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式的传统套装穿在他身上,还带着点异国风情,墨黑的长发用铅皮盘起,看起来自有一番随意的美态。
不愧是雅典学院的校草,他随便往那一站,都能吸引无数眼球。
施箫奈看了看善初,笑道:“又是你啊。”
“又是我?”善初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施箫奈但笑不语,只是扭身就走了,行过那花丛,竟是人比花娇。
泰坦看着施箫奈高傲的步伐,低声说:“那个亚洲娘炮。”
善初冷瞥泰坦一眼。
泰坦忙说:“我不是说你啊……”又是一阵赔不是。
所谓绿茶之道,并非一味的吹捧迁就。
善初已经进入“第二期”了。
在相处初期,善初曲意逢迎、示弱讨好,让泰坦开始关注自己。
到了第二期,善初撕破脸,抓住泰坦的错处,接连打击“我对你太失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真叫人恶心”,让泰坦产生愧疚。
通过这样的手法,善初顺利让二人的地位逆转。不再是善初温柔体贴讨好泰坦,现在轮到泰坦低声下气轻哄美人了。
当然,善初也不能一味的高姿态,偶尔还会给个笑脸、关心关心他。
毕竟,泰坦也是一个自尊心很高的大少爷,而且感情基础还是很薄弱。所以善初也会给他好脸色,给个巴掌赏个枣,不怕驯不了这头傻熊。
泰坦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善初不理他。
但善初却依旧对他爱理不理。
如果是普通人,泰坦必然是:拽个屁,老子一拳把你打成傻逼,看你还拽不拽得起来?
但因为是喜欢的人,泰坦便觉得:善初真是清新脱俗,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而时隔三天,夏考结束之后,哲夫再次找到了善初。
善初对他还是冷冷的:“干什么?”
哲夫咬着牙说:“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淡,是因为泰坦吗?”
“和他没关系。”善初冷然道,“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你一直欺骗我。”
善初这句话真够自相矛盾,嘴上说“和他没关系”,但又加一句“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知道你骗我”,这不就等于说“我的胖和红烧肉没关系,如果不吃红烧肉,我也不会发胖”?简直就是逻辑死。
哲夫也听得火气大:“果然,就是他!太过分了!”
说着,哲夫又阴恻恻地说:“可是,他霸凌你,逼你帮他写作业,你也不恼?”
“他没有霸凌我。”善初故意用温和的口吻来描述泰坦,“他只是有些淘气而已,可他很快改变了。他把袖扣的钱还给我了,而且知道我功课忙之后,也不再逼我帮他写作业了。他自己花钱找的代写。”
哲夫敏感地捕捉到那一句“他自己花钱找的代写”,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
善初自然发现了哲夫的心思,毕竟,善初是故意引导他去咬泰坦的。
善初就是喜欢看狗咬狗。
哲夫和泰坦果然都是血气方刚、城府不深的少年,善初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可是……可是要对付格雷伯爵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任务了。
但就是困难,才有挑战性,对吧?
这天。
善初决计打车去一次格雷庄园,不为别的,就是他太久没见格雷伯爵了,需要去刷刷存在感,顺便做点暧昧的试探。
他站在路边等车,这时候,却有一辆骚包红的跑车开到他面前。
拉风的剪刀门一开,便见是施箫奈的帅脸。
善初一怔:“施公子?”
施箫奈笑了:“上车吧。”
善初一脸懵:“您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施箫奈拿起手机,念了一遍订单号,“是你叫的车吧?”
善初拿起手机,看着叫车app页面上显示的车牌号,又看了一眼施箫奈的车牌号,惊觉他居然真的叫了施箫奈的车!
善初愕然:“不是,这个……app显示的车型是日本丰田……”
而不是这么拉风的剪刀门跑车。
“是啊,车型不一样。”施箫奈潇洒地笑,“你要举报我吗?”
“……”善初也挺无语,便笑笑上车了。
这台车坐着十分舒适。
善初想了想,说:“您满十八岁了吗?”
施箫奈噗嗤一笑,说:“在英国,十七岁就可以开车了。”
“哦……是这样啊……”善初想了想,又说,“您还做网约车司机呢?”
施箫奈笑笑:“对啊,好玩儿。”
“……”善初心想:真的不懂贵族大少爷的世界。
施箫奈看了看手机页面,说:“你去格雷伯爵的庄园做什么?”
善初淡然说:“我在格雷基金打工,去他那边汇报工作的事情。”
“真的啊?”施箫奈笑道,“据我所知最近他为了考试都停工了,你还有什么工作的事情可以汇报的?”
