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同时拥有神性和解药的人，奥丁将多年来自己对神性的理解留给了伊特莱克——

“神性可以复活生命，但是有两种人无法用神性的力量复活。

其一是被自身神性所吞噬，融入宇宙规律的人，我和古一就是这样，所以不要徒劳地尝试复活我们。

其二是作为神性解药存在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将乔迪复活，一旦汉娜死去，你也无法将她复活，她们是神性的盲点，对神性的作用免疫。

不要将力气浪费在无用的地方，去复活这场灾难中死去的人吧。”

伊特莱克脑中忽然有灵光一闪，蝴蝶效应让他隐约预测到了什么，问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没有办法在后续的时间线上复活你的爱人乔迪，但是可以将时间线推到过去，改变乔迪死去的事实，让她活下来？”

奥丁虚弱地摇摇头，道：“没用的，我曾经试过数十次，回到过去，在乔迪临死前提醒她。

但是被某个神性扭转的时空中，对应神性解药的出生、相爱和死亡，都是‘固定节点’，它一定会发生的。

每一次回到过去，经历一遍和她的过往，都会让我更加爱她，也会让我在失去她时更加痛苦。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我们现在的时空是我第六十七次回到过去的结果，我对她的感情已经到达了极限，没有办法在承受失去的痛苦，没有勇气再回去尝试了。”

奥丁说着，松了口气，“这样看来，死亡对我来说也许是种解脱。”

奥丁和古一的身体渐渐虚化，最终消散在了虚空之中，天空变得愈发黑暗，所有的光线都被黑洞所吸纳，在天空中形成一个扭曲的旋涡。

伊特莱克拉着汉娜，启动神性，打开传送门，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片刻之后，伊特莱克和汉娜来到了宇宙偏僻角落的一个星球。

奥丁在临死前曾经让自己复活阿斯加德和周围星球被黑洞波及的民众，但这一切要在自己恢复休养之后才可以进行。

除掉灭霸之后，伊特莱克身体的状态其实和古一奥丁差不多，都是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脑中高塔随时都可能被神性的天空摧毁吸走。

伊特莱克牵着汉娜的手，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人性渐渐稳固了下来。

“古一和奥丁都死了吗？”汉娜问道。

伊特莱克点点头，“他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和灭霸同归于尽了。”

汉娜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伤感，靠在了伊特莱克的肩膀。

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宇宙竟然如此凶险，凡人的性命只在神明的一念之间。

伊特莱克揽住了汉娜的肩膀，打了个响指，自伊特莱克和汉娜的脚下，生长出绿色的草地植被，如同绿色的染料一般，将这个荒芜枯黄的星球浸染得生机盎然。

这绿色蔓延向远方，在蜿蜒起伏的山丘上长出青松翠柏，在沟壑裂缝中涌出泉水清流，汉娜眼中亮起了光，开心地“哇”了一声。

伊特莱克和汉娜在这座星球上生活了几周，星球上只有两个人，就像是只有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两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尤其是肉体上。

这天正拉着汉娜的手，在一片平原上闲逛，平原上点缀的建筑是伊特莱克动念想出来的。

伊特莱克发现，拥有神性之后，可以将只有在脑中世界做到的“言出法随，动念成真”的能力搬到现实。

伊特莱克最早发动这项能力还是在和托尼一同进入佐拉博士大脑主机的时候。

当时和托尼一起离开佐拉的记忆世界时，伊特莱克记得曾经看到展台中央有一个舞女，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外貌和汉娜一样。

伊特莱克回想起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会心一笑，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汉娜小姐，你还记得吗……”

汉娜低头颔首，这段时间和伊特莱克的相处，伊特莱克对汉娜的称呼和说话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只是平常散步聊天，伊特莱克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是想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伊特莱克会把“汉娜”的称呼改做“汉娜小姐”，语气也会变得坏坏的。

“记得什么事？”

“你和格温还有内德在暑假，去弗洛里达州旅游的时候，曾经买过一身泳衣。”

汉娜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伊特莱克的手在虚空中一抓，拿出一件还没有打开包装的衣服，看封面款式应该和汉娜的那件一样，贴在她耳边道：“要不我们回屋，穿上给我看看？”

汉娜甩下一句“流氓”，转头跑开了，逃跑的方向却是两人平时休息的屋子。

伊特莱克刚想追过去，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汉娜见伊特莱克面色凝重，跑回来问道：

“伊特莱克，怎么了？”

“坏了，灭霸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