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慕芊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我呀,你做不了我后妈,但是可以当我媳妇儿啊。”
慕芊飒一个没憋住,笑出鹅叫。
“你?”
小包子气呼呼的从椅子上下来。
“哇,你什么意思?我堂堂的宫家小少爷,还委屈了你不成?”
慕芊飒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儿站着都没自己坐着高,还洛言洛语的大放厥词。
“没有没有,是我配不上高贵聪颖的宫小少爷。”
小包子一听这话,立刻喜滋滋的扬起圆脸,臭屁的叉腰道:
“唉,你也不要太自卑了,虽然你有点穷酸,但是没关系,我有钱啊,等我继承我爸爸的遗产,我就带你环游世界好不好呀?”
遗产?这小包子是生怕自己老爸活的长是怎么?
慕芊飒一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某个男人站在小包子的身后,一双眼睛跟狼一样幽深,脸色也黑的彻底。
慕芊飒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不要再吃两口这个虾?”
小包子还不知道身后有只大灰狼,继续游说。
“小龙虾等一会儿再吃,我很认真的哦,等我长大了,我爸爸的钱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就会变得又帅又有钱,比我爸爸还帅,比我爸爸还有钱,嘿嘿嘿,慕慕,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呦。”
慕芊飒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看向宫朕,只见他冷笑着开口。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长大了我的钱会变成你的?”
小包子吓的一个激灵,眨巴眨巴眼,转身看向宫朕。
“爸爸你回来啦,你看她用小龙虾贿赂我,可是我已经义正言辞的告诉她,一份小龙小根本比不上我对爸爸的爱。”
嘿,这恶人先告状的小兔崽子!慕芊飒瞪着眼气哼哼的看着小包子睁眼说瞎话。
“哦?是吗?”
宫朕睨着小包子,小包子故作受伤的垂着小脑袋辩解道:
“唉,爸爸竟然不相信我,我好伤心呀。”
慕芊飒看着眼前这个小戏精,真是大开眼界,原来小包子不止是嘴毒,甩锅一流,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看着宫朕不太好看的脸色,慕芊飒也懒得和这个小包子一般见识,下意识为宫洛开脱道:
“宫先生,我们就是在开玩笑……”
宫朕不咸不淡的哼了哼声。
“什么玩笑?你们俩合谋怎么继承我财产的玩笑?”
小包子见势头不对,十分没有义气的捣腾着断腿跑向安叔。
“我还有作业还没做,我先上楼了。”
安叔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抱起小包子,向慕芊飒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楼。
小包子趴在安叔的肩膀上,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看向慕芊飒,眼神很是无辜。
慕芊飒无语,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承受宫洛的火气?
宫朕视线落在那一堆虾壳上,微微眯了眯眼。
“你点这种东西给他吃?”
“因为小少爷说他想换换口味,所以我……”
“这种油腻又辛辣的外卖以后不许再出现在这里。”
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慕芊飒咬了咬唇,暗自腹诽——呿,米其林吃惯了看不上路边摊是吧。行行行,就你老的胃最高贵!瞧不起小龙虾啊?小龙虾还看不上你呢!
宫朕注意到慕芊飒的小表情,沉了声音。
“在心里骂我?”
慕芊飒吓的一个激灵,赶紧海豹式摆手。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会骂你……您呢?”
宫朕勾唇,看着眼前这个表情生动的小女人,细细打量起来。
她皮肤非常白皙,还是那种通透感无瑕疵的白,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双眼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好似新月一般,清纯中又带了点媚,眼角的风情淡淡的,却和她的年纪相得益彰。但从五官上看,确实有些神似那人,也难怪蒋天赐会醉酒之后认错人。
蒋天赐……宫朕一想到这个二货还敢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说要找到慕芊飒,唇边多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慕芊飒不知道宫朕内心所想,见他这么皮笑肉不笑的,不由得背后一凉,一开口也有些结结巴巴。
“那个……宫先生,你要是没事的话……”
“谁说我没事了?”
宫朕看着慕芊飒那一副恨不能拔腿就走的慌张样儿,挑了挑眉,迈开长腿走到餐桌跟前坐下,不偏不倚,在慕芊飒的正对面。
伸手将领带松了松,很快有女佣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苏打水走过来放下,又迅速离开。
弯了弯唇,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
“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慕芊飒一愣,她有什么需要说的?
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
宫朕好整以暇的看着慕芊飒,修长的手指放在实木餐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是么?你再好好想想。”
慕芊飒看着宫朕那双眼睛里带着幽深的寒光,脑子里立刻闪现出蒋天赐那流氓的脸,又想到当场被人拆穿自己的“谎言”。宫朕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在那流氓面前丢人不够,如今还要当面再数落自己一通?
怪她想象力太丰富,甚至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出宫朕会说些什么。
——“怎么,就这么想当我的女人?慕芊飒,没想到你这么心口不一。”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却在别人面前承认是我的女人?嗯?”
——“我连姚薇都看不上,又怎么能看得上你,慕芊飒,你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管是哪一句,都能让她恨不能当场羞愤欲死。
咬了咬唇,装傻道:
“宫先生想问什么,直说就行。”
宫朕脸上的笑意更加玩味。
“难不成是想说的太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还是你故意跟我装傻?嗯?”
慕芊飒下意识否认道:
“宫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我为什么要装傻呢?宫先生您放心,我真的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从不敢有半分逾矩的。”
这样说,他总能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吧?不至于再说点什么难听的让人难受了吧?
可没想到宫朕却问:
“那就说说,你时刻谨记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