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剑劈出,剑气没入水中,那被流沙河的水镇压的巨花在之前为了施展出秘术就耗费了大量灵气,再被流沙河镇压,如今又遇上了那惊天一剑,它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悲鸣,随后,整朵被被分裂成了两半。
大片大片的花瓣犹如被揉皱了腐蚀了的破绸子,被水都浸泡得融化了。苏竹漪看到秦江澜随后手一挥,那流动的液体渐渐凝固,紧接着,倒流回了空中,在空中形成了一面古朴圆镜。
与河水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朵厉害的花。
苏竹漪还看到秦江澜朝她走了过来。
他步伐缓慢,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没事了。”只是下一刻,苏竹漪看到秦江澜倒在了她肩膀上,幸得她现在身体僵硬,大半个身子像是覆盖了一层泥,宛如石雕,所以站得很稳,没有被秦江澜撞倒。
然她没有恢复,手也无法弹起,都没办法去扶他一下。
现在怎么办?她浑身上下也就脑袋能动,身子好似石化成了一座雕塑,神识在刚刚那清凉的河水冲刷下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却依旧干涸,也没办法操控神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却无能为力。
那山坳处一片狼藉,巨花被连根拔起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和坑中乱七八糟的根须。
周遭的灵植大都损毁,还有一些动物浮尸。而这附近因为隐蔽和巨花的存在,倒没有什么有高阶灵兽,也正因为此,现在的苏竹漪倒不担心会被灵兽趁火打劫,暂时来看,她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她现在差不多是坨石头,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
秦江澜本来被雷劈成了重伤,还没恢复,又驱动了流光镜,现在再次陷入昏迷,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苏竹漪身上,但苏竹漪并不觉得沉,但她担心秦江澜会摔下去。
现在怎么办呢?
不远处,小白蛇也是个僵硬的小白蛇。
这寂静的山坳里没有什么活气,到处都死气沉沉的。
太阳下山,月亮升起。
夜风吹过,在山坳中回旋,发出了呜呜的风声,像是有谁在低声呜咽。
她在山坳里站了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
整整三天过去,她身体的石化并没有缓解多少,神识倒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儿,能够分出一小缕往外延伸,却也只能探索周围三丈内的距离。
“现在怎么办?”她总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当一块抱夫石吧?
“秦江澜。”
秦江澜还是在昏睡,叫也叫不答应。
“剑祖宗。”
剑祖宗的身子也石化了,还跟她的手被固定在了一起。
剑祖宗剑灵也挺虚弱的,它低低应了一声,说:“你动了,我也就能动了。”
“你不能动?”
“你是我主人!剑是由人掌控。”
苏竹漪:“我发现那巨花虽然死了,但它对我们造成的伤害依旧存在,并且,这石化还在继续。难道那香气是一种毒?若无法解毒的话,我最终会变成雕塑?”
她原本脑袋是能动的,现在觉得脖子都转不动了。神识在恢复,身体却是越变越坏。
形势十分危急。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苏竹漪觉得她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动了。这还是她一直坚持把神识化实,将微弱的神识变成小刀,一点儿一点儿在切那些石屑的情况下,稍稍延缓了一下石化。
她被困在原地,心情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