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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特特,满当当,翘挺挺

这天,周嘉逸照例跟着陆老板在石康斋吃午饭。

陆道泊对员工一向是好的,两个保镖连同秘书、财务全部坐着一起吃饭。除了周嘉逸刚进公司不久,其他四个都是老相识,谈的是公事,气氛却很是融洽。

周嘉逸对算账的事务只懂点皮毛,他们说些熟人行话也听不懂,最憋屈的还是这日本料理——生鱼生肉,油淡口味,实在吃不爽利。

他神游天外:大人物惯喜欢吃这些带血软塌塌的东西,为得恶心食道肠胃,找刺激吗?

然后又接着想到舟山的海鲜,清蒸葱爆红烧,样样好吃,只会鲜掉眉毛……

另一个保镖身强体壮。盘腿坐着上半身都比别人,高上一截,大上一圈。

此人叫吴哥,他有意拉拢周嘉逸,给他引话题,即是给他面子:“怎么,小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在想那个小明星?”

周嘉逸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秘书嘿嘿笑起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伊确实漂亮,身材也是老好哎!”

他说着又拿手臂去捅捅旁边的财务,财务跟陆老板就停下话头。

财务也笑道:“坎般是想的,这谁能不想?脏脏相片我人飘起来!”

吴哥骂他:“何止人飘飘?我看你浑身酥特特,只有裤头要起来。伊胸脯满当当,屁股翘挺挺,侬最心苗哩!”

陆老板呷口酒不说话,眼睛也是眯眯的。

周嘉逸知道他们肯定看过他的背景,对郑颖的背景必然也是清清楚楚。这种只有男人的场合,说女人浑话,再常见不过。但他心里还是老大不舒服,只能斟酌说了一句:“不是什么明星,是我老家妹妹。”言下之意,让他们说话客气点。

南方人在一处,喜欢方言白话参着讲,偏他字正腔圆的。

财务就也拿捏强调说普通话:“哥哥妹妹的,就那回事!”

吴哥附和:“每日贴到一头,不擦点花火才不正常!”

陆老板放下酒盏,直奔要点:“小年轻的情趣,你们几个大老粗懂什么?”

周嘉逸知道这是在试探他的恋爱关系。干这行,赤条条一命,才能来去自如。

他收敛声色:“没有没有,我本来也是给她父亲打工,人家之前也有男朋友。”

财务乐道:“哟,那现在没有啦?”

周嘉逸含糊其辞:“不太清楚,我来陆老板这里之后,也没怎么联系了。”

吴哥大掌拍他:“可惜了,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财务朝他招招手,凑近了,继续说:“我看她应该是单身哦,路上见过两次,都一个人孤零零。”

周嘉逸面不改色问他:“您在哪儿见的啊?我都好久没见了。”

“一次是在培训机构楼底下,我女儿在那里补习英语,另一次嘛……”这一个音节,直拖得周嘉逸后背起汗,财务才挥挥手:“忘掉顾。”

秘书接上茬:“红人不当,去培训机构做老师啦?”

财务看着周嘉逸:“我看像,不过美女原来就是做老师出身吧?想想也是花大价钿请去的,又有门面,又有名气。怎么了?小周不知道?”

周嘉逸实话实说:“不清楚。”

陆老板敲敲矮桌:“吃饭。”

从里阁出来,七绕八绕才到后门口。

冷风一吹,周嘉逸的后背阴涔涔。如今这男女关系是更不能搞了,要不就是让公司拿住做软肋,要不就是公司担心被别人做软肋利用,总之是害人害己,想也不要想。除去这一点,同郑颖这种漂亮女生作牵扯,更是让人惴惴不安。

他没空再想。吴哥向来不离身,陆老板示意周嘉逸去停车场提车过来。

四个人都漫无目的地,看着他走远。

这点子空档,吴哥轻声细语:“我看还行。”

财务跟秘书双双点头。

稳重不轻佻,要不是人才,要不是有备而来。

陆老板吸电子烟,吐出来一腔热带水果味,甜丝丝:“再看吧。”

