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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右下角随即跳出来一行小字:

[sinstar使用98K击倒了qunoguo90]

单随星收了枪,也开了麦对地上的人说:你们这队名字应该叫葫芦兄弟吧,要不然怎么一个一个赶着来送死呢?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开枪,爆头击杀了对方。

弹幕里面已经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妙啊,不愧是你!]

[死因:我靠,你他妈老阴比]

[你说他们是葫芦兄弟,那爷爷呢???]

单随星刚巧看到这条弹幕,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非常纯良:爷爷不就在这儿吗?

弹幕顿时又疯了。

[啊啊啊啊妈妈不允许你这么笑,你怎么能去勾引人呢?]

[谁是孙子谁是爷你要认清楚!你在我们这里小辈的身份不可撼动]

[这傻逼笑起来有点好看,兄弟们同意吗?]

沈迢看着屏幕,右下角的直播间小屏上,单随星那张看起来乖乖的脸上带上了散漫的笑容,整个人明媚又柔软,张扬又漂亮。

[单随星全网第一黑粉:同意。]

[谢谢kdl]

[俺也同意!]

单随星说完就开始舔包,四个盒子,他舔得也很快,但只拿了一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又把其他的一样一样都报给站在旁边的老板:你缺什么自己拿吧,满配M24不知道你用不用的惯。

沈迢手上拿着的是把M16,他开口说:不用,好用的话你就自己拿着。

单随星其实也想拿,但主要是他拿不下了,他又说:不用了,老板我这把枪够用,你要是用不惯我一会儿问问他们俩要不要。

等等。沈迢听到那两个名字,默默从地上捡起了满配的M24,我要了,谢谢。

陆姚:哎我们拿到车了,现在去接你们,你们往这边来吧。

单随星闻声立刻收了收东西,转头对后面的老板说:走吧。

左上角的存活人数已经掉了一半,这会儿他们得抓紧走,P城现在能留下的要么是满配肥的流油的人,要么就是手里拿着把破烂uzi,药都没配齐的绝地王者,就等着劫富济贫了。

好在陆姚车开的很快,四个人一起上了车,单随星在车上架枪,看着周围的动静。

Caesar:行神你缺倍镜吗?我这里有八倍镜,看你用的是98K,可以配一下。

但还没等单随星说话,旁边坐着的老板也开口了:我这里还有急救包,如果你要保护我,应该多准备点。

Caesar:手榴弹你要吗?我有多的。

沈迢:手榴弹我也有,还有□□。

开着车的陆姚手微微颤抖:你们如果不要可以给我,我什么都缺。

他真的很想告诉Caesar:别争了,别玩了,你是争不过人家的!人家不是老板,那是老公啊!咱们两个单身狗为什么要掺和进去!

单随星:对对对,你们都给他,不过撒神那个八倍镜给我吧,我缺个八倍镜。老板的东西你就自己收好,保护好自己。

但老板却没有说话,单随星只当他是默认了,美滋滋地装好了八倍镜,已经想着等会儿怎么屠城了。

车开到了地方,几个人刚下来就听到一阵枪声,陆姚惨叫一声:我艹有人!有人打我!他皱了下眉又连忙道,我看到了,人在树后面。

他连忙架枪,连发往对面打了十几枪。

对面连个血丝都没掉,堪称人体描边大师。

我艹?陆姚反而被对面又打了一枪,不信邪,换了把枪又对着对面一通射击。

[哈哈哈哈哈妖妖:小丑竟是我自己]

[点播一首夕阳红送给他]

[对面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在死与不死之间反复横跳]

单随星默默看着对面终于被补死的击杀信息,没什么劲地开口:你是不是开挂了?

例如什么描边挂这种的,为了避免自己太厉害被对方举报,所以抢先把自己伪装成菜狗。

[笑死了不愧是你]

[反向操作最为致命]

陆姚忍不住举枪:你不是说好你的嘴是用来维护和谐的游戏生态的吗?

