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过后,寥长风毫发无损,并没倒下,反倒是他身后的行刑人员瘫软在地。他惊异地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只见刘正刚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后紧跟老鹰,小白龙,孤鹰,还有被他们三个挟持的薇薇。她早已缴械投降,脸上擦伤,嘴角流血。
刘正刚走上前,打开寥长风手铐和脚镣。寥长风突然间见到久违的顶头上司,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刘正刚看到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怂样,开口大骂道:“特么的,越来越没出息,这才离开多久,你什么时候学会哭鼻子了?出去后别跟人说是我手下的兵,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寥长风立即伸出手臂抹了抹眼睛,刘正刚接着转过头责怪老鹰他们几个。
“你们刚才的表现令我感到失望,这么一个破地方,只有那么几个人,你们进来却花了整整五分钟,而且还被人发现了。以前我们都是以少胜多,现在以多打少还这么费劲。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执行任务,看来训练强度还远远不够,我回去后马上跟领导申请全新的训练科目。”
房间里没人敢吭声,都是刘正刚一个人站在那里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一直骂道他自己觉得自讨没趣时,他才吩咐老鹰,“你赶紧扶那个混蛋到外面包扎伤口!”
老鹰领命而去,他搀扶那个被打伤的执行人出去疗伤。刘正刚不再搭理寥长风,他扫视一周,带领小白龙等人走出门外。孤鹰径直走到寥长风面前,沉默地竖起大拇指。寥长风跟随他们来到隔壁另一间房子,薇薇那几个手下就被他们捆在这里。
刘正刚冲着纳西人,朗声叫道:“这里由谁负责?”
“由我负责!”薇薇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
刘正刚上下打量薇薇一番,叫道:“马上通知你的领导,告诉他我要带走神鹰。”
薇薇冷笑一声,“恐怕你还没这个权利吧?”
刘正刚满脸不屑,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没有,并不表示别人也没有!”
他从夹在腋下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交到薇薇手里。薇薇只瞄了几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属于两个不同的部门。我从不听从来自军方的差遣,如果你有问题,可以直接跟我的领导说明。”
刘正刚收起文件,怒骂道:“你们领导一天到晚胡搞瞎搞,只会在国内耍威风,从没见他干过一件正经事!”
薇薇浅笑道:“我们办事向来保密,你又从何得知?又怎么知道他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
刘正刚继续骂道:“保密个屁,他连事情的原因都搞不清楚,就随便杀害一个曾对国家有功之人。你们领导到底是谁?”
薇薇冷哼一声,“呵呵,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你也无权知道!”
“哼,又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
寥长风立马接过话茬,补充道:“他们的领导人就是南坡万!”
刘正刚紧蹙眉头,陷入沉思,良久他才反问道:“那老家伙不是南方一个小组的组长吗?”
“南坡万已取代老者徐卫东,一跃成为南方基地负责人。”寥长风点头称是。
“真是冤家路窄!既然这样,这位姑娘,我也就不为难你啦!南坡万跟我们很熟,我马上跟他联系吧!”刘正刚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此时,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苍老浑厚的男中音,“跟我联系就不必了!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驾子,原来是是我手下败将啊!”
众人连忙转过头,只见黑黑瘦瘦,脸色发黄的南坡万不知何时也悄然出现他们身后,对方身边还紧跟五个随从,就连刘正刚安插在门口的警卫和两个暗哨也被他们五花大绑押进来。南坡万直接走到薇薇跟前,解开她身上的绑绳,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刘正刚面前。
“想不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都不死,我怎么舍得死。”
南坡万从裤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刘正刚,又掏出打火机点燃对方含在嘴里的香烟。刘正刚深吸一口,直呛得他咳嗽不停。他一边开口骂娘一边掐灭烟头,然后丢到地上踩两脚。
南坡万笑道:“既然抽不了烟,就不要再逞强。好好一根香烟就这样被你糟蹋了!老伤还没好吗?”
刘正刚连连摆摆手,骂道:“好个屁,永远都好不了。”
南坡万长叹一声,“年轻时跟你是对手,年老了却跟你的手下打交道,看来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你!”
刘正刚冷笑一声,“哼!别以为你是谁,说得好像我很乐意搭理你一样,要不是看在这个窝囊废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他说完,指了指寥长风。
“怎么?你都被我打压了一辈子,到现在你还不服气?”
刘正刚生硬的口气,这才缓和下来,他低声说道:“我承认,单兵作战比不过你,你几乎全能,样样第一,我从没赢过,永远屈膝第二第三。可你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自从你带队开始,我们小队一直名列前茅,你们小队却倒数第一!”
南坡万的脸色有些难堪,他立即争辩道:“手下厉害并也不代表你比我厉害!”
刘正刚更加得意洋洋地奚落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你的兵为什么不厉害?每年都招人,就是不出人,谁跟你谁倒霉。”
南坡万愤怒地回击,“前几年哪有什么好苗子?即使有也都被你抢走了。”
“就算有好苗子,你也不行。你看我招进的人员,哪个不是歪瓜裂枣?都没一个像样,唯一一个勉强及格却被别人挖走,现在又想杀他。”刘正刚得理不饶人。
南坡万瞟了一眼寥长风,继续说道:“他的确很不错!你要带走他也行,不过先让他帮我找出幕后的凶手,彻底粉碎那些人的阴谋。”
“现在这窝囊废已不属于任何小组,你直接问他吧?”
刘正刚站起身子,在室内来回走动,多年的风湿病折磨他,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