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都是裙子!
件件品味不俗质地不凡,如镀了层金子般熠熠生辉。
“太过匆促,你的更衣间还未整理完毕。”顾长挚懒散的环胸抱臂,轻飘飘掀起眼皮道,“暂时凑合一下。”
倘若这样也叫凑合,她以前的生活是有多凑合。
麦穗儿恍然有种切切实实抱到大腿的感觉!
一副“我就知道你很满意”的神情,顾长挚自得的整了整袖口,拔腿离开,挑眉提醒她,“明天上午回老宅,今晚休息,不用工作。”
所谓工作,指的就是另一个“顾长挚”了。
这段时间忙碌不休,感觉像隔了很久很久都没见“他”。
尽管是同一个人,但面对晚上的顾长挚,她是打从心底的觉得轻松……
太阳西斜,直至夜幕降临,空旷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陈遇安没有回来。
麦穗儿便多嘴问了句,孰料顾长挚淡淡睨了她一眼,低眉随意的翻着一叠数据记录,声音平静,“哦,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为什么?”
“他说怕撞见非礼勿视的画面,那就很尴尬了是不是?”
麦穗儿:“……”
“真好。”又翻一页,顾长挚翘起二郎腿,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继续道。
麦穗儿无言以对。
虽然他口中“真好”说的一定是指陈遇安离开的事情。
但是——
这种歧义也真是够了。
面色有些发烫,她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身离开书房。
刚掀起眼皮,搁置在一旁桌上的手机便顷刻响了起来。
顾长挚从门口那道纤细的背影处收回视线,摁下接听。
“估计要成了。”陈遇安声音透着几缕激动,但很快按捺下去,就事论事道,“玻利维亚那块矿藏地一直炒得火热,但因为开采难度极大,顾氏一直保持观望态度,估计是最近被逼急了,加之我们暗地里设计的成交假象,顾老爷子似乎动了心。”
“嗯。”顾长挚将纸页丢在一旁,声音听不出明显起伏,“前几年他就有尝试申请开采许可证,随后便被搁置,如今被逼急是一部分,第二是……”嗤笑的弯唇,顾长挚摇头,“我了解他,他比谁都有野心与狠劲,这种人怎么能甘心放弃相中的项目?执念的种子一直都埋在他心底,与其说我们让他入局,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愿意倾其所有去豪赌一场。”
“可这会是个失败成分很大的项目。”
“嗯,注定失败。”顾长挚垂眸,食指轻叩椅侧,脸上如罩一层幽雾。他坚信会失败,然而,他也只是在做一场赌注,和老爷子一样。
那块矿地价值不菲,其中蕴含的金属矿藏极其丰富,前几年由地质队探测而出。
国际采矿集团慕名而至,因为局势变动关系多方面因素,一直搁浅着,对外也放出承包权,但因资金和开采难度,有能力的少数顶尖商人蠢蠢欲动,却没决心付诸行动,顾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位。
但是前年的一次意外之行,倒让顾长挚和陈遇安嗅到一丝不对劲。玻利维亚当地环保局的一位地质学家对这块地段提出了质疑,认为地底深处潜藏着一种不明有害气体,一旦触及对环境可能造成无法预料的伤害,但没有人认同他观点,连向上级汇报都反应平平,声称要拿出证据,并封锁了这个消息。
地质学家为人执着,埋头不断勘测研究,顾长挚上了心,出资资助,支持他不断用最新证据向上级汇报。
虽然时至今日还没有定论,上级仍旧认为证据不足有可能是误会,但无疑会对开采凭添风险,因为一旦在过程中发现不对劲,便会立即勒令停止。
顾长挚相信那位地质学家的判断,应该说,他被他的执着打动……
然而追根到底,大家都是在赌。
所以这就有意思了!
顾长挚勾了勾眼梢,目光穿过玻璃落地门,看向幽深远处。
室内灯光璀璨,而遥远处则是望不见尽头的黑暗……
翌日。
在早报“爆料顾氏孙媳庐山真面目”的新闻中,麦穗儿早起梳妆打扮,被知名造型师折腾来折腾去,足足三个小时,终于结束。
这是一款比较日常的造型,甚至很难想象居然为此精心花费了三个小时,但仔细观察,底蕴和差别就显现了出来。
妆容淡不上明艳动人,却是大方得体,气质与气势交融,柔和的眉眼中多了几丝坚韧的味道。
麦穗儿低眉,她身上的及膝连衣裙是裸粉色,样式基础款,非常简洁,剪裁做工精致,将人体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抚了抚耳鬓的一绺碎发,麦穗儿很容易读出顾长挚的想法,无论发生什么,他希望她不要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他要她够勇敢够坚毅,拥有与他共进退的底气。
其实这不难。
她本来就无所畏惧……
“不错。”顾长挚不知何时懒懒倚在门侧,眸光定定落在她身上,然后望向她眼睛,“过来。”
迟疑一瞬,麦穗儿踩着高跟鞋朝他行去。
鞋跟足足有七公分,她穿不惯,动作难免小心翼翼的。
停在他身前半米处,麦穗儿掀眸,有些疑惑。
半晌过去,他依旧一瞬不动的伫立在原地,视线也一直落在她脸上,没有转移,专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