单随星没答话,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枪声,架枪对着对面树边开了两枪,一个击杀信息就跳了出来:

[你使用98K击杀了huusing33]

是啊,菜逼都被我骂跑了,不就没有菜逼了吗?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有道理]

[日常瞎掰罢了]

四个人又分开去房区搜房,圈刷到了他们中间,这局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吃鸡是绝对没问题的了。

依旧还是单随星跟老板一起,他刚搜完二楼下来,就看到老板站在楼梯口,一言不发地丢了个黑东西在地上。

沈迢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八倍镜,用这个。

单随星本来想说自己有了,但看着老板又好像非常想让他用的样子,还是走过去默默收到了背包里:谢谢。

耳机里又传来陆姚的声音:你们快来这边!空投掉山上了。

一听到空投,单随星立马来了精神,立刻就往外跑,耳机里又响起低沉的男声:你想要空投?

骑那个去。

单随星看着老板走过去的地方,果然有个小摩托停在那里。

老板语气淡淡的: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

老板上车,我们一起捡空投。说话间单随星已经上了摩托,开车到了沈迢的游戏角色身边,放心,我开车可稳了。

于是,还在光脚往空投方向跑的Caesar和陆姚,就眼睁睁地看着单随星骑着摩托车,嗖的一下跑到了他们前面去。

啊是大菠萝。单随星打开空投一看。

大菠萝,官方名叫M249,用单随星的话来说就是,这局吃鸡预定了。

这局圈也眷顾他们,天命圈,一直刷到身边。最后残留的其他队伍的两个人在大菠萝下死的毫无悬念。

游戏屏幕上立刻显示了: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可以说是赢得毫无悬念。

[单随星全网第一黑粉:先下了。]

单随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说:那我也先下了,今天先播到这里,明天见。

游戏时间控制不了,现在时间其实早就过了吃饭点,单随星关了设备和电脑,检查了一下摄像头,准备推门出去吃饭。

他还想着刚刚玩的太投入,好像没有听到外卖员敲门的声音,也不知道沈迢有没有把外卖拿回来。

但明显是他想多了,餐桌上摆着菜,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就很好吃。而沈迢也刚好从书房推门出来。

单随星坐了下来,把两双筷子拆开,又把其中一双摆到沈迢的面前,他说:你一直忙到现在才出来吗?其实你可以先吃的。

沈迢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确是在忙,只不过不是在忙工作,而是忙着打游戏。

没事,不是很饿。

单随星却很认真:你工作那么忙,要是再不准时吃饭胃会出毛病的。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沈迢碗里,又开始扒拉自己的饭。

听到胃出毛病这四个字,沈迢动作很明显僵了一下,不过还好单随星忙着吃饭,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沈迢稳了稳心神,伸手扣住单随星将要单手开可乐的手腕,说:可以,那你也不要每天喝可乐吃垃圾食品,还有半夜溜出去喝酒,我不觉得工作跟这些比起来伤害会更大。

被戳中脊梁骨的单随星呛了一下,他绝对可太神奇了,沈迢这人连他每天喝可乐这种事情都知道,明明他都偷着喝了!

沈迢说:喝可乐还会损伤牙齿,别喝了。

可是我想喝,我今天都没有喝。单随星反过来去抓沈迢的手,委屈巴巴道,我就喝这一罐,而且我保证以后不会偷着喝了。

沈迢却歪头看了下他,目光带着探究:你还偷着喝过?

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以后都不敢了。单随星去勾沈迢的手心,一边委屈巴巴地装可怜,一边偷偷把自己的可乐往后拿。

这次沈迢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掐了下单随星勾着他的那根手指,力度不重。

单随星直到沈迢这是同意了,很开心地打开了易拉环,咕嘟嘟灌了两口,才开始继续吃饭。

虚幻的游戏世界过去了,还得直面现实的问题,他本来是想再跟沈迢说一说严肃的破产问题,但现在在吃饭,吃饭是一个很愉快的事情,他觉得不应该现在说,应该吃饱了再好好谈。

这样脑子也能清醒一点。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单随星手里的可乐还有三分之一,沈迢早在他几分钟前就放下了筷子。

很好,现在是一个很适合聊严肃事情的氛围。

他刚准备开口,手机就震动了一声,一条信息跳了出来。单随星打开一看,是银行发来的消息,提示您的账户收到转账二十万。

你怎么给我转过来了?单随星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条信息,又抬头看看对面云淡风轻的人,你刚刚拿着手机就是在给我转账?