善初含混说:“日常运营的一些事情。”
施箫奈也不追问了,只一路将善初送到了格雷庄园。
善初下车的时候还是没太搞清楚状况,却只见施箫奈笑眯眯地说:“记得五星好评。”说完,施箫奈便关门开车,一路绝尘而去。
善初到了庄园里,按照熟悉的步子走进了充满茉莉花香气的庭院。格雷伯爵看到他前来,便问:“不好好备考,来找我干什么?”
善初参加的模考在格雷伯爵的夏考之后,所以,格雷伯爵考完试的现在正是善初应该好好复习的日子。
善初笑答:“来汇报一些工作。”
说着,善初便把日常的情况简短地汇报。
格雷伯爵听完后点点头,说:“你考试也挺重要的,没什么特殊情况,不用过来。直接把这些内容发邮件给我看就行。”
“谢谢伯爵。”善初微笑,“其实还有一件事。”
“说吧。”格雷伯爵看起来不太意外,甚至还有一种“我就知道”的感觉。
善初从包包里拿出一件叠好的衣服:“这是上回雨夜,我在您这儿穿了的衣服。现在已经洗干净了。只是不知道您会不会嫌弃这是我穿过的……”
“没事,给男仆穿也是一样的。”格雷伯爵用温柔的嗓音说出不留情面的话,眼神却在打量善初的反应,仿佛想看善初露出困窘的神色。
而善初听到伯爵这话,也是惊讶了一瞬,但他随即掩饰过去了,只笑笑,伸手撩撩鬓边碎发:“真的吗?据我观察,衣服上可是绣了名字的。伊甸·威廉·帝瓦尔……这是男仆的名字吗?”
格雷伯爵轻轻睇了善初一眼,目光里闪过惊讶。
善初一直在格雷伯爵面前保持岁月静好的样子,这似乎还是善初第一次亮出不好应付的那一面。
但善初这次“亮爪”,却没挠痛格雷伯爵,格雷伯爵的眼神里反而多了几分兴味。
看到格雷伯爵的神色,善初便发现自己赌对了:格雷伯爵不喜欢小白花。
所以之前小白花的行为并没有讨格雷伯爵的喜,反而讨了他的嫌弃。
世界上的男人品位大多统一,不是喜欢白莲花的,便是喜欢红玫瑰。
他既然喜欢红玫瑰,善初便当一朵红玫瑰,那也无妨。
更别提,其实红玫瑰反而更接近善初的本色——肆意张扬,高调的美丽。
善初将家居服放好在玻璃桌子上,笑着说:“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完,善初转身而去的瞬间,就听到格雷伯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果有别的事呢?”
善初微微一顿,转过身来,问道:“请问是什么事?”
格雷伯爵说:“你一定感兴趣的事。”
第22章 校草的误会
格雷伯爵所笃定的,善初必定感兴趣的事情?
善初一瞬心里闪过疑惑:“是什么?”
格雷伯爵并没有卖关子,自顾自地说:“关于哲夫和泰坦的事情。”
善初果然是感兴趣的,但他心里却是惊异多于兴味。
格雷伯爵既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就表示格雷伯爵知道善初最近在鼓捣什么。
善初不禁觉得奇怪:他也知道得太多了吧?他都不用学习的吗?
格雷伯爵倒了一杯红茶,继续说:“你猜怎么着?前几天,泰坦和哲夫干了一架。”
“啊?”善初假装惊讶,“为什么?”
格雷伯爵也不戳穿善初的戏,只说:“因为哲夫举报泰坦学术不端。”
善初完全能料到这样的走向,毕竟,这也是善初故意引导的结果。
从泰坦威迫善初帮他代写作业的时候,善初就已经设计好了。
代写作业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被捅出去,善初的学术之路就毁了。因此,他不让泰坦直接给自己发课题,而是给了泰坦一个邮箱地址,让泰坦发到那边去。那个邮箱地址其实是作业代写工作室的。
就这样,当泰坦学术不端事发的时候,善初能完全撇情干系。
而且,善初只干了一回,就用绿茶茶艺博得泰坦信任,让泰坦自行联系工作室了。再之后的事情,善初完全没有参与,但却有打听,得知泰坦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找了作业代写之后,他就更没心思学习了,考试也不想复习,直接花钱找作弊机构帮忙蒙混过关。
哲夫被善初挑唆一番后,也查到了泰坦不但找了作业代写、还在考场舞弊的事情,心中激动万分:这次还搞不死你?
不过,哲夫也没有直接举报泰坦,而是跟校长举报了代写和作弊的工作室。校长彻查之下,发现了一批问题学生,其中自然包括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