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州,王都都城。
王都是天下第一大城,足有十个山河城之大,热闹非凡,商铺林立,街上行走各色人种,商队来往密集,无处不彰显帝王之都的富丽华贵之相。
在这里,最多的不是商铺,也不是商队,而且一种尖塔寺庙。
这种尖塔庙来自尸州,建筑风格完全迥异与中土寺庙风格,远远看去,犹如妖兽獠牙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王都城里,这种尖塔庙不下百座,鳞次栉比,比菜市场还要多好几百倍。
而且,这种庙里还供奉着一种尸魔之像,形如鬼怪凶魔,拿刀提枪,立在庙中,却意外的能吸引无数信徒参拜。
大力推行这种尖塔庙,尸魔像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正因为有皇帝的首肯,这种来自尸州直地的尸刹教,才能在中土王都之城,这么肆无忌惮的繁衍。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反对,还游行示威。
但是皇帝陛下亲自下旨,谁要是敢反对尸刹教,就如同反对朝廷一样,会被凌迟处死,而不是简单的砍头。
经过一段时间的血腥镇压,尸刹教顺理成章在王都落地生根,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牢牢吸附在人的心脏上。
从那以后。
整个王都的百姓信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尸刹教,然后就莫名其妙被洗脑,成了教中信徒。
据有人说。
当初第一绝厉之所以能登上皇位,正因为有了尸刹教的助力,才能将前太子赶出王都,夺得天下大权。
所以尸刹教才一路从遥远的尸州,开枝散叶到了王都,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拥有信徒百亿人。
还有人说。
这尸刹教之所以在整个大陆上建造尖塔庙,供奉尸魔像,是为了供养他们教中以为神秘的大魔神。
只有全天下人一同供奉,这个大魔神才能永保尸刹教的昌盛,所以才有人在暗地里称起为魔教。
那些供奉魔神的百姓,最多活不过六十岁,死的时候都是全身精血神元枯竭,就如同被吸干了的干尸一般。
王都皇宫。
此时,一辆铁锁囚车在三匹马的拉动下,从侧门进了皇宫,行走在空旷幽深的兵马道上。
铁锁那车用一大块黑布蒙着,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是能听到声音。
“娘,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娘不怕。”
“娘,咱们这是到哪儿了,怎么没有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不过你爹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不多时,马车停下,因为有禁军拦路查看。
赶车的是三个大汉。
当他们见到一个英俊威武的禁军兵长,带着身后几十个禁军小队成员过来,急忙停下车,给这些高人一等的禁军老爷们行礼。
“小人是东御司的百户,见过各位禁军大哥。”
这三个东御司的百户,常年外派在山河城监视城主府情况,这回逮到两条大鱼,急忙送进宫来交给皇上,好换取一些功名。
那个英俊的禁军兵长,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三个,看过腰牌之后,随手丢在地上,这才开始围着铁锁囚车转了起来。
三个百户十分不爽。
“去你娘。”
一个矮个子百户脾气火爆,当场就开骂:“老子堂堂东御司的百户,论级别也不比你们禁军低,你特么一个小小的禁军兵长居然敢丢老子的腰牌?”
东御司是朝廷特设的情报机构。
主要负责暗中侦查王都内外的官员情况,如有任何不轨的情况,当即就可以先斩后奏。
因为是皇帝特设的机构,所以他们几个说话才这么有底气。
“他刚才说什么?”
那个英俊禁军兵长假意的去问旁边一人。
旁人笑嘻嘻道:“公子,这个狗东西刚才骂您呢。”
英俊兵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长长的“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辱骂本公子的人,是什么下场?”
旁人依然在笑,道:“当然是砍脑袋啦。”
英俊兵长还是“哦”了一声,点头道:“好吧,那本公子勉为其难砍一下吧。”
刚才那个骂人的百户急了,这些把守皇宫内院的禁军,个个骄横无比,真惹恼了他们,虽然不至于真的杀人,但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个百户要说话的时候,就听“锵”的一声,刀光猛闪,碎风劈落。
“咔嚓!”
只一刀,那个百户瞪着一对不敢置信的眼睛,人头落地,血溅在马车的黑布上。
“你……你敢杀我东御司的人?”
另外两个百户吓得屁滚尿流,面无人色,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禁军兵长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皇宫大内杀人,而且杀得还是东御司的人。
要知道,禁军在皇宫内只有巡逻的责任,没有大内侍卫那种动刀杀人的权利。
现在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兵长,不仅动了刀,还杀了人,这要是皇上知道,肯定是灭九族的大罪。
英俊兵长冷冷斜着他们俩,哼道:“杀人对本公子来说,最简单不过,就算是你东御司司典长,本公子也可以当着皇上的面将其碎尸万段。”
两个百户吓傻了,不停后退,冷汗滚滚。
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兵长是什么来头,居然嚣张到这个份上,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要造反不成?
一个百户怯生生的问。
“敢问公子是……”
“瞎了你们的狗眼。”
禁军中有个年长兵士,大声道:“你们眼前这位,就是当今镇国巨将梁大人府上的二公子,梁霸下梁兵长,还不赶紧跪下求二公子饶了你们这几个狗东西。。”
梁霸下淡淡道:“低调,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本公子一向都是不爱出风头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几十个禁赶紧点头哈腰。
两个百户常年在外执行任务,虽然不认识朝廷里的大官,但是镇国巨将梁煜焕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听说眼前这个年轻禁军兵长是梁家的二公子,吓得是体如筛糠,差点尿裤子里面。
怪不得人家敢在皇宫里面杀人,原来他背后的老爹是这尊大神。
“二公子恕罪。”
赶紧跪下,砰砰磕头,砸的地上全是血。
“二公子恕罪,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二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兄弟的狗命吧。”
一群禁军哈哈大笑,他们最喜欢看这种戏码,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厌烦。
梁霸下不以为然,绕着那个铁笼车转了两圈,好像颇有兴趣。
“这里面是什么?”
“是东御司要抓的重中之犯。”
“哦,什么样的人会被称为重中之犯,本公子想见识一下,打开。”
“遵命。”
两人赶紧爬起来,合力将车上的黑布给扯了下来。
黑布一去,就看到笼子里面只关着两个人而已。
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贵妇。
一个,十二三岁的俊秀少年。
笼子里的两个母子紧紧搂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外面这些人。
“娘,别怕,孩儿保护您。”
少年护在贵妇身前。
“不,奘然,你快到娘身后来。”
贵妇反将少年拉在身后,叫道:“你们有什么都冲我来,别伤害我儿子。”
梁霸下愣愣的看着这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子,问那个百户。
“这就是你说的重中之犯?”
百户点点头,然后凑在他耳边,轻轻嘀咕了一阵。
梁霸下这才脸色惊变,盯着那对母子道:“原来是前朝叛逆太子的家眷,那还真是重中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