周嘉逸跟着跑了四天,后面就换另一组值班了。连带着周末,立马就腾出叁天空闲。

他想到郑颖换了工作,自己也不晓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走得急,没人帮手的缘故,倒又换回平常行当了。只是在培训机构做老师,岂不是还不如以前在正规高中的好?听说培训机构累得很,作息颠叁倒四。学员又多又杂,全挤在个螺蛳壳似的促狭地方上课。待遇也是一般,不稳定也没有保障。虽然她家境好,于钱这一事上应该不用操心。但在他眼里,郑颖是厉害又不厉害,容易让人欺负,容易自己伤心。他在家琢磨着,把之前“男女关系想也不想”的理智又抛诸脑后,安慰自己“朋友关心也是应当”。

转眼就在郑颖家楼下了。

也是赶巧,郑颖昨晚九点下的课,今天也没有早课,起得晚,还没去上班。她耐不住寂寞,前段时间领养了一条不知名品种的小白狗,早上就开始当爹当妈,伺候它吃喝拉,外加出门撒欢。

郑颖被它一个健步扯下最后一节楼梯,堪堪冲过周嘉逸旁边。

气氛之欢脱,使得周嘉逸连名带姓地大喊了她一声:“郑颖!”

郑颖边跑边回头,好几步才看清:“呀,周嘉逸?”

周嘉逸小跑过来,脸上笑开了:“好家伙,我带着你跑了几个月是毫无长进。没想到这小东西倒练得你嗖嗖的!”

郑颖揶揄他:“可不是!一下就从旁边蹿过去了。你这是负心汉,狗不理!”

“我怎么就负心汉了?”

“个把月了,对我不闻不问的,自己也了无音讯。要不是您今儿个现形杵这儿,我差点以为去年是田螺姑娘在我家呢!”

别管人是不是一直厉害,郑颖的嘴总是顶厉害的。周嘉逸挤兑不过她,也不恼,笑眯眯上前替她牵狗绳子。

郑颖拍他的手:“别,别累着您,这小皮狗可野了。”

“勒得慌,别把手磨出茧子,给我吧。”

温柔好话一说,郑颖肯定是从善如流的,但不忘添一句:“说了还不如不说。废话!好像能天天替我遛狗似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小区的人工湖走去。

周嘉逸问她:“这小狗叫什么?”

郑颖看了他一眼:“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哈哈大笑:“不会是这么巧,跟我同名吧?”

郑颖也笑起来:“倒个个儿:一家粥!”

她凑着他,离得老近。白光匀面,头发松乱,晨起双眼皮也窄窄的,淡豆沙的唇没多大血色,露出一点点牙。精致的美女多时兴漂牙,恨不得越白越好。她倒是对这个毫无兴趣,一口牙齐齐的,还是奶白色,本是艳丽的长相,平添几分可爱。

见面叁分情。周嘉逸越走越后悔:哎,不该来的!

自己好惨,这妮子懂得什么!

恃靓行凶,越来越凶!直凶得他也跟小皮狗似的,就差让她牵住了。

郑颖欢欢喜喜,一会看看狗,一会看看他,再一看表:“哎呀,说多了,我要迟到!”

她抓起一家粥,转头往家里奔:“我得去上班了,有空多联系!”

说完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问他:“咳,我忘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周嘉逸眼疾手快,把她滑到胸下的卫衣拉链拉上,里头单一件凸点背心,看得人血脉喷张,脑子里即刻回荡起“满当当,翘挺挺”。

喉里一股血腥气,他赶紧微微抬头,掩着鼻子想让血流逆行:“没事没事,顺道来看看,你去吧!”

郑颖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走了。

周嘉逸只来得及叮嘱她最后一句:“你小心点,千万不要听人传话。我要是找你,一定亲自来!”

她跑得快,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散在风力了。

一点废话:

对,鼻血夫妇爱互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