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霍庭深开着载着安笒回家,经过一家甜品屋的时候,霍庭深停车下去买了一盒绿豆点心:“总吃家里厨师做的的一定很腻,尝尝这个。”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安笒睁着眼睛问道,“一直?”
霍庭深手指刮了刮安笒的鼻子:“会。”
像是孩子得了大人的保证,安笒抿抿嘴唇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无比满足。
“咦,前面围着好多人?”安笒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疑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本不是八怪的人,可这次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扯着霍庭深的胳膊走过去,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低着头,身边散落一地的糕点。
而一个男人正站在旁边叫嚣:“你必须给我钱!不然我就让大家知道你做丑事!看你孩还怎么在a市露面!”
“李胜?”安笒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再看地上的人,更是大吃一惊,此时狼狈不堪的不是安媛又是谁?
“安氏集团已经不在了,安笒也不会理会你,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安笒冷声道,挣开霍庭深的手一步上前,她先弯腰将安媛扶起来,冷冷的看向李胜,上下打量一番,“两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嚣张?”
安媛轻轻推了一把安笒:“你走吧,别管我。”
安笒没理会她,指着李胜看霍庭深:“老公,我要带他回去!”
她和安媛之间的感情并不算好,可不管怎样,她都是爸爸的女儿,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最要紧的是,听爸爸说,安媛现在安分守己,和之前相比改变许多,所以她愿意帮她一把。
“好。”霍庭深将安笒护在怀里,免得李胜不知死活的冲撞了小妻子,他的试下你很冷,一秒钟可以冷动对方的血液,“一段时间不见,真是越发出息了。”
李胜打了个了那张,膝盖一软,差点倒在地上,结结巴巴道:“霍、霍总……”
对于霍庭深,他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里,可双脚偏偏像是长在了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霍庭深到了电话,余弦很快赶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保镖,见此,李胜再也支撑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空气中传来一阵尿骚味。
“这下放心了?”霍庭深手指搭在小妻子肩膀上,温声道,“我们回家。”
安笒点点头又看安媛:“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安媛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抿抿嘴唇:“我妈住院了,我去看她。”
“你怎么过去?”安笒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牌,微微皱眉,“车呢?”
安媛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低头理了理头发:“卖掉了。”
安笒诧异,心中生出许多疑惑,最后只道:“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等公交。”安媛将东西收拾利索,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安笒心中疑惑更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回头看了看霍庭深:“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先回家,我会让人处理这件事情。”霍庭深走过来,牵着安笒的手,同时余弦将李胜带上了另外一辆车子,见安笒依旧闷闷不乐,笑道,“说了多少次,不要总皱眉,很容易老的。”
安笒白了一眼霍庭深,没好气道:“你嫌弃我?”
“当然不。”霍庭深马上表态,不过语气一顿,又道,“可我担心你嫌弃自己。”
安笒手指撑在眉头用力抚平,“爸爸知道她生病了吗?”
自从回来之后,她每次都是去古堡的时候见到爸爸,也没想过询问之前发生的事情,觉得现在的状态无比和谐。
而且因为她对焦红艳的印象很差,甚至觉得爸爸和她划清界限是最明智的选择,现在看来,她还是太粗心大意了。
中午回到家,安笒觉得疲惫上楼休息,霍庭深安抚她之后直接去了后院,余弦已经将人吊在了仓库的横梁上。
“少爷,他不肯说。”余弦沉声道。
其实,他们已经盯了李胜很久,不只是因为他和安媛的关系,最要紧的是,林守成曾经和他联系过。
“切掉一根手指。”霍庭深坐在椅子上,两条修长的腿翘在一起,不疾不徐缓缓道,“他有十根手指十根脚趾,一根根的切。”
话音才落,风从窗口吹进来,李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哆嗦道:“你、你不能,不能……”
“我的地盘,你说的可不算。”霍庭深淡漠道,挥挥手示意余弦继续,“我只要结果,至于人,死活不论。”
林希瑞将林守成带走,那人的牙齿却像是上了锁一样,威逼利诱都没用,那边至今没有任何进展,现在看来必须从另一边打开新思路,而李胜就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少爷,现场会比较血腥,您要不要暂时回去休息?”余弦已经拿出了锋利的刀刃,刀片放着冷金属寒光,“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霍庭深看了一眼李胜:“也好。”
只不过他才起身,李胜就像是看到催命符一样的尖叫起来:“霍总,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我不能说,他会弄死我的!”
