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言语,让二皇子心里温暖的同时愧疚更深。
他极为动容的道:“子衿,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放心,这件事我说出来,也就放下了。以后也绝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咱们兄弟还要一同闯荡下去。未来还长着呢。”
白希云莞尔:“我知道。”
二皇子心里大大的畅快,抬手拍了拍白希云的肩膀。
白希云也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臂。
“不早了,你也怕冷,咱们回去吧。”二皇子道。
白希云颔首,便与他唤了人,转而走出梅园往万寿殿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幕中忽然绽出了色彩斑斓的烟花。京都城中玲玲错错的传来或近或远或大或小的鞭炮声。
而烟花的光芒,也将寂静的梅园照亮。
白希云和二皇子都没有看到。远处一株梅花树后,一个妇人带着个年轻的丫鬟,正面色铁青的躲在角落。
那妇人正是二皇子未来的岳母,广禄伯夫人。
她是方才在万寿殿吃多了酒,觉得心口憋闷的慌,就趁着出来上净房的功夫但走走,恰好看到梅园,就进来散散酒气。
听见二皇子一行人来的动静,她原还想出来行礼,但是好奇心作祟,又想知道他们说什么,犹豫之时,他们已经开始说话,她反而不好出去了。
谁知道,就让她听见了这样机密的事!
徳王真正喜欢的竟然是白大人的妻子!
而在徳王心中,她的宝贝闺女,竟然被说的一文不值!竟然是因为门第低,能稳君心才被选中的。
她该庆幸门第低吗!?
她承认,与齐妙比起来,她的女儿容貌才华上都稍显逊色。可是她也是大家闺秀正经的嫡女,徳王虽是皇子又封了王,但他的生母是万贵妃,即便是贵妃,也到底是个妾,徳王又不是正宫嫡出只是个庶子。
他们家嫡女肯嫁给庶子,这庶子居然还敢嫌弃!
而且他居然还敢依仗着自己是王爷的身份与人家白大人挑明,说自己喜欢人家老婆。
若是没记错,白大人是徳王的伴读,应该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吧?一起长大的情分之下,居然不懂得控制情绪,居然去喜欢人家的媳妇,还敢说出来,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还有那个齐妙,仗着自己会医术就傲的什么似的,怀着身孕还不安分,烟视媚行不守妇道!
广禄伯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险些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来。
她家宝贝闺女,在闺中如珠如宝的疼爱着,原想着嫁给徳王做正妃将来就有机会做正宫娘娘,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命苦。还没出阁就已经要失宠了吗?
一个不得宠的正妻,将来在丈夫面前如何讨生活?皇家的媳妇难道是那么好当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进献
广禄伯夫人站在原地,就那么垂眸不言不语,可将一旁的跟随而来的婢女给吓坏了。 ()她也是倒霉,怎么今日就轮到了她跟着夫人入宫来,人家别家的夫人小姐入宫也不见得都带了婢女,怎么偏偏他家夫人入宫就带着府里的婢女呢!今日如此秘密的事,竟叫她跟夫人一同听了去,夫人身份高贵,又是德王殿下未来的岳母,在怎么也没事,可她只是个婢女啊!
听了徳王殿下的秘密事,又知道了自家大小姐就算过了门也不招夫家的喜欢,这样丢脸,夫人能受得住吗?为了保守秘密,回头还不要了她的命!
婢女见广禄伯夫人神色不对,自个儿吓的都快哭了。
广禄伯夫人想了许久,这才回过头来冷冷的瞥了婢女一眼,那婢女当即吓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叩头。
广禄伯夫人咬牙切齿低声道:“今日的事,若是外头传开来一个字,就都是打从你这里来的!若叫人说了大小姐一个不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婢女连连摇头又点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夫人放心,奴婢只忠心于夫人,忠心于伯父,绝不会乱说话,奴婢甘心情愿服侍夫人一辈子,只跟着夫人!”
广禄伯夫人冷淡的哼了一声。
今日若是换个机灵的跟来,她一定不会留下活口。只不过这个丫头素日里实在,又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就且先留在身边观察着。若她有一星半点异动,她也绝不会轻饶!
婢女见夫人不言语,却也不发落,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只觉得现在是在宫里,主子无法做什么,可等回了府自己就要没命了,不禁悲从中来,但这里到底是皇宫,今日还是除夕宴,她又不敢哭,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广禄伯夫人十分烦躁,蹙眉道:“把你的脸擦干净,别叫人看出来,跟我回去。”
“是!”婢女不敢不从,急忙擦了脸。
广禄伯夫人回到万寿殿时,殿中正在欢声笑语,她面上带着笑容回到座位,还如方才那般神态。就如同二皇子说的,他们伯父又不是什么高门第,在京都城里像他们家里这样水准的勋贵一抓就是一大把,是以根本就没有人关注她。也没人注意她出去了多久。
她一面吃着果子,一面去看对面距离首位不远处正与白希云坐在一处的齐妙。
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齐妙娇美精致的容貌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柔和清泠宛若仙子。就算顶着大肚子怕也是大周朝最美的孕妇。
这等狐媚子,果真不是好缠的,天公未免太不公平,竟将绝色容颜和绝顶医术都给了这个人,叫这妖精有了勾引男人的资本。
她若不这么狐媚,徳王又岂会倾心于她?
若非徳王倾心于她,她的宝贝女儿,又何至于会被至于此等境地!
广禄伯夫人年轻时候容貌就是中上,府里是除了她之外,伯爷打从他们新婚第二年后就开始纳妾抬通房丫头,那些妾室丫头各个美貌,广禄伯夫人有要保持自己贤惠的名声,不敢反对丈夫的决定,强颜欢笑的贤惠了半辈子。是以她最反感的就是美貌年轻又狐媚的女子。
此时她算是将齐妙给恨上了。
齐妙与白希云说着话,总个感觉有个充满了恨意的眼神若有实质的盯着自己,叫她感觉犹如芒刺在背。
她顺着视线来源方向看去,却并没有看出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齐妙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有人对自己好奇,那也该是宴会开始之处观察自己,怎么会中途开始突然多了个目光这般盯着她看?
可是仔细想来,或许那看着自己的人是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