系了。
刘元基骑着自行车也没继续往前走,而是保持着步行的速度和我们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