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吻封缄,堵回了她所有的声音。
那一点点**袭来,慕暖瞳孔紧缩,就好像心里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的被撕碎。
最后,什么都不剩。
与他**的那一刻,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死死咬唇,那红唇几乎快要被她咬破。
“暖暖……”
他话音刚落,她便像失控的野猫般张口*住了他的肩膀。
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般的恨意。
她恨他!
这个从小到大,让她依赖,让她害怕,让她患得患失却又恨到骨髓里的男人。
室内的气息缱绻暧.昧,昏暗的灯光下,传来她低低的声。
“嗯……”
轻细的声音隐忍克制,慕夜白喜欢极了她此刻的模样,绯红的脸蛋都是红晕,那身子也美的妙不可言。
他就知道,他的女孩,定是这世上最好的。
最后的最后,他拥着她,扣紧她的腰身。
心里有一阵暖流划过,她眼前一片白雾,昏睡过去前,听到的是他性感沙哑的声音——
“暖暖,你是我的了。”
她是他的了。
呵……
这话说的不觉得好笑么,她什么时候不是他的呢?
慕夜白带给她的十年人生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是没有经历过的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注定了要与他纠缠一辈子呢。
……
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慕暖好希望,自己不要醒来。
也好希望,那不过是个噩梦。
但那疼痛,那情.潮,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她缓缓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全身酸疼得不想动弹,床上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可满室的旖旎,一遍遍提醒着她,这一夜的荒唐。
卿姨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便进来了。
慕暖看着她把补汤放在桌子上,像是理所应当的无视这屋里的一切,淡淡开口:
“慕小姐,把汤喝了,补补身子。”
补补身子?
这四个字,为什么听上去,那么的滑稽可笑呢?
“卿姨……”
喉间都是干涩,沙哑得厉害,她支起自己的身子,靠着床沿,笑意苦涩:
“你说我欠他的,还清了吗?”
慕暖眸色无光,那自嘲的苦笑,卿姨又怎么会不知这孩子……
只是,这就是命啊。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卿姨能告诉她的,只有这一句话。
不一样了么?
慕暖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啊,不就是变成和乔嫤一样的女人了。
没什么不一样的,都一样可悲。
可卿姨比谁都清楚,先生要了慕小姐,就意味着——
他以后只会要她一人了。
可是慕小姐……几个小时候,就要订婚了。
“他有说什么吗?”
她醒来,他已经走了。
但慕暖没忘,几个小时后,就是她和付远东的订婚宴了。
“没有。”
没有……
慕暖重重闭眼,慕夜白,你当真要逼死我么。
“慕小姐,订婚宴没有取消。”
“但我已经不可能再去了!!”
那整夜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从来没有大声对卿姨说过话。
也知道,她不对,不该这样。
可是此刻的她,还能做什么呢。把自己洗干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穿上美丽的晚礼服,继续她的订婚宴吗?
“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落下的眼泪,尽是苦涩。
卿姨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可是脚步还没离开,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声响——
“啪!”
是那碗为她准备的补汤,碗摔碎在地板上的声音。
卿姨只是沉重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发泄一下吧,也好过闷在心里。
……
浴室里。
慕暖把自己浸泡在浴缸里,好几次,想这样沉下去,不要再起来。
可是每次,都被那窒息感的恐惧包围了自己。
她怯弱,她比谁都怕死亡。
所以,这些年来,宁愿承受那些痛苦也没让自己以死亡来结束。
但这样的念头,她不止一次有过。
有句话说对了,想死归想死,敢不敢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抹不去,擦不掉。
就像她已经是他的人的事实。
“脏了……”
一副脏了的身子,有什么资格,为别的男人穿上订婚礼服,甚至以后再嫁给对方呢。
慕暖,原来幸福这两个字,真的离你很远很远的。
……
酒店会场。
前一天其实都布置好了,付远东早早就来了,换了衣服,第一次以这么成熟严谨的样子出现。
在想,到时候慕暖见了,会不会觉得他是假正经呢。
再过几个小时,订婚宴就开始了。
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慕家的人应该快来了吧。
他忍不住,还是给慕家打了电话。
“付少爷,慕小姐还在准备。”
是她家老佣人接的电话,他知道女孩子也就一次订婚宴,所以精心准备也是应该的。
“那麻烦你告诉她,我在等她。”
等她来,等她在众人的祝福中,成为他的未婚妻。
卿姨挂断了电话,目光看向楼上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她寻思着还是有些不对,便给慕夜白打了电话。
“先生,慕小姐还在房间里,已经好长时间了,没有动静。”
“去看看。”
“好。”
……
慕夜白合上手机,眸色深谙,他的暖暖,可不像是会做傻事的人。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慕暖。
“看样子,昨晚挺享受的。”
薄言琛余光看了眼时间,谁不知再过一会儿就是慕付两家的订婚宴了。
可是慕家的当家人,还在这里跟他休闲的打着台球。
想必是,根本就没想去这订婚宴。
“嗯,蚀.骨销.魂。”
慕夜白执着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看着那酒红色的液体,薄唇浅笑,肆意妖孽。
“你的小白兔,还是没有逃脱。”
慕暖是小白兔,薄言琛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她的,当然是在慕暖并不知道的情况下。
“你的野猫,不也有了猫崽。”
“嗯,所以我还是比你快一步。”
薄言琛眯了眯眸子,他的猫崽,几个月后就会出生了。
慕夜白噙着冷笑,薄唇之间尽是嗤然:
“小心你的野猫跑了。”
这不,已经从开始有行动了么。
听说最近薄家千金薄小小,给巴黎音乐学院递交了申请,这可是打算,带球跑呢?
却是薄言琛不温不凉的回了一句:
“她去不了的。”
怀了他的猫崽,就跑不了了。
至于音乐学院……
“嗯,我废了她的左手。”
所以,钢琴两个字,与她未来的人生,再也无关了。
……
卿姨敲了敲门,说道:
“慕小姐,你准备好了吗?付少爷打来电话了……”
然,安静的没有声音。
“慕小姐,你回个话,要不我就进来了。”
依旧,死寂一片。
卿姨没法儿,只好拧开了房门。
没有人影,是在浴室吧。
浴室的门没有关,卿姨便缓缓推开一道缝,下一刻,猛的瞪眼,冲了进去——
“慕小姐!”
慕暖躺在浴缸里,脸色苍白,没有血气。
而她的右手手腕间,那深深地口子,是用碗碎片划开的……
一滴滴暗红色的血,滴落在地板上,而有些流到浴缸里,与水混在一起,一片血水!
……
会场上,宾客纷纷到来了。
付老爷子今日是真的高兴,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的孙子办订婚宴,也算是满足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四年后的结婚典礼呢。
“慕暖丫头还没来么?”
“还没吧。”
付母刚去休息室看过,没有人。
奇怪了,这慕家到现在也没有个人来。
论理说,慕夜白一向都会早到的,老爷子都在这儿了,怎么反倒不见人影。
付远东明显已经从紧张变为了担心,神色越来越不安,她还没有来,为什么。
“再给慕家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刚才打过了……”
付远东是不想,催促慕暖,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耐心。
付母怎么会看不出儿子的想法,说道:
“那我来打吧。”
接通了电话,很久才有人来接,不是卿姨,而是一个小佣人。
付母听了对方的话后,嘴角的笑意猛的僵住,似乎听到了什么过于震撼的消息,不敢置信。
“妈,怎么了?”
付远东已经意识到不好,而付母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慕暖割腕自杀,现在送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