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的男人伸手想要将怀里的女人再搂的紧一些,却发现怀里空空如也。
宫朕瞬间没了睡意,一个激灵起身,顾不得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迅速下床,拖鞋都没穿就冲出房间。
该死的,这里可是半山别墅,她敢大半夜的跑出去,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发现一楼有亮光,宫朕冷着一张脸顺着光源走向小厨房,听到里面传来宫洛的声音。
“哦,你还敢直呼我爸爸的名字,你惨了你惨了。”
厨房门口的脚步声让慕芊飒一抬头就瞧见宫朕颀长的身影,吓的手里的勺子都掉了。
“不是不吃东西?”
宫朕一开口,宫洛撇了撇嘴,机智甩锅。
“我说不吃,她非要逼我吃的,要不然这种东西,我才不稀罕。”
“……”
慕芊飒一脸懵逼,这熊孩子说的什么屁话?她啥时候逼他了?
“那你可真没骨气,逼你吃,你就吃?”
“你不应该骂这个新来的保姆乱给我吃东西吗?万一我中毒死掉怎么办?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我死了,谁给你养老?”
“我可以再生几个。”
“我就知道,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那一张圆脸瘪着嘴,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出的话慕芊飒都有点儿心疼,原来小包子没有妈妈。
宫朕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包子,完全不吃他这套。
“给你三个数,上楼睡觉。3——”
“2”都没等出口,宫洛就捣腾着小短腿儿上楼,徒留慕芊飒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顿了几秒才开口。
“哎呀,我怎么又梦游了?呵呵,宫先生,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么瞎的招数让宫朕给了她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
宫朕瞥了一眼她面前还剩下半碗的疙瘩汤,皱起眉头。
“猪食。”
“……”
这对毒舌父子有事吗?!
慕芊飒被抓回卧室,关于小包子的事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宫朕怀里当抱枕。
饱了肚子,困意渐浓,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感受着怀里温热,宫朕才有点真实感,算她识相,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合上双眼,紧绷的精神也渐渐放松下来。
翌日,清晨。
慕芊飒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她一人,宫朕不知所踪让她松了一口气。
洗漱换了衣服下楼,一楼就餐区只有宫洛一个小包子,举止得体的在吃着东西,安叔悉心伺候着,旁边还站了四个女佣等差遣。
吃个早餐而已,用得着这种排场?
“你这个新来的保姆,架子还挺大。”
放下手里的刀叉,小包子一副小主人的模样。
“我说了我不是来当保姆的。”
慕芊飒翻白眼,心想这熊孩子怎么跟宫朕脾气姿态这么像,让人怪有压力的。
“你不当保姆,难不成是想做我后妈?oh,mygod!你野心也太大了!”
小包子跳下椅子,走到慕芊飒面前,在她身边一边绕一边品头论足道:
“你瞧瞧你身上穿的衣服,这么没质感,这么穷酸,一看就是地摊货。”
“……”
“你再看看你的头发毛毛躁躁,一看平时就不怎么护理。”
“……”
“哇,你竟然还敢素颜,你不知道化妆是基本社交礼仪的吗?还有——”
慕芊飒咬牙切齿的打断小包子,机关枪似的回击道:
“闭嘴吧你个熊孩子,谁稀罕当你后妈?我穿什么,头发做不做保养,爱素颜关你什么事?你爸爸给我脸色看也就罢了,你这个小鬼还要对我颐指气使?”
小包子瞪大了眼,被说懵了,然后一张圆脸涨成猪肝。
“你……你这个女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怎么?犯法啊?”
安叔看着一大一小打嘴架,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个慕小姐,实在是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哼,那我偏偏要你当我的保姆!”
“你要我当我就要当?”
“你还敢拒绝我?看上你,你应该感到荣幸!开个价吧,要多少钱?”
小包子掐腰,说的理直气壮。
慕芊飒真是无语了,看出来是宫朕的种没错了,爷俩说话的语气,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多少钱,我也不稀罕!”
小包子傻眼,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沉思了一会儿。
“哦,原来这就是爸爸说的穷人的自尊心。”
“……”
慕芊飒火大,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她真的想要掐死这个毒舌小包子。
宫朕这家伙,教坏小孩子,给他培养的什么破三观。
正要再说些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芊飒,你有空能来趟医院吗?我想和你谈谈慕老先生的事。”
慕芊飒一愣,语气焦急。
“我外公怎么了?宋医生,我马上就去医院,你稍等我一下。”
“嗯,好,你先别急,等你来医院了,我们详谈。”
挂了电话,慕芊飒向安叔求救。
“不好意思,安叔,能不能请您派车送我去瑞星医院?”
安叔有些为难。
“少爷吩咐过,您不能离开。”
小包子见状忍不住落井下石。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随随便便就能使唤安叔,动用我们家的车?”
没工夫和熊孩子拌嘴,她现在急的不得了。
“求您了安叔,不然,您帮我联系一下宫朕,我亲自跟他说,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不方便派车的话,我可以自己叫车。”
慕芊飒急的快哭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情况出现,宋医生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她今天不论如何也要去医院才行。
小包子看她眼眶红了,忍不住撇撇嘴。
“女人就是麻烦。安叔,你让司机送她去吧,最讨厌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的了。”
没想到这个小包子嘴上毒舌,还是有点良心的。
宫安和想了想,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开车送慕芊飒去医院。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慕芊飒都十分紧张,手里紧紧的攥着脖子上母亲留下的玉坠子寻求一丝安定。
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了多少种可能,越想越慌。
外公是这世上对她最重要的亲人,她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