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厉宁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安之读明白他唇间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攥着,拼命的压制住心头的怒火。
胸口起伏了几下后,她索性往床上一坐,伸手去掀他的衣服。
这个男人身上肯定有伤,否则他不会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仿佛她要性侵他一样。
而且,他的身上一味浓浓的红花油的味道。
手指刚碰到T恤,腕上就多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
男人睁开眼睛,深深地看她一眼,邪佞一笑:“昨天晚上还没有喂饱你吗?”
安之:“……”
“说吧,今天想要什么*的?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安之气急败坏的甩开手,往他身边侧身一躺,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流氓!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两人醒来后从来没有提起过,乍然听到,安之还是觉得心跳如擂。
突然,一条胳膊穿过她的后颈,一条胳膊落在她的腰上,两相轻轻一用力,自己翻了个身体,落在男人怀里。
身体紧贴着身体的安全感,就像一层层电网,把安之从头到脚重重的包裹住了。
她听见男人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也听见自己仓促剧烈的心跳。
怎么会这样?
安之低声问自己,你不是看到他不讨厌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心跳加速?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深深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这女人!
厉宁心里低吼一声。
她知道不知道,这样看着男人,是在勾引男人犯罪?
要不是因为*会消耗太多的体力,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厉宁瞳孔深处碎光闪烁,低头对上她乌黑的眼睛,“睡觉。”
“不睡。”
“想干什么?”
“想看你的身体。”
“女人,随便看男人身体……”
“你就说给不给吧?”安之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能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
厉宁不说话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最怕的就是把自己的浑身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但作为一个初尝爱情的男人,他又希望她能看到,她看到后会什么表情?
是不是对他的态度会变得好一点,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左思右想后,他眼神一黯,“和人打架受了点伤,那钱是我找从前的小兄弟借的,来路正当,明天我再去找另一个小兄弟借点。”
“真的?”
“真的!我很累,睡吧!”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爱情”是个虚无飘渺而且危险东西。
自己只是心里刚刚开始对她有那么一点爱意,她就已经受牵连了,倘若……厉宁无声的咬了下牙齿。
一切,还不到时候!
他闭着眼睛,没有看到安之此刻眼里的失望。
他在说谎!
因为他刚刚眼神飘忽了几下!
为什么要说谎呢?
他想隐瞒什么?
安之咬了下唇瓣。
不急,她会搞清楚的!
……
帝都。
机场。
宋年夕站在出口处,手里举着牌子。
这时,移动门缓缓打开,无数旅客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人群中,有一个人特别的打眼。
这人大约二十左右,一双妖媚的眸,线条清晰而流畅,
玉瓷般透白的皮肤,鼻梁到下巴,都漂亮的无可挑剔。
一头凌乱的银发,非但没有让人感觉颓废,反而增添了他奢贵的气质,宛如东方吸血贵族。
男人的耳朵上,带着七八个亮闪闪的耳钉,其中还有一颗是垂下来的珍珠耳环。
张扬,帅气,娘炮。
这是所有人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都会感觉到的东西。
男人走到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前,众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女人手上的牌子:张大龙。
轰!
雷倒!
这名字,这形象,如同一个世界名模叫翠花一样。
宋年夕在视频里看过张大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张先生,别人都在忙,我来接你。”
张大龙鼻孔朝天地看她一眼,“你就是那个陆大帅哥的女人?”
“如假包换,我姓宋,叫宋年夕,我们走吧。”
“哼!”
张大龙的鼻孔扩大一圈,“啧啧啧,陆大帅哥莫非瞎了不成,找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
宋年夕薄唇微翘,“张先生,厉宁眼更瞎,竟然有个不男不女的朋友。噢,说错了,不是不男不女,是雌雄同体。”
张大龙眼睛一亮,“你可以啊,会损人?”
“那是因为有些人欠损。”
宋年夕扭头就走!
哼!
要不是阿续他们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才不会来接这个死妖孽。
张大龙看着这女人气鼓鼓的样子,得意的一挑眉。
不错,不错,有个性。
看来,这一趟帝都之行,有的玩了。
……
有的玩先生扭着腰走进不完娱乐的总裁办公室。
沙发上,陆续和斐不完停下手上的工作,齐唰唰的抬头看他,心里同时冒出一句话:这死妖孽,怎么打扮成这样?
陆续冲宋年夕招招手,“宝贝,辛苦了。”
宋年夕坐到他身边,“晚饭吃了吗?”
“没有,在等你,已经叫了外卖。”
这边两人恩爱着,那边张大龙同学朝斐不完抛了个媚眼,慵懒懒的走到斐不完身边,一屁股坐下,胳膊肘搭在他的肩上。
“嗨,我是张大龙,你可以叫我大龙,也可是叫我小龙龙,我喜欢禁欲系的男人,也喜欢一切帅气的男人,比如--你!”
死gay!
斐不完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拿开你的鬼爪子,给小爷滚远点。”
“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凶人家,人家超怕怕的!”
斐不完目瞪口呆,“……”他家女人都没有这么发过嗲!
“哈尼,你发呆的样子,虽然没有我家小宁宁帅,但是也成功的引起了我性趣,你想不想睡我啊?”
张大龙挪动了一下屁股,羞涩的眨了眨眼睛,“人家的初夜还在的,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阿续!”
斐不完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怒不可遏道:“把这个死妖孽给我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