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张了张口后，瞄了眼云华，生怕她已经知道了章淑跟他的那一段过去，于是小心翼翼问，“你怎么来了？”

“二郎？”云华诧异看了眼杨戬，又回头去打量章淑。

杨戬观云华反应，明显还不知道，长舒一口气，他又瞧见章淑面上轻蔑的笑，心里突然不是滋味，酸甜苦辣搅合在一起，很难受，他不知不觉居然揪了几根哮天头上的毛下来，疼的哮天呜咽了一声，杨戬赶忙放开手，揉了揉哮天的头。

“小仙路过，想着来见见老熟人。”章淑答道。

“二郎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位朋友？母亲倒是没听你说起过。”云华笑问杨戬。

“又出去拈花惹草了。”扑天鹰无奈小声嘀咕，“真不知是从哪个乱七八糟的地认识的，一个神仙居然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儿。”

“扑天，你说什么？”云华问。

“没什么，我带哮天先退下了。”扑天起身，对哮天道，“还不走？”主人你自求多福吧，这种事只能怪你自己啊。

云华见扑天哮天走了，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呆在这儿当一闪一闪的led五彩灯啊，也随意寻了个借口走了。

云华自觉的走了，可让杨戬一颗心落地。杨戬指了指自己对面那张桌案，“坐吧。”

章淑点了点头，冷笑着落座，宽大的白色广袖在她落座之时如蝴蝶一般一展，最后落在浅黄的坐席上，整个人都像一朵绽放到了极致时的白梅，违和的是这朵梅花花心，红艳的妖冶，妖冶的可怕，“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真君，公子，还是……”章淑似笑非笑地缓慢吐出两个字，“王上？”

“多久之前的事了都，别再提了。”杨戬蹙眉道，“你也早日放下吧。”

“放下？”章淑突然高声一叫，原本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这会儿跟尖刀在磨刀石上划一般刺耳，“我章淑为了你出生入死联络残部，帮你拿回蜀国，你呢？蜀国王后之位不给，没关系，反正本公主想要的也不是当王后……我想要什么……”章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哽咽道，“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杨戬沉默了，面无表情。

“我当初，一直都以为你会登上王位，你跟我说拿回王位是你的责任，所以，我跟你说，我要当蜀国的王后，是啊，你拿回王位了，然后拱手把王位让给了杜宇。”章淑嘴角一勾，无比讽刺的笑，“这不就把我也送给杜宇了？”一滴泪划了下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件随时可以转让，可以抛弃的东西，是吗？”杨戬依旧面无表情，她疯了一般站起，右手一挥，指着曾经的蜀国王都的方向，语言已然有些混乱，“当初，杜宇跟你说我通商卖蜀，你信他不信我……我在你心里，在你眼里，究竟多廉价啊？”

“我……”杨戬望着章淑，目光灼灼，“没有不信你。”

章淑怔了一下，她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她迟疑地问，“你骗我？”

“没有，我一直相信你。”杨戬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他微微垂下了头，“也因此，我难受了好久，被折磨了好久。”

“哈。”章淑目光呆滞地干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让我回朝歌？”

“因为杜宇的心里已经对你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而我必须离开蜀国，没办法保护你。”

章淑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端正了姿态，理了理衣裳，“所以你就将我弃之不顾……我万万没想到，最后覆灭了大商的人之中……”她一字一顿，冷酷至极，“有你。”

“章淑？”杨戬眯了眯眼，他突然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告辞了杨戬。”章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空余杨戬独坐，望着章淑离去的方向良久未动。

天庭。

玉帝手持启明带来的章淑的资料看着，“有点意思，没想到杨戬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情史。”

完全算不上情史，更谈不上风流……启明心道，杨戬那个时候才几岁，还身陷龙潭虎穴之中，能动念头去谈情说爱才怪了，还有，杨戬此人修无情道的道心之坚定到大多数仙家都望尘莫及，怎么看都应该是基因里面干脆就没带“爱情”这种因素。说起来可能有点变态，启明觉得，一个全果的女人和一只全果的猴子摆在杨戬面前，逼他一定要选一个，杨戬多半都会选猴子……

“陛下，我们可要做什么？”启明通情达理地问玉帝，这种说不定又能坑一把外甥的机会，玉帝最喜欢干了。

“嗯……”玉帝摸了摸下巴，“要不查一查封神时期的神仙吧？”

嗯？启明眨了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第一句话不是坑杨戬？这让启明有点脑子没转过来，“这……跟他们有何关系？”

“章淑能爬到朕身边，背后总得有点关系，而她最大的关系就是商朝那帮子死后封神的了，朕想多了解了解这位外甥媳妇啊……”玉帝道。

启明觉得果然还是逃不了要坑一把杨戬的节奏。

突然，玉帝眉头一皱。

“怎么了？”启明心道，终于想到具体怎么坑外甥了？

“不对啊，这章淑还没嫁给杨戬，她婚约对象是杨戬王叔，那岂不是算杨戬婶婶？天呐，杨戬居然挖了他叔叔的老婆……好大一顶绿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