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李凤的院子。
回到院子里的李凤首先到了书房,这几天堆积如山的后院帐目,都得她过目了,自从安简抗婚入狱那一天起,她就开始掌管了后院一切开销,前几日忙于皇宫的婚宴,现在闲下来,是该象征性的看看了。
只是李凤早已没有了看账本的心情了,虽说翻阅着账本心里却乱糟糟的,应该是说自从得知四夫人香盈怀有身孕的时候里没有哪一天心里过的舒坦的。
“额娘,舅舅呢,不是说舅舅找我有事吗?”。
安晓一路跟着李凤,跟到了李凤的寝居,找书房里找了一通。
李凤翻阅着账本,余光瞥了眼东找西找的安晓。
“你舅舅在当然是在皇宫,各国大臣刚刚离开,皇宫里真是忙的时候,又怎会跑这里来”。
“额娘不是刚刚还说舅舅找我有事情吗?怎么现在和刚才的说话不一致”。
“刚才只是为了让你离开说的托词而已,你还当真了”。
一听是假消息,安晓愤怒的看着李凤,“额娘你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不知道我很期待吗?不要告诉我,舅舅给我找的相亲对象也是假的吧”。
安晓的怒意让李凤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晓儿还是以前的暴躁脾气,“婚姻大事,我是不会开玩笑的,你舅舅已经托人介绍了,像你这样特殊情况也是很难找到夫君的,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再口无遮拦了”。
安晓有些愤愤不平,“我怎么就口无遮拦了,额娘说的是我刚才对四夫人说的话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也是为了给母亲转回局面才这样说的,那个四夫人不就是有了孩子嘛,那比的过母亲的儿女双全!现在弟弟也慢慢的再次得到皇上的赏识”。
“无论如何,这些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放在台面上,你父亲最讨厌后院里这些勾心斗角的妇人们”,李凤叮嘱着。
“那是当然,晓儿又不傻,当时亭子里又没有别人,我说的这些话,仅仅是为了气气那两个人,父亲大人不会知道的”,安晓一手拉着李凤,愤怒变成了娇羞,撒娇道:“我的事情,舅舅真的记住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了?”,李凤仰头慈祥的眸光看向安晓,“当然不会忘记,虽说你腿不方便,但好歹你也是我们安府出去的人,有权有势的,没人敢说你什么”。
“谢谢母亲大人,我先出去了!”。
一听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经有了着落,安晓便不在黏着李凤了。
“母亲别忘了时常提醒舅舅,别把这事情给忘了”。
安晓一拐一拐的撑出了房间,走到门口也不忘提醒着李凤。
敞开的房门,阳光射到了地面,整个书房也安静下来,李凤看着门口地面上的斑驳,有些失神。
“来人!”。
“奴婢在”。
“你去调查一下大少爷这几个月进往香苑的记录,还有那个派去香苑的大夫,让他准确算出四夫人的怀孕日期,什么时候怀上的,并且隔一段时间向我回报那女人的行踪,谨慎行事!”。
“诺”,丫鬟得到指令下去了。
从李丞相府回来的袁副将,为了掩人耳目,隔了三四天才去了高大人的府上。
高府的荣华丝毫不亚于丞相府,花花草草满园春色,高大人一个看起来在朝廷上不起眼的官位,袁副将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和他有交集。
直到,皇上将边防军队的令牌转交给高大人的时候,边防军队的头领便要听命于执令牌之人,两人这才有了交交集。
一个月的接触,袁副将才慢慢发觉这个高大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高大人几日都看不到你的人,原来藏在屋内不敢出来了”,袁副将见到院子里打理花草的高大人,打趣道。
高大人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着花草,但是闲情逸致,不太在乎袁副将军的话。
“玩物丧志,高大人莫丧失在了这些花草之中才好呀”,袁副将军走了过来,探了探红色花瓣,“养的不错!”。
“将军来了,请进来喝杯茶吧,是我精心挑选的花瓣茶”,高大人收起了剪刀,朝屋内走去。
茶几下两人相视而坐。
“花瓣要晒干,挑选出最完整最香的干花瓣,干花瓣有两种享用方法,一种是慢慢熬制成汤药,一种也是我们现在这种,泡茶喝,泡出来的茶清淡,细细品味还能品出淡淡的花香味道,袁将军你来试试看”。
边说着,高大人已经泡好了一杯花瓣茶递到了袁将军的面前。
袁将军收起毛燥性子,一口饮下。
高大人恩了一声,“将军平日做事风风火火倒没什么,品茶可不能这样,要慢慢的品,才能品出味道”。
哗啦啦的水从水壶里倒了出来,紧接着高大人又推了一杯茶过去。
让一个战场上打仗的大老粗慢慢品茶,那还不如惹火上的蚂蚁,虽然天下太平,已经很久都没有上战场了,在朝廷上闲混了一年半载,性子已经迂回了许多,心思细腻了很多,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毛糙。
“我说大人,我来是找你有正事,不是品茶”,高大人忽略的桌子上的热茶直接道来今天的目的。
“你安插在李丞相卧底里面的那个女人,在巷子里找到了,找到的时候是昏迷的”。
高大人不以为意的抿了口茶,“巷子里?不是在婚宴的台子上跳舞摔了下来吗,自个儿又跑到巷子里去了”。
“这还要问高大人了,为什么舞台上跳舞的舞首和巷子里昏迷的女人怎么不是同一个人”。
本来还淡然神色的高大人,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不是一个人?我只安插了一个女人在李丞相的卧底里面,绝不可能有第二个,况且我安排的细作是要混入宫中的,又怎么会在巷子里?那个巷子里的女人一定是假的”。
袁将军观察着高大人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错了,我们全都弄错了”,袁将军叹了口气,“巷子外面迷昏的舞首才是我们要派进去的人,而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