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了!”,云浅厉声道,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而安简紧握着不放,一心要把蛇毒吸食出来。
云浅整个身子都僵直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他吸着蛇毒,他唇瓣的每次触碰,他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适。
云浅抽离出自己的手,“我自己来”。
安简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因为我嘴里嚼了七叶莲的,所以接触这点蛇毒无碍”,
时候不早,她要回了,四处寻望,没有看到子衿那丫头,又是去哪贪玩了吧。
安简整了整衣服,从云浅身边走过,只好自己先回去了。
云浅看着安简离开的背影,收回了视线,他想不通为什么当自己听到墨临渊那句’小心’的时候,强烈感觉是他出事了,所有他回头了,回去了。
“君主,你没事吧”,玉华朝立在原地的墨临渊问道。
“没事,回殿”,墨临渊收回了思绪,心头的复杂难以言表,不明白他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要救他。
宴会提前结束,外面还有一点亮光,而这深而密的酒池瀑早已全黑,只有几盏宫灯挂在树杈上,还能勉强看到近处的道路。
安简顺着来着的路朝宫门外走去,想起方才经历的那一拨又一波,越想越蹊跷,皇上既然要举行宫宴,应该早做好驱蛇的准备,况且那小道上确实铺了硫磺。
蛇不会主动攻击人的,皇上又是站在中央,人来人往的场合,蛇是不会主动靠近人多的地方。
难道是巧合!
陷入沉思的安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这酒池瀑走了接近一个多时辰了。
直到双脚重心不稳,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东西,安简整个前身趴在了地上。
真痛,她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吹着被沙子割破的手掌,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脚下有些大的东西,形状很是熟悉,刚才绊倒她的是这玩意。
这是?借着宫灯,她蹲了下来。
头颅,骷髅化的头颅,三个月就可以形成,而酒池瀑,高温,富氧,微生物丰富的环境,一个月足以骷髅化。
皇宫里明里暗斗,抛尸深埋的不足以为奇,只是当她抬眼看她走的这条路的时候,惊住了。
她走的这条路全是铺满了风化的头颅,这么多的尸体不会明目张胆的被抛在走人的道路上。
她确认自己是迷路了,这条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是来时的路。
突刮起一阵强风来,安简手里的宫灯灭,树桠上的仅有的宫灯也灭了,反射眼里的骷髅不再是白光而是绿光。
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在笑,安简扔了宫灯,握紧拳头看着已经陷入黑幕的森林,浓密的树藤像狰狞的面孔,张开粗旷的藤蔓,感觉要被抓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谁?”。
凉风扫过她的后背,安简猛的转身,后面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出来!”。
安简能多次感觉到有个东西从她身边划过,她笃定一定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她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因为看不到全凭感觉,没走几步便会摔倒,记不清摔了多少次,忘记了手心的疼痛。
这条小道像是没有终点,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