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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闻时礼对他笑笑:“新婚快乐,照顾好她。”

“我会的。”

-

结婚礼堂内。

主持慷慨激昂地发言后,开始说着老套却又必不可少的新婚誓词:“闻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时小姐结为夫妻?”

闻靳深看着面前的时盏,桃花眼潋滟流转,他说得很慢,每个字也说得很认真:“我愿意。”然后,还进行额外补充,“从生到死,我在,对你的爱就永存。”

下方掌声雷鸣。

主持人又问时盏:“时小姐,你是否愿意与闻先生结为夫妻?”

时盏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心里感动早已满溢,顿了下,轻声道:“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闻靳深正对时盏,单词跪下,一如那个雪夜,他长跪不起相同的姿势。

再次对她俯首跪下。

......

席月皎被拉拽到一个角落,闻时礼浑身上下没有烟火气,冷漠阴狠地盯着她:“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还敢来?”

席月皎冷笑:“我不会放过那个白眼狼的,只要我活着,她就永远别想好活!”

嘭——!

闻时礼失控地一脚踹在席月皎肩膀上,提了提西裤,蹲下去:“别再去找她,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席月皎痛苦地哼唧一声,身体歪倒在地,嘴里还在不停恶毒地说着:“反正她也知道当年事情了,就算我要不到钱,我也会时不时到她面前,膈应她,看她发病的难受样,我也就开心了!”

“......”

闻时礼绷着脸,脸部肌肉失控地抽动一下。

下一刻,他重新揪住席月皎的衣领,将她扯到自己跟前,咬牙低沉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席月皎:“你要做什么?”

闻时礼:“我要送她一份新婚礼物。”

病白的大手掐住席月皎喉咙。

脑中突然回放他和她的对话。

——“那叔叔真的杀人了怎么办?”

——“那我再也不会和你说一句话。”

——“再也不理你。”

——“做陌生人。”

......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拉。”

在掌声和起哄声里,闻靳深手指攀上时盏的脸颊,轻轻捧着,他俯身微微侧脸,薄唇盖住她的两瓣,轻轻研磨。

时盏心跳砰砰。

明明被他吻过那么多次,可这个吻足以令她灵魂都颤抖。

轰隆——!

一声巨大的雷鸣。

主持人打趣道:“看来老天爷也很给面子嘛,专门打个雷来捧场。”

“哈哈哈哈哈哈。”

下方笑做一片。

今日港城新闻的各个板块都很热闹。

一场在人们茶余饭后都会谈及的世纪婚礼。

一具因他杀而窒息街巷的女尸。

一直到晚宴时间。

时盏都没有看见闻时礼的身影,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有些担心。

刚准备给闻时礼发个微信问问,闻靳深走过来,亲昵搂住她的腰,亲了下她耳垂:“走吧,我们得去敬酒。”

“好。”

时盏放下手机,随他出去。

他和她以一对新人的面貌亮相晚宴。

迅速有人围拢过来。

时盏端着香槟置身热闹里,偶尔抿一口,大多时候的酒,闻靳深都替她一一当下。

他酒量不算太好,此时英俊脸孔上浮出一层红,竟当众和她撒起娇来,要她亲口承认见他第一眼开始就非他不可。

江鹤钦围过来:“还能更不要点脸么?”

陈嘉树:“这就是有老婆的人?服了服了。”

沉杨:“我直接笑死,还以为多么高冷一人呢,婚后指不定有多忠犬。”

顾御:”来来,再灌他两杯,说不定等会我们就能看见他抱着盏妹妹不放的场景了。”

没一会儿。

闻靳深果然抱着时盏不放,时盏无奈,又推他不开,只能由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牢牢粘着自己。

女眷们的目光看过来。

尽是艳羡。

一群警察持枪轻步进到延秀山的别墅里,空旷无比,却在放着一首歌曲。

一首英文歌曲。

陈正带头,上到二楼。

推开主卧的门。

音乐声就从主卧里传出的。

窗户没关,狂风将窗帘吹得呼啦作响,雨点也渐湿地毯。

屋里很安静。

没有人。

浴室的灯亮着的,陈正放轻脚步,往浴室移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不许动!”

陈正暴呵着推开门,动作却顿住,他僵在那里,抬起一只手示意后方的警察们停下。

有人在。

却不再会动。

穿着一件黑衬衫的男人安静地躺在浴缸里,浴缸里全是红彤彤的液体,血没有流出浴缸弄得满地都是。

仿佛在告诉世人,就连死,他会死得格外讲究。

陈正把枪别回腰间。

慢慢靠近。

浴缸里水还是热的,他黑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随意敞着,露出里面冷白的肌肤,胸膛上隐约能看见字迹。

陈正过去,用手指拨开领口。

就看见。

男人胸膛因热水显出的鲜红色二字纹身。

——“千岁。”

陈正从浴室里退出来,主卧里的留声机还在播放音乐,还是那首英文歌曲,是在单曲播放。

never mind

放心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我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我也希望你

for you too

一切顺利

歌词也在不停重复。

陈正看一眼满墙壁的监视屏,心想这人平时得多没安全感,自己睡觉的地方都要装这么多监控器。

陈正来到卧室的书桌边。

发现一纸内容,用一枚欧洲铁艺树叶压着的,防止风吹跑。

陈正拿起纸来看,字迹干净非凡,与他这人的气质完全不符,没有写满整页纸,只有几段话——

我生于黑暗

长于黑暗

没有见过光明,但却在后来她的眉眼里尝过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