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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篇》24

傅琛回来,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新月,她却刚刚地睡着。

她情绪过于激动,叶臻让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

“我回家一趟。麻烦你帮我看着她。”

傅琛交待叶臻,然后步伐匆匆地离开。

陆怀远与他一同搭电梯下来,看着他不拘言笑的表情:“怎么弄成这样?”

“不知道。”心情不爽,烟瘾又犯,傅琛语气也不耐。

“没有感情的婚姻没有必要硬着头皮维续。苏家那边若是真有麻烦,试着再沟通沟通……”

“我会慎重考虑。”

都不是年少无知的年纪了,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

傅琛回到家,二老在客厅等着他。

“妈,我儿子呢?还给我。”

他一开口,傅老爷子的杯子就扔了过来。

“爸……”傅琛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什么你的儿子?你儿子不是我们傅家的血脉?我们抱回来养,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有什么错?”

傅老太板着一张脸骂儿子。

“他不仅是我的儿子,傅家的血脉,他也是新月的孩子。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傅琛按捺着脾气:“把人给我抱出来。”

“想都别想。”

傅家大佬夫妇同时出声。

“他已经入了傅家族谱,登记的是你跟小谨的长子。她若是想要,再生一个。”傅家大佬将族谱扔到他面前。

“再生一个,得算到你大哥大嫂名下。”

老太太补充道。

傅琛气得额头青筋爆出,“简直是无理取闹。”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将他与新月的孩子登到苏谨名下所生,已经够胡闹了,这会还扯上了过世二十多年的大哥大嫂身上,简直是……

“什么无理取闹?”傅家大佬一巴掌拍在桌上,“当初你答应过的?”

“我几时答应过?”

“你默认了就是答应。”

“你们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傅琛没理会二老,抬步上楼寻人时,某个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令他回头看向二老-

“阿奕跟宁家那小子的混胀事,你以为能瞒得了?”

老太太提到这个话题就悲伤得不能自已:“我家阿奕怎么这么可怜?小小年纪没了父母,长大了却被宁家个孽障带歪,着了魔,你让我们日后拿什么脸去见你大哥大嫂……”

当初从小谨那里听说他俩好像有些不对时,他们还不相信。

问过自家儿子,他说根本没那事,阿杰只是内疚才会一直陪阿奕做复健。

后来他们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瑞士,亲眼看到他们亲密的一幕,差点活活气死。

那个不孝子孙还一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称,若他们不想傅家断了后,就好好待新月肚子里那个仔。

真是什么混胀话都讲得出。

亏他们傅家对宁俊杰那个孩子一直很不错,阿奕为了救他而受伤他们也没怪他。

因为新月与阿琛的事,她当他是自家人,却没料到他却与自家孙儿作出这等违背伦理之事。

她将这股怨气撒到新月身上,怪她知情不讲,怪他们宁家毁了他们傅家儿孙。

所以,她后来没再去看她。

可她身上又有他们傅家血脉,只能强忍着。

她也是个母亲,知道失去孩子对于一个母亲的痛。

可现在的她不想管那么多了,自家老头要将她生的孩子抱回来记在小谨名下,那便这么做好了。

-

傅琛掉头上楼,寻遍所有房间都未见小家伙的踪影,苏谨人也不见。

他下楼,火气十足地朝正在喝茶的父母道-

“孩子去哪了?”

傅老太太红着眼不说话。

傅家大佬放下茶杯,重重地:“你这是什么态度?”

傅琛点了点头:“你们不说是吧,行,我自己去找。”

他转身就走。

-

新月再次醒来时,傅琛就坐在床边,却依然还是见不到她的孩子。

不管傅琛如何安抚,她情绪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东西不愿吃,还将半碗鸡汤全都洒到了他身上。

傅琛揉了揉眉头,再次保证:“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将他找回来。”

“你别再骗我。”新月不信他,昨晚到现在,他还没找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们能藏到哪里让他也找不到?

她开始委屈的控诉他:“明明是你同意他们将孩子抱回去的。她那么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为什么要来跟我抢孩子?”

“谁跟你说我同意的?”

他擦拭的动作顿住,压抑着情绪反问。

“你太太说的。”

“她说什么你都信?怎么没见这么听我话呢?”

“为什么不信?你让我怀孕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阿杰跟阿奕在一起。你们傅家所有人从来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你们就是当我是个生产工具……”

“生产工具?”傅琛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看着情绪失控的她,恼怒中夹着抹冷嘲:“宁新月,想给我傅琛生孩子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我犯得着一定要你?”

新月脸色煞白,心口一阵窒疼,他已经转身往外走。

-

新月双手捂着闷疼的胸口,一个人静坐了许久后回过神来,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一一收拾自己的东西。

叶臻推门进来时,她刚穿好外套。

“新月,怎么了?”

她惊讶地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她,再看病床上收拾好的行李包。

“我去找孩子。”

不管如何,她的孩子不能这样被抱走。

“傅叔已经去找了。你身体还很虚,不能出院的。再等等行吗?”

叶臻将她的包从床上拿走,推着她坐到床边。

“臻臻,他们带走我的孩子,不打算再还给我。”

她无力地将脸埋进她怀中。

-

两个小时后,傅琛再次进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但他知道,她没睡着,睫毛还一下一下地动着,只是不想理他。

他坐到床边,伸手想抚她苍白无神的脸,指尖才碰上,她就移开了。

他叹了口气,许久才开口:“抱歉,刚才我态度确实不好。别气了,行不行?”

