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狗洞就狗洞吧,总比没命好!我极不情愿的弯下腰,强行从狗洞里面挤了进去,这个狗洞连通着客栈后面的一条羊肠小径,虽是白天,但因为地位偏僻所以并没有人发现我。
“叔你快走吧,越远越好!”在墙的另一边传来娟娟的声音。
我深知不敢耽搁,于是急忙顺着羊肠小道离开。既然他们的老祖都死了,想必祭祀冢的事儿也会停下来吧,我不禁有些担心娟娟。
羊肠小径的尽头几乎已经快要走出红庙乡的街道,镇上的人似乎都参与对我围追堵截的队伍里去了,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以至于我可以顺利的逃出去。
这红庙乡的事儿太过复杂,三面魔神的再次出现也意味着蚩尤逐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浮出水面。时间紧迫,我必需要抓紧时间找齐封印蚩尤的关键物品才行,决不能让蚩尤再有可乘之机。
说不定……说不定这一次真的可以逆转未来。
从红庙乡出来一路向北,也不知道袁力和马三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在樱桃沟走散了之后,现在已经过去一个礼拜有余的时间。
焦急万分的我,只好花大价钱从一个路人手里买过来一匹老马代步,这用双脚赶路着实不是一个办法,但是在买了之后我才发觉到上当。
我手里面的这头老马简直就属于犟驴级别的存在,走的比我用双脚也快不了多少,很是让人心烦意乱,就这样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傍晚,也不知道走出了几公里。
“我说凌先生,咱歇歇不成吗?”我肩膀上的滚滚提出抗议了。
也是行走一天了,要不是买马的时候顺带的送了一些干粮,说不定就要饿死在路上了。
“不行,不能歇,时间来不及!”
“嘿,我说你小子急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的。”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土地庙碰见什么了吗?”
滚滚眼咕噜子一转,尝试性的说道:“你该不会是说遇见土地庙里面的那个东西了吧!”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拥有我的记忆那么你肯定就知道这东西和蚩尤之间有些千丝万缕般的联系,既然这三面魔神都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说,距离蚩尤解开封印也不远了?”滚滚震惊道。
“没错!”
这个消息让平时多话的滚滚也变得沉默起来,我俩就这样骑着马行尸走肉一般的朝前走。
傍晚太阳落山的特别快,眨眼间的功夫暮色已经完全的盖了过来,我只好停下来去准备一点儿火把,我已经想好了,即便是晚上也不打算停,虽然速度不快,但是马不停蹄的的话应该明天下午就能到达樱桃园和马三儿他们汇合。
我心里精打细算这,顺手将路旁的芦苇蒿拔出来一些,又找了一个粗一点儿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用火折子点亮以后勉强的能够看清面前的路,不至于掉进坑里去,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使用时间太短,还很容易熄灭。
骑在老马背上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尽管是夏季,依旧是感觉阴风阵阵,整的我不禁将身上的破衬衫狠狠的裹了裹。
路两旁的草丛里是不是有一些野生动物突然窜出来刺激一下我的神经,搞的老子心慌慌。自从三面魔神再一次出现之后,我的神经都随之变得很敏感。
正当我焦急赶路的时候,忽听得不远处有一道声音传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音色听上去像是一个老人发出来的,但是有着别样娓娓动听的意境,虽然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夜晚,却没有过多的诡异气息。
我壮着胆子定睛一看,在暮色的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袍骑着毛驴的人正悠哉悠哉的在路上晃悠着,再加上他嘴里朗朗上口的古诗,看上去竟有一种诗仙的气质,该不会是李白转世?