“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霍庭深拿过余弦手里的水果刀,刀尖顶着李胜的脖颈,眼神犀利如野兽,“你可以做选择。”
刀刃前进一寸,轻巧的划破了皮肤,李胜浑身一个激灵,不管不顾的喊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
“整理好送到我书房。”霍庭深淡淡道,丢了的手里的匕首,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院,回到前厅的时候,七嫂炖好汤,正准备送到安笒房间,霍庭深见状,亲自接了过来:“我来。”
安笒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脸陷入被子里,说着的样子像一个温柔小宠物。
“你回来了。”她忽然睁开眼睛,看到霍庭深一怔,笑道,“我没睡着,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啊,被你吓到了。”霍庭深打趣道,他将汤放在旁边。
安笒双手撑在床坐起来:“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下午陪你一起去。”霍庭深笑道。
安笒摇头:“自从回国,你一直陪着我,其实不用的,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孩子比较稳定,你不用担心的。”
“我正要跟你说,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霍庭深道,他端起汤吹了吹,痛汤匙一勺一勺的送到安笒嘴边,温柔的将对方当成一个小朋友,“如果你觉得无聊就让七嫂陪你去逛街。”
安笒自己捧着碗喝汤,胃里暖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我知道,还有,你不许给余弦好脸色。”
不管什么原因,他让白婕伤心就是不应该。
“我的小笒还真是喜欢护短。”霍庭深手指在安笒鼻尖上刮了刮,“我答应,一定不给他好脸色。”
得了保证,安笒才放下心来,也扯着霍庭深聊了一些谢宇和郝琳琳的事情,到后来聊的只打哈欠,最后竟然打抱着霍庭深的胳膊,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小傻瓜。”霍庭深给小妻子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他回到书房,余弦已经等在了那里。
“说吧,有什么收获。”霍庭深拉开椅子坐下,也示意余弦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和林守成有什么关系?”
余弦沉声道:“林守成曾经让李胜重新回到安家,但具体任务并没有告诉他,只说以后需要的时候会告诉他。”
霍庭深手指在膝盖上去敲了敲,一下一下轻飘飘的没有声音,每一下又像是敲在人心上,重重的,振聋发聩。
“还有什么?”他皱眉。
“焦红艳得了糖尿病,经常住院,李胜是看着现在安媛和焦红艳两人相依为命,所以才生出想敲诈钱财的心思。”余弦说完,又看了看霍庭深,“少爷,这个人怎么办?”
霍庭深淡淡道:“警告之后放出去。”
说不定外面正有人要找他呢,他还不想因为这个渣子脏了自己的手指。
“是,少爷。”余弦语气恭敬。
霍庭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余弦眼神闪了闪,飞快的低头:“没、没有了。”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收紧,安静的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空气丝丝缕缕的收紧,手指一碰就会发出凌冽的声音。
“你去忙吧。”霍庭深收起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淡淡道,“前段时间小笒去看了白婕,她过的好像还不错。”
余弦眼神闪了闪,声音沙哑:“她很坚强,可以面对所有不痛快的事情。”
但黄若梅不一样,她太柔弱,柔弱的像是菟丝花,只能攀附别人而活。
不过等他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一定会亲自去找白婕求得她的原谅,现在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不后悔就好。”霍庭深淡淡道,挥挥手,示意余弦可以出去了。
余弦冲着霍庭深微微颔首,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又听到霍庭深开口道:“你不要后悔就好。”
他是真的将余弦当做兄弟,所以不希望他继续走他曾经走过的弯路。
余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霍庭深靠在的椅背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嘴角噙着而冷笑,事情到现在,好像越来越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