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手半天分不出胜负,姚倩看不下去了,眼睛一蓝,陵萱跟着有了反应,突然之间功力大涨,子车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陵萱一剑刺中了胸膛……
看着掉下来的子车灏,仲文鹤跟陵夏一下子愣了,有很快反应过来去接住了子车灏,只见他嘴角带血,那一剑,穿胸而过……仲文鹤手抖的不行,子车灏是陪了他半辈子的兄弟,如今……子车灏笑,“阿鹤,别伤心。”说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知道自己是不行了,接着交代,“别怪陵萱,她……她被蛊惑了心智……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
仲文鹤不知不觉泪湿了眼眶,“阿灏,阿灏你别说了,我去叫花酒,花酒救你!”
子车灏拽住他的手,道,“不用了,阿鹤,你……听我说,我走后,你……不要难为子车家……”
仲文鹤一个劲儿地点头,“你放心,放心。我一定待子车老将军如亲生父亲。”
子车灏见他这么说了,笑了笑,道,“我……先走了,有缘,下辈子见。”说完,带着笑闭上了眼。
仲文鹤试着眼眶,抬头看坐在马上的陵萱,只见她也是两眼带着泪,却依然双目无神,见自己看向她,陵萱茫然的摸了摸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提剑刺了过来。仲文鹤不躲不避,任由她把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看着血流下来,陵萱愣在了原地,眨了眨眼,“阿鹤?”
仲文鹤无言的低下了头,陵萱跟着看过去,“阿灏?是……是我吗?”陵萱有些害怕面对事实。
仲文鹤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不是你。”
姚倩冷笑着走过来,剑尖带血,“是我,他太碍事了,你又下不了手,母妃只好代劳了。”
陵萱本来还是不信的,但看到姚倩手里的剑,眼睛一下子变红了,“是你?”
姚倩笑,“是我。”
陵萱有些无措,是她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自己能怎么做,这是自己的母亲啊……
仲文鹤见姚夫人揽下了这个锅,有些惊讶,但很快调整过来,装作确实如此的样子看向姚夫人,“你杀我朝歌大将军,朕一命换一命,你可有意见?”
姚倩冷笑,“我的命就这么好拿?你倒是试试。”
陵萱迟疑了一下,低声对仲文鹤道,“别,别看她的眼睛。”
仲文鹤点头。姚夫人用不了魂术,身手又如何及得上仲文鹤,几招下来,姚夫人命丧仲文鹤剑下,死前,对陵萱说了一句,“是母妃对不起你……”
主帅身亡,联军没了主心骨,被四楚军队打的四处逃散,四楚终于赢了这次以少战多的战役。三国战败,不得不对四楚与朝歌俯首称臣,六国平衡的局势就这样被打破了。
知道了潼门教的存在,陵夏与仲文鹤当机立断,带着几国军队赶往潼门教总部,陵萱不顾悲痛,以天下为重,跟着一并去了。
寒天知道三国战败,觉得很是讽刺,坐在潼门教的殿中,等着他们前来讨伐自己,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逃跑。几十年前,江湖正派围剿潼门教,潼门教苟延残喘到了今日,如今,朝廷来围剿,寒天却不觉得自己还有胜算。
“寒天。”仲文鹤率先进了大殿,见寒天老神在在地等着他们。
“仲文鹤,没想到,我终究还是没有斗得过你。陵萱喜欢你,天下我也争不到……哈哈哈哈……”寒天赤红着眼,“天下,什么天下,要不是他们从小就耳提面命要我去争,我才不稀罕!”
仲文鹤看着他发疯,陵萱陵夏等人紧跟着进来,看见这一幕,陵萱觉得有些难过。
寒天看向她,“陵萱,是我对不起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陵萱知道,寒天这次也是必死无疑了,点点头,“能。”
寒天这才放心了,收敛了笑意,看向仲文鹤,“仲文鹤,你还记得你说的,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仲文鹤点头,“记得,你说。”
“好好待陵萱。”寒天笑的难得温柔。
仲文鹤也笑,“自然。”
寒天身死,潼门教也没了主心骨,逃窜的逃窜,没逃的都被斩杀,这次,潼门教是真的被围剿了个干净。
战后,陵萱选择先留在四楚,为姚夫人办完了丧事,才回到朝歌仲文鹤身边,心中觉得异样,在子车灏坟前跪了整整一天,被仲文鹤强行带回。
两人在子车赢做主下,择日进行了大婚,仲文鹤当天便册封陵萱为后,之后一直与她共商国事,不曾有半点隐瞒。
陵夏掌四楚,仲文鹤掌朝歌,两国联盟,彻底打破了六国平衡的局势,天下二分,却也意外的和谐。
仲文鹤那次患病,没有调养好便下了床,又被陵萱刺了一剑,身体一直不好,花酒时常到皇宫为他疗养身子,也没有多大起色,让陵萱很是心急。但是急也没用,只能一天天的看着仲文鹤日渐衰弱。
都说情深不寿,陵萱宁愿他们二人的分离,也不愿见到仲文鹤先她而去,可偏偏天不遂人意,仲文鹤五十大寿,普天同庆,却在当日,仲文鹤再也没有醒来……
陵萱悲痛之余,儿女尚小,不顾非议,陵萱亲自上朝把持朝政,每夜以泪洗面,早上上朝,却又是威仪无边的一代女皇。
陵萱此后把持朝政多年,威仪无边,丰功伟绩震慑着所有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家,却没有一个朋友,和子女的相处也是无话可说,政绩鼎盛至极,却是孤独终老,俨然是六国史上的另一个“武则天”。
生命终了,陵萱却无怨无悔。她能做到的,无论是对自己重活一世的承诺,还是对仲文鹤的承诺,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