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冲他吼,梁上君额头沁出一层细汗,额头青筋微跳了下,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
“你现在去医院也没用。”
夏纯闻言更加恼怒,大口地喘了气,又转身冲前面开车的阿诚喊:
“去医院,开去医院。”
“阿诚,送我回家!”
梁上君不理会夏纯,说完径自闭上眼睛,却不想夏纯一把抓住他胳膊猛地摇晃,恨恨地道:
“梁上君,你混蛋,我恨死你,你让他调头去医院,我要看我妈妈。”
“等你冷静下来,我自会送你去。”
梁上君紧紧地皱了皱眉,夏纯就是在这时看见了他腹部的浅蓝色衬衣上沾了暗红之色,她动作微滞,微眯起眼,紧紧盯着他腹部,那一块沾着肌肤的布料被浸湿一大块。
她心里一慌,又抬头看他的脸,见他英俊的脸庞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白,额头竟然沁满了汗,他眉峰紧拧,双眼紧闭着,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
她伸手去摸他腹部湿了的那片布料,可手刚触及到那里,闭着双眼的梁上君便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她,她又用力挣扎掉,把沾上血迹的手伸向前面开车的阿诚,紧张地说道:
“你家少爷伤口裂了,现在大量流血,你要不送他去医院他会死掉的。”
开车的阿诚一抬头,真的看见夏纯手指上的血迹时,他脸色顿时变了,本能的从后视镜里打量梁上君,担忧的问:
“大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
梁上君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夏纯却皱着眉头,夸张的叫道:
“怎么会没事,他的血都流干了,你家大少爷要是死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梁上君不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阿诚放慢了车速,犹豫不定,为难的说:
“可是大少爷说他没事?”
夏纯磨牙,想直接敲晕了这个笨蛋司机,她转头看了眼梁上君,见他不说话,她再次提高了声音,严厉的道:
“他想死,当然说没事,我警告你马上去医院,我今天才做新娘,要是他死了,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梁上君听到这话时,性感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腹部那尖锐的痛意似乎也瞬间减轻了些。
阿诚更加为难了,他再次从镜片里看梁上君,见他似乎真的情况不好,又没再拒绝,前面刚好可以调头,他便调转车头往着清安医院方向驶去。
夏纯本以为到了医院,她就可以摆脱梁上君的,但车子到医院她才惊觉自己没有换衣服,现在还穿着婚纱,最可恨的是,她身上的婚纱经过礼堂那番闹剧后沾上了尘土,甚至裙摆还被撕裂了一块。
“你这样进去医院只会引来大家笑话。”
梁上君幽幽地睁开眼,深邃的眸子扫过她身上的婚纱,对坐在驾驶室里的阿诚吩咐:
“你进去看看情况。”
“好的,大少爷。”
阿诚下了车,夏纯眉间闪过挣扎,又伸手去拉车门,却被梁上君一把抓住,他虽受了伤,但力气却足以制服她:
“你下去,会被流言蜚语淹没了的。”
夏纯恨恨地瞪他,用力的挣扎:
“我不管什么流言,梁上君,我妈妈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这一路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高涨起来,如熊熊火焰在心口燃烧,红肿的双眸更是充满了怨恨,无数次的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要不是你固执的要嫁给平伟煊,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不会变成这样一场闹剧。”
梁上君眸色倏地一沉,深锐的眸底划过暗沉,这一切都是她的固执造成的,若非今天那绯闻,她就真的成为平伟煊的老婆。
一想到此,他心里亦是怒火上涌。
昨晚她还诅咒他死掉,他微眯起眼,沉沉地盯着她,想要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夏纯惨白着脸,因为呼吸不稳而胸口剧烈起伏着,导致胸前雪白的丰盈都露出一半,还有一半呼之欲出……
但她此刻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只是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
“梁上君,我不会承认你在礼堂说的话,不会做你的妻子,这一辈子,都不会。”
梁上君俊脸蓦地一沉,她语气里的恨意让他恼怒,他狠狠抿了抿唇,一把丢开她的手,她手臂不小心撞在前面的座垫上,吃痛的瞬间,他却拉开车门下车,接着坐进驾驶室,不待她反应过来,又落锁,低头发动车子……
“梁上君,你要去哪里,我还没进去医院呢?”