见她不应,他又继续道:“你好好休息,我会把孩子带回来。”

他再次离开。

-

离S城600公里的南城,是苏谨的娘家。

傅琛将自己儿子从苏家人手里抱下楼,与闻讯而来的苏老迎面撞上。

“阿琛,你这是做什么呢?恩?”

苏家老爷子闻讯而来,拄着拐杖立在客厅那里,饱经风霜的眼神依然威严十足。

“带我儿子回家。”

苏家老爷子与傅家大佬有过命的交情,傅琛对他保持着最后几分面子。

“你这是要置我们两家的交情而不顾了?”

“老爷子,我一向很尊重你,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

“尊重?让你爸来跟我谈。”

“他老人家或您老人家愿意的话,你们随时可以谈。我就先告辞了。”

怀中的儿子蠕动着身子,哗地一声哭了。

傅琛要走,苏老伸出拐杖拉住他:“阿琛,你别后悔。”

“我傅琛从不做后悔事。”

-

傅琛带着儿子回S城。

他对带小孩子并不陌生,但是刚出生的小家伙他还是没经验。

若不是有司机帮忙,他还真搞不定那哭个不停的小东西。

吃饱喝足后,终于安份下来。

傅琛感受着怀中那小小的重量,一股深浓的父爱油然而生。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碰了下他粉白的小脸。可能是指腹的粗糙让他不舒服,小小的脸蛋便自行转了转。

他有些坏心地,又将手指头放到他唇边。

婴儿的本能让他自主地吸吮住父亲的手指头,半天却什么也吸不到时,哗地一声,哭了。

车厢里,婴儿在哭,大人却笑了。

-

新月再次将自己儿子抱入怀里时,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她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整整一天一夜,都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眼前一步,可却对孩子的父亲半句话也不想讲。

傅琛当她小孩子闹脾气。

新月出院那日,傅琛在家耽误了一些时间,来到医院时却扑了个空。

护士姑娘告知,宁小姐两个小时之前已经走了。

“跟谁走的?”他咬牙切齿地问。

“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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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人潮涌动。

叶臻亲自送她到机上,安顿好一切才下机离开。

飞机冲上云宵时,新月看着小家伙滴溜溜的大眼,眼眶红了。

在一起生活近一年的时间,所有事情都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不管好还是坏。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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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去了陆家一趟。

叶臻与两个孩子正在客厅里布置圣诞树,见他一脸锅底黑走进来,她让南烟牵着走路不太稳的儿子去游乐室。

“傅叔,坐会儿喝杯茶。”

“不必了。”傅老板此时没心情喝茶,“新月去哪了?”

“她说想散散心。”

“我是问你,她去哪了?”见她迂回,傅琛压抑着怒意,语气却是重了不少。

叶臻摇头。

“傅叔,当初我帮过你一次,但是新月她过得很不开心,所以这次我帮她。很抱歉。”

她很委碗道。

“你说是不说?”

傅琛眯着眼,脸色沉沉地向前两步,满是威胁的意味。

叶臻摇了摇头,后退两步,直接撞上了刚进门的安女士。

“阿琛,你别太过分啊。”安女士扶住叶臻的肩膀,“自己女人都搞不定还来威胁我儿媳妇儿,有意思吗你。”

傅琛咬了咬牙,甩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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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陆家时,他给陆怀远打了个电话。

对方刚接通,他便恼火道:“阿远,让你老婆把新月跟我儿子还回来。”

陆怀远表示:“这件事,她没跟我讲,我不清楚。”

傅琛压根不信,但实在是不想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挂了电话。

回到傅家,傅老太正在花园里晒太阳,撸猫。

见他一脸不快,主动开了口:“人呢?”

“不见了。”傅琛也没好气。

“不见了?”傅老太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肥猫窜到地上来。“什么意思?”

她是生新月姐弟的气,但是还是很在意傅家的血脉的。

“不见就是不见。”傅琛看了看,没看到自家老头:“族谱呢?去拿出来给我。”

“你要干嘛?”

“撕了。”

老太太伸手打他,骂道:“不孝子。”

傅琛抬步进屋,老太太在身后道:“苏家不同意离婚。你自己看着办。你给我说说,我孙子去哪了?怎么就不见了?”

前阵子,苏老为了给女儿撑面,才在S城大摆宴席过生,如今不到月余,就要离婚,他苏家的脸面何在?

在傅琛带着孙儿回S城次日,苏谨与苏家老也来S城了,找傅家大佬喝了几次茶,傅琛一次也没去过。

傅琛回头看母亲:“你先去把族谱跟户口本拿出来给我。”

早知道当初就自立门户。

“你想做什么?”

“让你拿就拿。”

“在你爸那里。他锁起来了。”老太太冷哼一声。

傅琛转身往外走。

“去哪?我孙子呢?”

“不知道。”他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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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三个月都没找到新月跟儿子,很是恼火。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陆南烟给带回傅家,称不把他的女人跟儿子交出来,陆南烟就一直住在傅家。

陆家上下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傅老太偷偷将小南烟给送回了陆家。

等他得知新月与儿子就在H市时,已经过了半年。

这半年来,他在H市与 S城来来往往不知多少次,就是没找到她,还真是能藏。

直升机在S上空盘旋,朝H市飞去时,傅琛望着机窗外蓝蓝的天空,阴郁了数月的心情终于稍稍好转。

敢带球跑?看他不好好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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