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闻时:“?”
说清楚,什么叫这玩意儿?
罗澧顺着他指的屏幕看去,紧接着,也是一怔,并且问出了片刻前时贺问的问题——
“你怎么还活着呢?”
薄闻时脸都黑了。
他想到热情邀请他结冥婚的时乐,再看看眼前这俩问他怎么还没死的时乐家长,只觉得不愧是一家人。
想让他去死的念头都如此统一。
“二位。”
薄闻时语气冷淡,在他们审视的目光下,开口道:“你们认识我?”
“你不是东……不对。”
时贺眉头一皱,拽了拽罗澧的衣袖:“咱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罗澧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半晌,他眼底划过抹戾意,但又转瞬即逝:“应该是认错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薄闻时却能听出来,这话似乎只是糊弄他身旁那位。
糊弄的效果也不错。
时贺松了口气:“认错了就好。”
刚松口气,他又想到了个严重的问题:“乐乐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薄闻时的目光还落在罗澧身上,他淡声道:“时乐把钱包放我这了,他待会回来,到时候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对着眼前这样过分年轻的脸,薄闻时还是叫不出您这种字眼。
时贺点点头,又问道:“你叫什么?”
“薄闻时。”
这名字……
时贺有点印象:“你好像挺有钱。”
薄闻时“嗯”了声:“是有点。”
这话一出,某个不太有钱的上任阎王爷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时乐不在,他们也不熟,所以没再继续聊下去。
电话挂断。
薄闻时看着暗掉的屏幕,回想着罗澧刚才对他的审视。
他眸光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山上小木屋里。
时贺还在皱眉:“乐乐那个小财迷竟然把钱包放到别人那儿。”
“罗澧,这人跟乐乐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想下——”
话还没说完,罗澧直接将他打抱起来:“宝贝儿,崽崽都成年了,交什么朋友是他的自由。”
“你再这样总提崽崽,我要吃醋了。”
时贺一脸无语:“崽崽的醋都吃,你还是不是当爹的?”
罗澧磨牙:“我这个爹当的还不好?要不是为了崽崽,我怎么会被困在地府上千年……”
他这么一说,时贺顿时被噎住。
“好了。”
时贺凑上前,把唇递过去,安抚着他:“你这个爹当的最好了。”
好的时候是真好。
就是坑的时候,也真坑。
把那个破地府留给崽崽,也不知道给崽崽留点积蓄。
可能是知道自己坑,所以打视频电话都要躲到一块儿,不敢跟让崽崽看到他。
亲吻总是最撩拨人。
在地府千年,只能偶尔出来几次的罗澧,早就憋的够呛。
他将抱在怀里的人按到床上,再次吻了上去。
两个爹在卧室里一片春意。
别墅后院里。
时乐攥着根刚掏出来的铁链子,表情茫然,且茫然。
“范大哥?”
他的传音符用了好几张,范无救却是一次都没回应。
没办法用传音符找到范无救,时乐只好找崔判官。
崔判官查出范无救的大致方位,告诉了时乐。
“离你很近。”
意思就是,范无救还在别墅里,并没有离开。
想到这别墅里,薄闻时说过的两个地方。
道士住的房间。
薄敦永和薄鸿的暗室。
他攥着铁链,干脆一个个的找过去。
这别墅虽然大,但如果仔细点,找几个道士还是比较好找的。
道士身上最爱带各种各样的符,驱邪的道具,阵法等等……
时乐没去寻他们身上那特殊的气息,嫌麻烦。
他很干脆的魇住了个仆人,直接问路。
没多久。
时乐到了后院朝西单独隔开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几间房,看着不错。起码比圈禁尸鬼的房间要好。
还没进这小院里,时乐就看出这摆了阵法。
他站在小院门沿外,眉头皱了皱:“这阵法真阴邪。”
道士摆阵法,大多是驱邪。
这几个道士倒好,他们的阵法是招邪用的。
单看这阵法,时乐就知道这几个道士不是什么好人。
可再阴邪的阵法,对时乐来说,也难不住他。
“范大哥。”
时乐踏进阵法后,叫道:“你在不在这里?”
他不怕惊动那几个道士,反正,不管是阵法还是要打架,他都没在怕的。
往里走了几步,时乐还真隐约听到了范无救的声音。
“大人,小心!”
范无救的提醒刚落下,发觉时乐进阵法后不受任何影响的几个道士,直接让被炼好的尸鬼,冲着时乐扑了过去。
时乐:“!”
时乐看着迎面而来的可怖尸鬼,被那鬼身上的血刺激的头皮发麻。
不能晕。
时乐猛掐了自己一把。
可眼前这些尸鬼,长的实在骇人。
时乐的理智对抗着本能,最后,他索性咬咬牙,啪叽变成团子。
不是普通的团子,是在不知山打架就没输过的暴力团子。
变成本体团子后,时乐的恐惧总算被压下去一点儿。
他爪爪狠厉的对着尸鬼挠上去,挠完,直接虚空画符镇压。
这些尸鬼跟先前圈禁的并不是同一批。
先前那几个用孩童练出来的尸鬼,突然发狂,打伤了俩实习鬼差。
范无救赶来后,让鬼差退下,自己跟了过来。
只是他虽然不弱,但抵不住这个小院子里尸鬼多。
他被缠的一时脱不了身,想拦住时乐不让他进来也没拦住。
“邪祟,退!”
时乐冷喝一声,将符贴下。
他的符都是自己亲手画的,威力惊人。将这些范无救应付着都觉得腾不开手的尸鬼,愣是一人一张符,都给贴的乖乖像个木头人似的,钉在原地。
范无救看的发怔。
他从来没见过,他们看上去还稚气未消,面对鬼总是怂哒哒的小阎王爷,竟然,竟然……
还会有这么刚的一面。
时乐贴符的瞬间,脑海里也莫名闪过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