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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琴,终于取了来。

元槿拨弄琴弦,肆意弹奏了一曲喜庆欢快的曲子。

蔺君泓适时拿出玉笛,与她相和。

认真地说,元槿练琴的时日尚短,这首曲子弹得技巧不够足,音色控制也不是最顶尖。

但,蔺君泓总是能能在最恰当的时候,与她和上最适宜的调子。

而且,明明是欢快喜庆的琴声,被他的笛声一勾,竟是带出了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来。

邹元钧和邹元钦倒罢了。

两人都没有成亲,连个通房都无。自是没甚感觉。

邹宁扬却是听出了这曲子的走势不对。

身为一个父亲,亲眼看着自家未来的女婿这么明目张胆地用曲子来勾搭自家女儿,根本没法忍。

于是,在琴声和笛声交融到了最美妙的时刻,邹宁扬忽地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好了。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他是武将,这样沉声一喝,声势十足。

琴声和笛声硬生生地被打断了。

之前形成的旖旎气氛断然消失不见。

蔺君泓愣了愣。

一曲未了,他心里说不上是完满还是失落。

又坐了会儿,便告辞离去。

虽说终究是捞着和小丫头琴笛相合了,可是,没能成一曲完整的曲子,到底是心里的一个疙瘩。

于是,成亲之后的某一天,天气晴朗。

用过午膳后,端王爷亲自燃了香,亲自把琴给搬到了卧房,然后亲自沏了两倍茶,这便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子去请自家的小娘子。

元槿正在月露轩里查看府里这几天的开支用度。还没翻两页,就被蔺君泓死拉硬拽地给拖走了。

美其名曰:有大好的事情在篱落斋里等着她。

元槿被勾起了好奇心,就跟着他一路过去。

谁知一进屋,扑鼻而来的就是暖暖甜甜的熏香气。

而后入目便是一琴一笛,还有两杯茶。

元槿不解。

蔺君泓将她按到琴前,自己拿起玉笛,轻声道:“不知你如今琴艺如何了。不如弹来给我听听?”

元槿一听这话,就跟除夕夜他闯进邹家后说得差不多。于是笑着横了他一眼,“我若说不行,你打算如何?”

蔺君泓玉笛轻敲掌心,“若你不肯,我自有千万种法子惩罚你。”

他对她,连说句重话都舍不得,哪有什么惩罚法子?

自然是晚上多折腾她些时候、多用些姿势花样了。

元槿腾地下面颊绯红,端坐在案前,手指微动,拨弄琴弦。

笛声适时插入,和了上去。

琴笛相合,缠绵入骨。

丝丝相扣,旖旎缱绻。

蔺君泓听着这样的曲调,只觉得满心里都是欢喜。

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受得到的意外与欢喜。

这样的情感,让他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女孩儿认真地与他相和的样子,他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放下玉笛,倾身轻吻了下她的唇角。

笛声消失后,琴声本还在坚持。

可是这一吻,却将琴声瞬间打乱。

元槿推他,想要继续。

他却无法自控,一把将她抱起,往床榻行去……

最终第二次的尝试,在床笫之欢中终结。

第二天醒来后,元槿全身酸软无力,气闷之至。

本来自己好端端地在月露轩做事,他倒好,非要说什么琴笛合奏。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被他按在床上折腾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

就连晚膳,都是让人送到门口,在床上吃的。

她愤懑地怒视蔺君泓。

端王爷这次接连好些个时辰与她共度,十分尽兴。一时太过忘形,美滋滋地说,这男女相合的声音,比之琴笛合奏的声音,更加美妙悦耳。听那合奏,还不如听这个“合奏”。

他不过是无意间说出了心里的话,端王妃却是牢牢记住了。

自打那以后,端王爷再威逼利诱想要引端王妃来什么“琴笛合奏”,她也不肯再信他那鬼话,一次都没答应。

——平日里每晚都要被他折腾也就罢了。一有那什么合奏,就还得再搭上一整个下午进去。

而且,明明是他不停地劳动,最后酸软无力爬不起来的却是她……

怎么想,都太不划算!

必须拒绝!

端王妃的态度十分坚决。

因此,至今虽然成亲有两个月了,但是,这完整地合奏一曲之事一直未能完成。

此乃端王爷的一大憾事。

第71章 9新章

对着雷霆震怒的蔺君泓,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就连喘气,都努力放平放慢,免得声音太响惊动了这位不好惹的爷。

许久后,窦尚书有些缓过劲儿来,心中气愤至极。

不过,他丝毫都不敢表现出来。

端王的秉性,但凡是了解他的人,多少都会知道一点。

窦尚书自然也知晓。

除去战事和政事会认真对待外,此人做事只凭个人喜好。

平日里轻易不发怒,可一旦发怒,基本上没人扛得住。

……据说,这毛病都是被先皇给惯出来的。

“王爷刻意阻挠官府做事,肆意殴打朝廷命官。既是这样无视法规,那本官也只好得罪了。”

窦尚书接过手下递过去的帕子,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强压着怒气说道:“本官定要将王爷所作所为禀告皇上、交由皇上裁决。”

蔺君泓闻言,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皇上?

窦尚书这句禀明皇上,说得未免太顺口了些。

他即便是做出了这样的“错事”,也不该直接告诉皇上才是。

蔺君泓轻嗤一声,眼帘微垂掩去所有思绪,淡淡地道:“尚书大人尽管去说就是。皇上若是要处置我,我自会听命。”

若没猜错的话,这事儿许是皇上指派的。窦尚书心情激动下,不免露出了蛛丝马迹。

只是得先证实了此事方可。

蔺君泓心下主意已定,有心想要求证一番,弹了弹衣袖,说道:“不用麻烦尚书大人了。我亲自面圣,与皇上详说。”

真是皇上指使的话,那么皇上轻易不会动他。

果若他出了事,还有哪一个能来和太子相抗衡?

不过,这倒真正是妙计了。

直接让端王府和太子府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如此一来,必然有人能趁机占得好处。

窦尚书听闻蔺君泓竟说要去面圣,意外至极。之前想好了的那些话,竟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了。

蔺君泓根本不搭理他。

吩咐繁兴和繁盛护在两侧,蔺君泓牵着元槿的手,当先往外行去。

院中的刑部衙役也瞧见了屋里头的那一幕幕。

思及蔺君泓震怒时候的样子,他们持着长枪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就这犹豫的一会儿功夫,人已经走远了。

窦尚书捂着脖子走出屋子,横眉怒斥院中衙役:“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而后大跨着步子,急急离去。

蔺君泓拉着元槿朝外疾步而去,上马后直奔顾家的方向。

因为他要去新行宫面圣,所以,需得提前妥帖安顿好元槿。所以打算带着元槿去顾家让她暂时在顾阁老身边待着。

毕竟有顾阁老在,没有多少人敢肆意妄为。

谁知策马行出了不到一条街,就有人匆匆而来拦住了他。

幸好蔺君泓眼疾手快及时勒马,又幸好那人会点功夫,在烈日奔跑过去的时候急急往后掠了丈多余去。

不然的话,就烈日那不要命的跑法和速度,再晚上一点点,都能要了他的命去。

蔺君泓火了,怒喝道:“长平,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