夏纯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如箭一般冲了出去,而且他似乎把油门踩到底,太快的车速让她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惊慌失措地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物,激动的喊:
“你停车,梁上君,你这疯子,快停车。”
“夏纯,你不是想死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梁上君的声音冷冽得不带一丝温度,仿若一把冰刀扎进她的心,她身子猛然一颤间,小脸由白变青,目光触及里程表上的指针时,她惊慌地大叫:
“梁上君,我什么时候说要死了,你快停车,要死你自己死去,我还没嫁人,我还没活够……”
“你是我梁上君的妻子,我死,你也得陪葬!休想诅咒我死了,你再嫁给姓平的。”
他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路况,车速却丝毫不减,车子左闪右躲的超过一辆又辆车,连在红灯时都不曾停下,直接闯了过去。
夏纯心跳狂乱到极致,已经无法呼吸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她终于在车子驶出郊区时,难以忍受的呕吐在他车里。
这一吐,也平息了两人间的战火,她不再骂,梁上君也不再恼,却依然把车开得飞快。
十几分钟后, 车子驶进郊区他的私人别墅,在别墅的车库停下时,夏纯已经吐了一车。
狭小的车厢里气味难闻得要死,梁上君皱眉,下车,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拉了下去。
夏纯吐得晕头转向的,又被他粗鲁的拉下车,头上一阵晕眩袭来,双腿一软,娇躯软软地往下滑去,梁上君眸色一紧,本能的将她揽住,继而弯腰将她抱起,大步向客厅走去。
“梁上君, 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夏纯幽幽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放在氤氲迷朦的浴室椅子上,而梁上君的大手正在拉她背后的拉链,她呼吸一窒,慌乱的跳下椅子,却又头上一晕,身子一个踉跄,被他大手一拉,再次跌进他坚实的胸膛里。
她鼻子正好撞在他胸前的钮扣上,坚硬的钮扣撞得她鼻尖一痛,咝的一声闷哼,还没挣扎,却听见梁上君沉沉的声音响在头顶:
“别乱动,你吐得婚纱上都脏了,身上也臭兮兮地,必须得洗个澡,换身衣服才行。”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要洗澡我自己会洗。”
夏纯气愤的推他,眉心皱着死紧。
梁上君高大的身躯本就抵着光滑的墙壁瓷砖,任她推也推不开,反而是大掌抓着她的婚纱往下一拽,她如雪的肌肤便瞬间暴露在他视线里……
“啊,你这个流氓,滚出去。”
夏纯慌乱的抓自己婚纱,红肿的双眸羞愤的睁大,心里又怒又委屈,这是阿浩为她设计的,但刚才她太过用力,在她婚纱被拽下的同时也撕裂了她的婚纱。
他不会知道,她穿着阿浩设计的婚纱,就像是感受着小天的祝福一样,这个混蛋男人,他居然给她撕烂了。
她的泪水滚落,那样的猝不及防,又哭又恼地骂他,但梁上君不理会她的泪水,亦不理会她的恼怒,他只是一手抓着她,一手脱她的婚纱,毫不怜惜的用脚踩住裙摆,三两下,就把她的婚纱剥掉了去。
“梁上君,你流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夏纯疯一般的抓他打他,然后双手又被他抓住,她今天为了穿这抹胸式的婚纱,连内衣都没穿,而是贴的乳、贴,现在婚纱被剥掉,她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蕾丝的小裤裤外,就只剩下那对乳贴了。
梁上君将她拉进浴池,水花飞溅他一身,亦是溅到她凝脂般白嫩的肌肤上。
他的目光扫过她曼妙的身躯,眸色微深了深,宽厚的大掌抓住她纤细白嫩的手臂,将她按坐在浴池里,沉声道:
“凭我从现在起是你老公,凭你吐了我一车,还凭你洗干净了才能去见咱妈。”
夏纯愕然的瞪着他,他说什么,他说她老公,见“咱妈?”