秉持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我驭着老马匆匆的从那人身边路过,并没有和他搭话。
结果趴在毛驴上人突然直起身子来,张口便道:“一个走夜路难免寂寞,何不一起走一遭,也好做个伴儿。”
“我有急事儿,着急赶路,只怕会影响到您的雅致。”这时候我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子,留着清爽的寸头,和他身上宽松的麻布衣服显得格格不入,看他毛驴上挂着的佩剑,应该是一个习武之人。
“哈哈,不打紧不打紧,我这毛驴可快可慢,不影响兄台的大事儿。”
既然人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又怎好意思拒绝,但是谨慎起见我还是让滚滚看了一看这人身上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敢问兄台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
我这人倒也随性,在加上滚滚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什么脏东西,心中防备自然也放松了几分。
“小弟凌余,准备去往樱桃园找几个朋友。”
“原来是凌余兄弟,幸会幸会,正好我也打算去伏牛山,正好顺路。”
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有句的聊着,竟觉然赶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从那人的口中得知,他叫董晨,是一个捕快,这次是奉命去伏牛山调查儿童失踪一案。
说实话,这未免有一些太过于巧合,让我刚放下来的戒备心再一次提起来。奈何夜路难走,我竟然在这老马的身上晃晃悠悠的睡着了。
不知何时,我直觉的鼻尖上有一些清凉,突然猛地一个机灵从老马的身上坐了起来。此时四周灰蒙蒙的起了大雾,滚滚此时还在马鞍侧面的口袋里呼呼大睡。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好让自己清醒过来,昨天晚上和我同路的那个捕快早已经没了踪影。
四周的雾气出奇的大,属于那种十米之外人畜不分那种,再这样的天气下赶路肯定是不太切合实际的。
“滚滚,醒醒!”我推了推麻袋里面正在熟睡的滚滚,可这货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正当我准备捉弄一下这个蠢货的时候,一声声的“笃笃”声传来,昨天晚上的那个捕快渐渐地从左边的大雾里穿了过来。
“董晨兄,大雾难行,不如我们等等再走。”
对于我的话,董晨也是充耳不闻,我驭马靠近之后发展他端坐在毛驴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目视前方,身体就像是僵硬在毛驴上一样一动不动。
我嘞擦!这又是什么情况,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不对劲儿,滚滚再他妈能睡也不可能叫不醒,再加上董晨这货……
“凌余……”突然,一声呼唤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背后的汗毛直接直立起来。四周的环境在大雾的遮掩下寂静的可怕,让我不得不去脑补我之前看过的一个叫《雾》的电影,在白色的浓雾后面隐藏着许多吃人的古怪生物。
难道我中了幻术,想到这里我心中疯狂的默念这清心咒尝试着驱散眼前浓雾,念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的起色,反倒是那一句句的“凌余”却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手心此时已经被汗水打湿,我用力的控制着自僵直的肌肉,慢慢的将手插进背后的包裹里,紧紧的攥住墨尺,整个身体紧绷着。
“凌余,凌余……”这一声声的呼喊就像重锤一样撞击在我的胸口,只叫人头皮发麻。
“是谁?出来,装神弄鬼以为就能吓到你小爷了吗?”
再我大吼一声之后,那个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再一次重回平静,只剩下我一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还没等我送下来一口气,那声音陡然间再次响起,一不过这次不在呼喊我的名字,而是换成了一种“桀桀”阴冷的笑声。
四周的迷雾开始流动,将我的头发和衣服全部打湿,在这迷雾里隐藏着一个灰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气急败坏的我手中凝聚出来一个掌心雷,朝着那个鬼影狠狠的丢去,之间那犹如雾气一样的灰影在掌心雷的产生的电流瞬间消散,可是他的笑声却依旧存在。
“凌余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瞳孔猛然间收缩,面前的流动雾气变成了滚热的岩浆,讲我包裹在里面不断的炙烤。
此时在我的内心里,似乎是有一根铉突然崩断了一样,无数张由岩浆凝聚而成的人脸在我周围的空间里不断的撕扯。
“他们都将因你而死,这就是轮回的宿命!”
话音一落,所有流动的岩浆突然间降温凝固,一张火山岩堆砌而成的深渊巨口出现在我的面前,黢黑的山洞似乎在吸引着我前进。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正当我半只脚快要踏进洞口的时候,一道粗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急忙收回脚,大脑感觉一片轰鸣,犹如秋雨中的惊雷,面前的景象不断的闪烁变幻,哪里有什么山洞,哪里有什么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