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云浅大致病情和真实情况的安简已经不能再冷静了,她看向日星,“休克前端时间抢救是至关重要的,我先跑过去,你在后面慢慢的来”。
说完,不等日星开口,安简背着药箱子拔腿就开跑了。
暴雨密密麻麻,半米远之外就看不到了人影了,在如此大雨下快奔,早已落汤鸡的安简背影消失在了雨帘当中了,日星心里是过意不去的,心中碎念着,对不起了,安简,主帝多次救你,这次算是你还给主帝一个人情了。
太宸宫口。
因为雨大,本就很难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半米远的距离,侍卫才看到跑来的影子,正要伸出手来拦截,安简直接跑了进去后,其中一个侍卫,准备追进去的时候,被雨中出现的人给叫住了。
“主事”,侍卫朝日星鞠躬。
“皇上特地吩咐,今晚开始都不得打扰他,你们看守在这里不论任何事情都不得进去通报,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违令者处以极刑”。
“诺”。
侍卫持刀笔直的站在门口,开始坚守寝宫。
外面的暴风雨没有停,屋内紧闭的门窗十分沉闷的空气,有点让人喘息不过来的空气,没有燃灯也没有窗外月关的照射,黑麻麻的屋子,什么也看不到,雨水从安简湿漉漉的衣服上滴答滴答在了地面,走过的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安简连门都没敲,直接进去的,她提着药箱子,因为一路跑过来而有些喘息。
方才在冷雨跑的时候还没啥感觉,进了屋停了下来倒是感觉有些冷了,她搓了搓胳膊,有些瑟瑟发抖,貌似还闻到了不属于龙诞香的香气,一种很好闻的香气。
白日里来的时候,安简记得门口是有一个烛台的,她划开了折子,烛台上的蜡烛将屋内照的昏暗昏暗的,因为这寝宫太大,所以一根蜡烛根本就照不全整个屋。
日星说云浅昏迷在床上了,站在门口的安简凭着熟悉的感觉借着微弱的烛火摸索前进。
站在门口的安简还没走两步,吓得一哆嗦,因为听到一声怒吼,“滚,朕不需要任何女人!”。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让安简一愣,人都没看清楚,就随便乱吼,虽不知道是这人在发什么羊癫疯,但是她听得出来时云浅的声音,也是有云浅敢这样乱吼的了,一定是昏迷中他醒过来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大的脾气!安简顺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在桌子角,果真看到了一个宽大的身影,男人的身影,接着昏黄烛火,看清了大致脸部轮廓,是云浅无疑。
此时的云浅不再像是平日里那般,慵懒自信的靠着,而是蜷曲成一团,背脊靠着桌角双腿蜷缩,一声不吭似乎是睡着了,可是瞒不过安简的火眼金睛,因为安简能明显的看到云浅的细微颤抖,一定很难受的。
安简继续上前,她步步靠近,边走边整理着药箱里的刀具和消毒水。
似乎感觉到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还在靠近,此刻他的嗅觉也变得极其敏感,安简的强烈的气息慢慢的触及让的鼻尖,这种味道莫名的熟悉和致命的诱人,云浅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他除了不耐烦之外带着不易察觉的惶恐,因为此时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了,然而面前的这个人的味道让云浅害怕,害怕自己会忍不住。
“滚,我不想杀人”,云浅的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有愤怒而是冰冷至极的寒彻,微眯着一双红的可怕的眼瞳看着地面靠近的黑色影子。
就在云浅准备出内力打向这个人的时候,安简开口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安简无语的说着,哪有人休克昏迷过后还能短时间内自己清醒过来,哪有人昏迷过后还有这么倔的,真不是一个听话的患者。
这句话犹如一窜静电流经云浅的每一寸肌肉,他猛然抬头,果真是这个人,这种熟悉的味道,刻在骨子里的味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浅蹙眉,声音温柔了许些,暗沉低压的声音中颤抖的喉结。
安简没有做声,她全部注意力都在云浅右胳膊上厚厚的绷带,她拿着生锈的剪刀去剪开他胳膊的绷带,深怕一不小心被把他的伤口弄到了,鲜血都浸湿绷带,伤口一定很深吧。
安简手盖上上他胳膊的那一刻,触感冰凉,就算是隔着厚厚的绷带,足以让他克制住身体里的随时爆发的力量。
淋雨后的她,脸颊上冰凉的雨水滑落滴在了云浅滚烫的脖颈,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要人命的感觉。
“你走”,云浅简单的两个字,越来越嘶哑的声音,忽急忽缓的喘息,她的味道,她的触碰,她的呼吸,已经达到了他的忍耐极限。
为什么会是她,若是其他人,他一定可以忍住的。
“我当然会走,只是我要看好你的病…”,最后的几个字被淹没了。
云浅左手扣住了她的后脑上,毫不犹豫的封住了她的唇,像是在解渴一般。
这样的突然,让安简还未回过神,这个男人不是病了吗?她不是在给他换药么,为何会发展到这种情况。
突然吻戛然而止,云浅抽离开了这个万般留恋的冰唇,捧着她的脸。
“呼~”,他对着安简的嘴巴吐着急促的热,一双紧缩的瞳孔紧锁,涨满了情感,危险的气息环绕着他周身,“你确定不走了?”。
“那行,我走…”,安简回过神来,“你声音都嘶哑了,咽喉炎,我给你开点清热解毒的……”。
“清热解毒就用你!”。
安简的话再次没有说完,便是一铺天盖地的吻。
她说错话了吗?安简双手摁住在他结实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好烫,这是安简的第一感觉,唯有高烧才会有如此体温。
隔着衣服,炙热的掌心与湿凉的脊梁骨之间的摩挲。
当他真真切切的接触她的时候,瞬间的理智全部瓦解,这就是他日思夜寐的感觉,一切如初般的美好。
她抵抗,却被他长臂紧紧的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