“梁上君,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再不要脸一点吗?”
她怨恨地瞪着他,梁上君嘴角邪勾,大掌趁其不备一下子扯掉她胸前的乳贴,许是受到刺激,那两颗倍蕾瞬间绽放挺立,他却倾身上前,对着她小脸喷气,暗哑的道:
“你要是希望我再无耻一点,我可以满足你。”
话落,幽暗的眸子扫过她胸前的饱满……喊低的前。
“你混蛋!”
夏纯骂来骂去就只有那几个词,梁上君冷笑,一手抓着她,一手拿起浴池里的浴球往她身上浇水,沉声警告道:
“你要是不想现在洞房,就乖乖地,洗干净了换上一身干净也不,爸妈一会儿就回家来了。”
“你说什么?”
夏纯惊愕地睁大了眼,惊愕地望着他,脑子里满满的全是他说的那句“爸妈一会儿就回家来了”
甚至忘了自己此刻身无寸缕,赤、裸地被他看光了。
梁上君用浴球浇水,淋湿了她的身子,慢悠悠地解释道:
“妈妈已经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我让阿诚接他们回来,发生这样的事,总得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平家那边,回头我再去处理。”
“谁要你去处理了,你又要解释什么,梁上君,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说过,我不嫁你,不嫁你,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你?”
夏纯气得肺都要炸了,连气都大口大口地喘,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他真不把他自己当外人,叫她父母叫得那么顺口。
梁上君沉着脸,蓦地把浴球往她胸前的丰盈上放,借此机会覆上她柔软的丰盈,流氓而霸道地说:
“你被我看过摸过睡过,你不嫁我还能嫁谁,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夏纯是我梁上君的女人。”
他的大手触及她柔软嫩滑的肌肤时,情不自禁地便覆了上去,修长粗糙的手指严实地握着她的饱满,邪恶的食指还借着浴球不轻不重地按着那挺立的倍蕾……
一股酥麻伴着羞愤同时窜上心头,夏纯啊的一声惊呼,而后愤恨地去抓他的手,她平日有修剪指甲的习惯,加之力度很大,顿时在他手背上抓出三道红痕,他吃痛,松开了手。
夏纯冷笑着反唇相讥:
“我睡过的男人又不只你一个,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梁上君,你以为你用这样卑鄙下流的手段就能逼我就犯吗,我告诉你,我偏不,我只嫁我爱的男人,绝不嫁你。”
梁上君低头看了眼手背上被她抓出的红痕,再想到胳膊上被她咬破皮的牙印,幽暗的双眸划过一抹狠戾,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其举在一旁,眸色冷厉的锁住她视线,冷厉的道:
“夏纯,就算你爱姓平的,我也有办法让你忘了他!”
该死的,她居然真的和、平伟煊发生过关系,当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口像是被扎进一根针,痛意尖锐,却拔不出来。。
“我不会忘了他的,我这一辈子都爱他,就像这一辈子都恨你一样。”
人在争吵的时候,总是喜欢拿刀子往对方心口捅,夏纯这一刻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她只知道,梁上君伤了她,他想控制她的人生,想要霸占她的身心,她就偏不!
他越是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来得到她,她就越是不愿被他得到。
她恨!
她痛!
她便要让他也恨,让他也痛!
她甚至对自己发誓,他今天给予她的羞辱,给予平伟煊的羞辱,总有一天,她都要加倍的还给他,让他也承受那样的羞辱和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