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才李妈带来的丫鬟,王爷特地唤来的”,一侍卫朝另外一个侍卫解释着。
“姑娘刚才没有蒙面,现在把脸遮住做什么”,其中一个侍卫怀疑问道。
“把面纱拿下来看看”。
“奴婢从小都是在村里长大,第一次进城有些水土不服长疹子,为了不吓着人,就弄了个遮面的”,安简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要是各位侍卫要看,奴婢也就让你们瞧瞧了”,说时安简便要揭开面纱。
几个侍卫看了看,的确能隐隐约约看到脸上的红疹子,顿时能想到满脸麻子的恶心模样,连连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
“原来是这样,快去快回,最近王府守的严,晚一点就关大门了”。
终于,在王府呆了大半个月的安简出来了,没有权利的日子真是苦逼,万事要靠别人,出个门还要偷偷摸摸。
一出大门转入强角处,安简直接披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披风,遮住这一身的女儿装扮,擦点脸上的麻麻点点,带上斗篷帽子,将整个帽子压的极低。
一切准备完好,安简从墙角出来,就看到王府门口唧唧咋咋的。
一个女子在和门口的侍卫说交谈,看这仗势貌似交谈的有些过激了,那女子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隐约之间好像听到这女子是将军府里来的人。
只见女子嘴巴不停的动了老半天,那侍卫一个劲的摇头,女子一脸无奈的转身离开了。
安简紧紧的跟了过去。
“刚才见姑娘从王府出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兴许我可以帮助你”。
女子谨慎的看了眼身边的斗篷人,当看到安简那斗篷之下黑暗的面容,心中一喜。
“不用了,已经解决了,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跟我来”。
“什么?”。
不等反应,安简被那女子拽到了隐蔽的地方,左顾右盼,见没人路过,才谨慎开口。
“你是安简对吧?”。
安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谁知道是敌是友。
似乎看出安简的顾虑,女子再道:“我是将军府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二夫人让我带信给二少爷”。
王贞的人?自从来王府后就再也没见到王贞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翡院,二夫人答应站在她这一边的时候。
“明日烟雨茶楼的婚宴,安少爷务必要去看一看,因为二夫人怀疑,李凤和安霄在其中做了文章”。
“烟雨茶楼的婚宴?谁的”。
“安少爷不知道吗?是西凉国和东盛国的联姻”。
安简显然有些惊讶,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墨临渊和长安公主的婚宴竟然摆在皇宫外,还是明天的闪婚!她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那么云浅是一定知道,可也没听王府里其他人提这件事。
“奴婢的话已经送到,不宜在外逗留,奴婢就回去复命了”。
女子赶紧离开了。
安简再次带上了斗篷,先去衙门确定子衿安全的事情,婚宴的事情晚上回去从长计议,王贞突然告知她婚宴大事改变了,让她去看看,真是聪明,利用她的资源,可惜她未必会去。
衙门没了狗洞,当然是走前门了,这么大的衙门,大白天的还怕被吃了不成。
“告诉你们师爷,安简来要人的”。
只见劈头盖面的她站在门口就说。
“原来是王爷府里的人”
侍卫一听安简,便立刻想到是廉王府的人,便跑进去通报了。
没多久,就有人来请安简进去了。
被人带到了后堂,叶幽正站在门口,看着安简走来。
“安少爷别来无恙,怎么没和王爷一同前来”。
走进一看,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叶幽吗?感觉胡渣子都长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一看就是熬夜熬出来的。
为什么要人人都要把他和云浅绑在一起,难道就因为她入赘到王府了,她就必须要和他穿一条裤子?
只见安简斗篷遮盖,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阴影之下只看到那下巴的弧度,叶幽有些好奇,“安少爷裹的真严实,上次安少爷来访,刚好叶某外出不在,着实抱歉”。
安简从袖子里拿出书卷,注意到叶幽探视的目光,她将斗帽压的更低了,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是上次从叶师爷这里偷走的袁副将的原件,我已经摘抄了一本复件,原件还给师爷”。
叶幽笑了笑,接过东西,“安少爷果真是个信用的人”,随即一副担忧之色,“方才安少爷说是来要人,叶某也不隐瞒安少爷,就算王爷口风紧,安少爷也一定从其他渠道听说了点情况吧”。
“就是说子衿真的在师爷这里”。
叶幽点着头,刚平复的表情又露出了一丝悲情,“子衿病的很严重,在后面的厢房,安少爷请随我来吧”。
叶幽的表情让安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入狱之前,子衿躺在地上就已经伤的很严重了,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走到厢房外,幽幽的药草味从门缝里吹了出来。
安简颤抖的手推开了房门,房内很明亮,整洁的,很暖和,窗户是半开的。
走进了几步。
帷帐后,床上的躺着的人影,模模糊糊。
只要她掀开,便能看到那个活泼的子衿,此刻她却害怕了,害怕看到血肉模糊。
等不到安简出手,是叶幽将帷幔拉开。
子衿安静的躺在茶床上,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唯一的唇红也没有了,并没有看到血肉模糊,但是往往眼睛看不到的伤是最痛的。
子衿的手臂?眼尖的安简发现了长袖外露出的一点点红色。
安简连忙蹲在床边,掀开她的袖子,一条条老红色结痂的条纹,整条手臂上都是,深之见骨。
挽起裤腿小腿上也有,衣领遮盖的锁骨上也有,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能看到没有流血的鲜红,粘在衣服上。
“她们干的?”,冰冷的声音,看着子衿身上的伤痕累累,安简露出嗜血的眸光。
叶幽能猜到安简口中的‘’她们“,说道:“我见到子衿的时候,她是被吊在屋顶上的,她们很聪明,面上看不到任何打伤的痕迹,其实被遮盖的地方已经不成样了,那天回到衙门,让女医检查身体才知道全身都是深长的口子,伤口还被泼了盐水,手段极度残忍,加上以前的内伤还未好,所以不知道要昏迷多久才能好”。
叶幽平复的痛再次被挖起,配上那张沧桑的脸,浑身散发着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