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唉,该怎么说你们好,真的是在被追杀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蕾拉脸上仍是笑意不减,她递给八云白一把紫色的和伞,这正是先前对八云白和蕾米脑袋进行重击的行凶武器。
“给,白天遮阳的时候用这个吧,蕾米不能碰阳光的对吧?”
八云白接过伞,有些疑惑的问道:“嗯,可是我已经有一把可以用了啊……”
“当然,如果你想用那把已经作为你的特征而被教会随着通缉令传遍全英国的伞进行日常遮阳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呃……嘿嘿嘿……”
八云白尴尬的笑了笑,只是抚摸着手上的和伞,倒是蕾米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的问道:“真是少见啊,你这儿居然还有东洋风的伞,是叫那个……‘和伞’对吧?”
“嗯……好像是叫‘唐伞’吧,”蕾拉想了想说道,“这是父亲早年从葡萄牙的商队那儿拿来的舶来品,也是我现在还残留的为数不多的遗物,听说来自明国呢……”
“都是一样的东西啦,只不过‘唐伞’说的是容易开合的和伞而已。”
八云白毫不留情的开口打断了在他听起来内容乱七八糟的谈论,引来两位少女的怒目相视。
“……咳,咳嗯!”八云白稍微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上路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上的紫色和伞,又问道:“这样的遗物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你们东洋那边风格的东西吧?”蕾拉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摆摆手说道,“我用起来反而会显得很奇怪,又不搭调,只能当做收藏品,还不如给你呢。”
随即蕾拉又温和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还要收藏品不是很诡异吗,所以你就安心的拿着吧。”
“……”
八云白低头沉默了片刻,少女的笑容中潜藏着的那份落寞孤单的感觉八云白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那个……合奏!”八云白忽然开口说道,“之前讲过的那个合奏,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哦!等我们在东方再次相见的那一天,到那时我们再完成这个合奏吧!”
蕾拉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她愣愣地看着八云白,突然摆出了调皮的笑容:“我的小提琴,是连斯特拉迪瓦里都自愧不如的名器;我的小号,是带着吸血传说的珍藏品;我的键盘琴,是曾经大音乐家之手的名物!”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拿出相应的技巧,还有与之配对的珍品乐器才行哦!”
“啊,我明白的。”八云白暗感安心,最后看了一眼比先前活跃许多的蕾拉,拉开窗户跳了出去,“就这么约定好了!”
……
数天前,柴佩西古堡外的空地处。
这片空地——不,可能应该称之为“炼狱”才比较合适,满地的凄厉景象,配上燃起熊熊大火的柴佩西古堡,仿若地狱重现一般。
加勒斯等人默然站在一旁,在他们身后是损失惨重的远征军,但无论怎么说,最终他们都还是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先知大人的情况怎么样?”
加勒斯沉痛地闭上双眼,向着一旁的随从问道。
随从划了个十字,低沉而又恭敬的回答道:“加勒斯大人,先知大人已归往天国祀奉吾主。”
“裁决司司长呢?”
一旁传来异端审判部部长温斯特的声音,他既不显得悲痛,也不显得愤怒,仍旧语调平淡地发问。
“啊,司长大人吗……她已经按照劳伦特大人的指示回去了,现在估计正向着距离最近的港口进发。”
“这样吗……”
温斯特不置可否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指示十六夜咲夜的劳伦特正是枢机团的首席红衣大主教,平日里即便是他也有些看不透劳伦特究竟在想些什么。
“扎克利,有结果了吗?”
温斯特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他问的人是一名一直在闭眼感受现场的中年人,那中年人闻言睁开眼睛说道:“差不多了,估计是那异端当时极度虚弱的缘故,这里留下的痕迹相当明显。”
回话的中年人正是留驻英格兰地区的枢机主教扎克利赫伯,相比于其余枢机主教精通的退魔术式,扎克利更偏近于空间法术的方面,如今这样大型的“圣战”扎克利自然是作为高级战力一同出征,此时也是由他对八云白留下的空间痕迹进行追踪。
先前加勒斯与十六夜咲夜的战斗过程都说明着逃走的异端中有一人十分精晓“空间”方面的力量,因此在观察现场的第一时间他们也以此作为首要的考虑方向。
果然,在扎克利仔细的探查下,他准确的把握住了八云白使用隙间留下的空间力量。
在过去八云白遭遇的轮回小队中,东科队的副队长就曾探查到使用隙间时的空间力量残留,只可惜那时的八云白已经退回家中,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以八云白和杰夫战斗后的情形来看,即使八云白明知会留下被人抓住的痕迹,也是不得不使用隙间带着蕾米撤离的,因为那是处于危急情况中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
“定位点……大概在威尔士的边境往外吧,”扎克利向着南边的方向指去,“我个人认为应该落点是处于北威尔士山脉至布拉德福德的这片区域内,但再精确的位置就基本不可能找得出了。”
“毕竟那异端使用的空间力量似乎是属于非常隐蔽的那种力量类型,说实话是相当难探测到的。”扎克利说到这儿,还是禁不住感叹了声,“不过这跨越的距离可真远啊……”
蕾拉奇怪的看着八云白,不知道他在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而且八云白的目的地在哪里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