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人凶巴巴地说:“没长眼睛?不知道敲错门了?”
他抬手就关门,季如月一把推开:“谁说敲错门了?我们找的就是你!”
男人看她一眼,又看柳芽儿一眼:“谁找我?”
“我。”
他看住季如月:“你可以,她免谈。”
柳芽儿的脸胀得通红,心里涌起了深深的自卑感。
她觉得,这个人一定看出她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看不起她,所以不想让她进入他的房间。
季如月不服了:“你什么意思?”
他冷冷地说:“我不接触未成年!”
柳芽儿的脸胀得更红,天,这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都二十一岁了,怎么还是未成年?
季如月更怒:“欧阳很贱!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叫我什么?”他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柳芽儿的心里直哆嗦,她觉得这男人的样子好象要把季如月给生吞活剥了。
她急忙拉季如月:“如月姐,我们走吧。”
季如月不走,她更大声地喊:“欧阳很贱!你不是自称欧阳很贱吗?我叫错了?”
他向她逼过来:“女人,你敢不敢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柳芽儿吓得心惊胆颤,退到季如月身后,拼命拽她胳膊,小声说:“如月姐,我们快走吧。”
季如月心里也直敲鼓,但她笃定这个男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她,所以她不后退,而是有恃无恐地瞪着他。
“有什么不敢?”她双手叉腰,外强中干地说:“姐姐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季,闺名如月,季如月!你想怎么样?”
“季如月?”他站在她面前说:“你听好,本人姓欧阳,大名横剑,横剑两个字会不会写?横,就是竖的反义词,剑,宝剑的剑,我自横剑向天笑,听过没有?不是很下贱的很贱!”
“我自横剑向天笑?”季如月眨眨眼睛:“不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嗣同的《狱中题壁》里的两句,什么时候变成‘我自横剑向天笑’了?”
欧阳横剑瞪她一眼:“谁说是横刀?我说横剑就是横剑!”
“可你这句诗明明错了,是谁教你的?再说,这横剑也不是那横剑。”
“我老大教我的,怎么?你不服?”
“你老大在哪里?你叫他出来,我问问他的老师是谁,这么好的诗能乱改吗?”
“想见我老大?是吗?”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有点阴森诡异。
柳芽儿的心里掠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忙拉季如月:“如月姐,我们走吧……”
她的话音未落,欧阳横剑的手突然一伸,一把抓住季如月的胳膊,两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季如月就被他拽进了门。
随后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柳芽儿惊得目瞪口呆,这个男人要干什么啊?
她急忙上前拍门:“如月姐!如月姐!喂!开门!开门啊!快放如月姐出来!”
季如月被欧阳横剑突然拖进屋里,也吓了一跳,她推开欧阳横剑吼:“你干什么啊?”
欧阳横剑冷冷地说:“你不是要见我老大吗?你不进来怎么见?”
季如月说:“那你为什么不让丫丫进来?”
欧阳横剑冷哼:“我这里不欢迎未成年人!”
“她不是未成年……”
“我说她是就是!”他蛮不讲理地说:“要么你一个人见我老大,要么马上出去,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柳芽儿在外面拼命敲门,又拍又喊:“快放如月姐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欧阳横剑火冒三丈,将门一把拉开,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不碰未成年,但你也别仗着你是未成年就在这里捣乱!”
柳芽儿大着胆子说:“你把如月姐放出来……”
欧阳横剑转身看着季如月:“出去!”
季如月往出走了两步,才想起她该说的话还没有说:“不行,我还没有向你道谢……”
“要进来还是要出去?”欧阳横剑很不耐烦:“别挡在门口!”
季如月想了想,对柳芽儿说:“丫丫,你别敲门,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出来。”
柳芽儿不放心地说:“那你快点。”
“嗯。”季如月进去了。
欧阳横剑将门重新关上,转身往里面房间走:“进来。”
季如月懵懵懂懂地跟进去,看见是一间豪华卧室。
欧阳横剑转身看着她:“脱吧。”
“什么?”季如月愕然地瞪着他。
欧阳横剑双手抱胸,看着她:“你不脱衣服,我怎么验身?”
季如月觉得他莫名其妙,说:“欧阳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找你只是想向你表达谢意,谢谢你救了我……”
“误会?”欧阳横剑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你为了接近我,用尽了种种手段,跳水、装死,现在又自动送上门来,不就是想用身体谢我吗?”
季如月怒了:“欧阳很贱!你果然很贱!谁想接近你?你也太自作多情了,你为什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货色!”
“我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欧阳横剑讥讽的笑意更浓:“如果你不了解我是什么货色,你会故意接近我?”
季如月气得够呛:“欧阳很贱!我来找你是诚心诚意想向你道谢和道歉,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为打了一巴掌向你说声对不起,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她打开包,拿出一叠钱说:“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这笔钱就当是我还你的情,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欧阳横剑的脸色阴沉了:“谁说要你的钱了?拿走!”
“你爱要不要,不要你撕了扔马桶里去,反正我不欠你的人情了!”
她把钱放在床上,转身就走。
欧阳横剑勃然大怒,一步跨过去,将季如月抓住,抱起来扔上了床。
季如月吓一跳,慌忙挣扎着起来:“喂,你要干什么?”
欧阳横剑的手按在她胸口,他的手如铁爪般有力。
季如月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挣不开,喊道:“人渣!你干什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