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那种一点点深入的疼痛,正将慕暖吞噬。
她身子弓起,死死咬着唇,只觉下身一股暖流划过,眼角的泪光顺着脸颊落下。
“疼么?”
慕夜白的气息喷撒在她颈间,那潆洄的暧.昧,却减不了丝毫的疼痛。
谁又能想得到,女孩子的第一次,那层膜——
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的。
她还没有满十八岁,甚至还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感情。
就这样,把自己给丢弃了。
“疼就叫出来。”
那独特的男性嗓音抵在她耳边,诱哄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止,反而越发深入几分。
可是,女孩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死死咬牙,目光凛凛,看着这个掠夺的男人。
记住了,这种痛。
当他抽出手指时,那暗红色的血迹,象征着她女孩的纯洁,就这么失去了。
那白色床单上,有了一抹嫣红,慕夜白看着那像花形的红色,满意的吻了吻人儿的唇瓣。
“暖暖,你是最美好的。”
最美好?
慕暖很想笑,可是却疼得笑不出来了。
想哭,也没了那力气。
这样的词语,从来不适合她。
美好么,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丝毫因为这样的美好而带来的悦然呢?
除去痛苦,只剩悲凉。
以为今夜的惩罚,就该这么过去了。
她已经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作为赔偿了。
可是很显然,还不够。
人都是这样,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更何况,他今晚还没有完全拥有她。
十八岁,还有两个月。
他,不急。
但今晚,慕夜白要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他的气息。
……
那身子浸入热水之中时,慕暖才清醒过来,瞳孔紧缩,死死咬唇,可眸底却是无法言语的痛苦。
她真的……
好恨他。
慕夜白吻着她的眉目,声音暗哑,透着无尽的蛊惑——
“以后乖乖的。”
他不喜欢的事,就不要去做。
今晚,慕暖失去了自己的那层膜,可是却不是第一次。
但他这样的行为,跟强行要了她,有什么区别吗?
她再也不完整了,甚至对那种事情,都留下了阴影。
“我恨你。”
这三个字,她第一次开口对他说,只说一次,却已经足够了。
慕夜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菲薄的唇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恨?
嗯,总比不恨好。
这一晚,不再如往日那般,即便日后她再顺从他,也忘不了今晚的疼痛。
慕暖就像是可以被他随意践踏的玩物,现在的她,拖着一具残破的身体,却还要迎合。
难道,她生来就是要承受这些的吗?
……
付远东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慕暖。
她到底怎么样了,慕先生……
会怎么对她呢?
想过去慕家找她,可是那晚上,那句话,让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
慕小姐是先生的人……
这句话,歧义很多,不是么。
……
“先生,付少爷来了。”
卿姨说这句话时,慕暖正在慕夜白怀里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
在听到是付远东来了时,怀里的人儿本淡漠的盈眸泛起了一抹涟漪,却也不过片刻,她抬眸对上男人深色的瞳孔,没有言语。
慕夜白唇角弯起弧度,英俊如斯的五官看不出丝毫的不悦——
“给他备茶。”
“好。”
卿姨又看了那不为所动的人儿一眼,才退出书房。
“继续读。”
而男人,似乎并不会因为这突然的小插曲而打断此刻的宁静。
薄凉的吻覆在她额头之上,慕暖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又一字字顺着读下去。
他喜欢听她读书的声音,这辈子,也就只能给他一个人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暖时不时会用余光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却又极力想隐瞒自己此刻的分神。
他便是知道,也不会戳穿。
倒是不知,那人等了这么久,是否还在呢?
……
付远东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了,杯中的茶水已经见底,他的目光一编遍投在那楼梯之上的方向。
慕暖为什么,还不来见他呢?
是,不想见吗?
就在他想要放弃,选择离开时,却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透着慵懒——
“一个小时,就不能等了?”
“慕……慕先生。”
付远东没想到,慕先生白日会在,作为晚辈的他,自然礼貌的颌了颌首,说道:
“我只是想来看看慕暖,她已经一周没有去上课了。”
“嗯,病了。”
病了?
付远东听到这两个字,怎么会不紧张呢,神色中都是担心:
“她……严重吗?我想……”
想看看她,却是这几个字,对方根本不会给他说出口的权利。
“这样的想法,你最好不要有。”
慕夜白可不想动老爷子的孙儿,可若是对方执意,那么很多事,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付远东却以为,慕先生是因为那晚上的事情,还在动怒。
“慕先生,我有必要再跟你解释一遍,那晚上……我和慕暖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没对她有非分之想……”
什么都没有发生。
慕夜白自然是知道,因为女孩的那层膜,是在他手上没了的。
“但我不否认,我喜欢她。”
少年的话,其实站在书房门前的慕暖都听到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现在的她,就算有了想要逃离的想法,也没了那个资本了。
再然后,她就听不到付远东的声音了,他走了。
走了,也好。
慕暖,那一瞬间,你在期许什么?
……
再次见到付远东,是三天后了。
她去了学校,不外乎就是会遇到他。
“你生病了吗?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慕暖沉默着,低着头就往前走,这样的态度,又回到一开始的原点。
就好像,他和她不曾认识过那般。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自己若即若离。
“慕暖!”
这次,付远东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却注意到她颈间那细红的痕迹,那是——
刹那,他瞳孔猛的一颤,不敢置信。
慕暖蹙眉,推开他的手,可这一刻也有些慌了。
她怕,看到别人那种眼神,就好像再说——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
不由得,低着头加快自己的步伐,不去听,也不去理会。
却没有注意到,那出了校园后的马路上,笔直行来的车子。
“慕暖,小心!”
慕暖看到那车子朝她的方向开来,那一瞬间,竟然没了动作。
她在想什么,竟然觉得,这样也好?
……
医院里。
手上都是血的人儿蜷在角落,全身都在颤栗着,唇色也越来越白。
血,死亡的血。
那急救室的红灯,没有熄灭,里面的人,不知生死。
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种时候,竟会是不顾危险的推开她呢?
“怎么会这样啊!”
付母来的时候,眼中都是泪,看着那急救室,说不出话来了。
付远东出了车祸,这无疑是突然的噩耗。
而车祸的原因竟是——
为了救慕暖。
慕暖,付启安没记错的话,是夜白家的那个女孩子,上次……远东说喜欢的女孩。
而那女孩,此刻安静的完全不像是刚经历过生死瞬间的人,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红的如同彼岸的颜色。
“你还好吗?”
面对付老爷子的询问,慕暖抬了抬头,他在,问她么?
明明躺在里面急救的,是他的外孙,可却来问她还好么。
“爸,远东是因为救她才在急救室里躺着的,您糊涂了么!”
付母狠狠瞪向那女孩,就是因为她!
不然好端端的,她的儿子又怎么会陷入危险之中呢?
而慕家人,到现在都没有个影子,这算什么事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急救室的灯也从未熄灭。
慕暖看着那长长的医院走廊,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哦,她差点忘了。
慕夜白现在在国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所以今天要是付远东没有推开她,那就是她今日死在手术台上,也许他都不会知道吧。
医院里,尤其是抢救室,是慕暖最怕的地方。
当初也是在抢救室外,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医生盖上那白色的布,宣布死亡。
也是那一天,警察来了医院,带走了她的父亲。
抢救室灯熄灭的那一刻,她努力想要站起身子,可是腿软无力的,眼前彻底变为黑暗。
若是能这样睡过去,倒也好。
可那坠下的疼痛,她没有感觉到,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气息,那沉暗喑哑的嗓音,幽幽传来——
“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