沈迢收了手机说:嗯,不需要你的钱,你自己收好买东西吃。

单随星脱口而出:我吃什么能吃二十万啊,而且你比我更需要这笔钱好吗?

你都破产了啊沈迢!还装着这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你跟我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现在搞得我跟个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沈迢想,果然他还是说出来了。

你怎么会觉得我破产了?

单随星都要被气死了,他很委屈的说:房东阿姨告诉我的,你倒是早说啊。这种大事我还是从一个外人的嘴里听到的,如果不是意外直到,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知道我看起来是挺不靠谱的,也整天懒懒散散,但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会,之前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就算没有你找我们官方帮忙,其实我也可以逆转局势的。

所以你别逞强嘛,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我没有破产,先说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房东阿姨会这么说,但是如果你想看,那笔打过来的房租一直在我这里。

他看到单随星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沈迢走过去,按住将要暴动的单随星的肩膀,垂眸说:现在我强调第二个事情

我从来没以为你什么都不会,一直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单随星长了一张太有欺骗性的脸,看着是乖巧不谙世事,实际却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沈迢一直都清楚。

从认识你没多长时间我就知道,如果是个一般人,怎么会这么坚强?那么小的年纪,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还完全不熟悉国内的生活方式,你当时告诉我你刚回国的时候,发现父亲的手机号其实早就变成空号了,周围也没亲戚,只能在网吧将就了一个月。我当时问了你什么还记得吗?我说你想哭的话可以不用忍着。但是你却笑着跟我说,不想哭,说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还说人总是要有些变故和波折出现的,自己前半生可能过的太好了,波折就推在一起一块来了。

沈迢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包括对着老板吐露心声的那个单随星,说自己或许是因为不安,说可能是自己不好,说他那么优秀,应该安心发光的单随星。

是啊,我知道你不想哭,可是你不知道有人会为你难受。

单随星也像是没想到沈迢会突然说这些,这些经历从别人口中吐出来,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没阻止沈迢说下去。

他是需要的,需要一种亲口被承认的安全感。

沈迢目光很平静,他接着说:我那次在小区门口不小心碰到你,说想去你租的房间看看的时候,你很慌张地阻止了我,可是后来的时候你又邀请我去,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是因为房子太破,刚搬来也没装饰,怕我看到会嫌弃。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你回家,去住有阳光可以照进来的地方。

还有除夕夜过后,你告诉我你在黑网吧呆了一晚上,我带你回家,你跟我说从前都不喜欢下雪,可今天开始喜欢雪天了。看着你笑,我却很后悔,很后悔没有早点带你回家,没有早点发现你无处可去。

沈迢后来去看了一次单随星那几天呆的黑网吧,老板连空调都不开,里面也没什么光亮,黑乎乎的,别人除夕夜都在跟父母团聚,单随星却一个人窝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如果非要用一样东西来形容单随星的话,应该就是沙漠里的小白杨或者仙人掌,看起来很弱小不堪,但生命力最顽强,在越是恶劣的地方就生长的越好,只要一点阳光和水就能生存,一点点爱都能让他茁壮生长。

可沈迢只想把这样的单随星带到温室里,再也不受风霜。

这两个问题我都澄清了,这就是我想说的。沈迢捏了捏单随星的肩膀,其实他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讲。

单随星是靠着墙的,往后一仰脑袋一下子磕到了灯的开关上,就开了这么一个灯,关掉后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本来晃动的心猛地跳起又落下。

开了口,单随星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涩:怎么怎么突然煽什么情啊,你以为演电影的吗?说的我跟苦难片里出来的穷苦儿童一样,没爹没妈下一秒就要揣个包袱上《等着你》太夸张了。

没来得及开灯,周围却还是能够看得清楚,黑暗里,沈迢伸出拇指轻轻擦过单随星的眼角:你哭了。

不要哭。

单随星肩膀无意识抖动两下,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不受控制一样。

他很少会掉眼泪,小时候父母争吵不休,不问他意见就直接离婚,直到踏上飞机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他才不到十三岁,那时他没哭。

在被母亲和继父赶回国,回国却发现当年父亲的号码已经变成空号,自己无依无靠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后来他住网吧,打比赛差点跟人打起来,做直播被拖欠工资,住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最惨的时候吃了一周泡面和馒头,那时候他也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