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莫说张家驹了,队里的所有人都很是吃惊,不明白教练这么安排的意思。
“不是跑得快就能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人品有问题,依旧不行。”路海天在一旁似乎很不屑,对于这种情况不忘加一句冷嘲热讽。
汪远皱着眉头看了路海天一眼:“行了,走吧,废话那么多。”
队长一发话,队里的人便跟在队长身后越过张家驹出了体育场,最终留下张家驹一个人在这空旷的体育场上。
四周静得可怕,恶魔悠闲的捏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勾着嘴角在上空俯视着张家驹,他可以感觉到张家驹从心里生出的那股怒气,烧得他的心头也火热的,张家驹捏紧的拳头刺破了手掌,指缝间渗出一滴鲜血,仿佛空气里飘满了一股香甜的气味。恶魔笑容更深了,张家驹血的味道混杂了来自地狱的味道,这种味道对恶魔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过不久张家驹的血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真是有意思。”恶魔轻声说了句,轻轻飘下来站在张家驹面前,然后拉起张家驹手摊开来放在自己的眼前,见到伤口的一瞬间,恶魔微眯的眼变得血红,张家驹抬头,那双和恶魔一样鲜红的双眼仿佛在说,他们已是同类,张家驹看着恶魔伸出自己尖尖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獠牙,然后指头在自己的掌心划过,那伤口便愈合了。
“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恶魔挑着眉,口气似在询问又似在陈诉。
张家驹没有回答什么,眼里的深红已经褪去,只见默默的把手收回来,然后转身朝体育场外走去。
很快午餐时间过了,离正式训练时间又还早,队里的人要么回寝室睡午觉要么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除了路海天,倒是提前了40分钟来了体育场,路海天吹着口哨进了体育场,貌似心情不错,体育场空荡荡的,除了对体育场有特殊情怀的游教练在整理仪器外真没其他人。
路海天早料到游教练会在,于是快步跑了过去:“教练。”
游教练也没转身,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怎么,来这么早,离训练还有一会,突然勤奋了?”
“那是,不是马上要比赛了吗,我得加紧练习,给您老人家搏个好名次。”
“就知道拍马屁,你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游教练说着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路海天的肩,“既然来了就帮我测试下仪器,然后帮我把东西收到器材室去。”
路海天看了看这一大堆的机器,心里一个劲叫苦:“这么多……。”
游教练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继续收拾仪器,看路海天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路海天挠挠头,笑得傻傻的:“还是教练了解我。教练……那个……张家驹,你为什么不让他参加省比赛。”
“哎,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平时你不是最看不顺眼张家驹,怎么这时候还关心起人来了?”
“教练,虽然吧,我是不喜欢张家驹,但是论跑步,我倒是觉得他毕竟是跑得快,而且刚刚的测试他每项都第一,按理说是该……”路海天支支吾吾半天,“而且,这次比赛对教练您很关键,说不定能一炮打响,我想张家驹可以帮到您。”
“不错啊,能替我考虑了,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打算。”
“哦。”游教练都这么说了,路海天自然也只有应声,然后继续帮着教练收拾仪器。
“嘀嘀~。”正好这时,路海天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路海天看了看短信,皱了皱眉头,对教练说:“教练,我有些事得离开一下。”
“怎么,问完了就跑。”
“不是,真的,急事,十分钟,三分钟,我马上回来。”路海天说完就朝外跑,活似担心游教练把他抓住。
也就在此时,正在图书馆的孟凡也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张家驹发来的,似乎约他到第一实验楼后的空地见面,那个地方就算是工作日也少有人去,何况是休息日,好在那个地方虽然是偏僻,却有一个摄像头,而且旁边不远就有第一实验楼的保安室,想来张家驹应该不敢乱来。
孟凡怀着这样的想法便去赴约了。
而就在孟凡赶到之前,路海天已经到了,空地不是很大,只有个石桌和两张石凳,张家驹正坐在那里等着,背对着路海天。
路海天见了张家驹臭脾气就又上来了,站在张家驹身后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找我干什么,想打架,告诉你,你跑步行不代表打架也行。对了,你那个没进省赛的事可别怪我们,怪就怪在你人品不行,要是你好好给我倒个歉,说不定我就能去帮你跟教练说说情。”
谁知张家驹依旧背对着他,动也不动的坐着,好似根本没把路海天说的话听见去。
路海天顿时火了,他就是看不惯张家驹这个样子,于是伸手抓住张家驹的肩:“张家驹……你什么……”
……
另一边孟凡匆匆赶来,实验楼门口此时有两个保安正站着聊天,孟凡绕到实验楼后面的空地,谁知等在那里的不是张家驹而是一片鲜红的血泊,血泊里躺着一个人,孟凡快步跑了过去,那个人似乎还没有断气:“同学……怎么回事?”
孟凡半扶起路海天,路海天失血过多,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在他的脖子上有孟凡熟悉的伤口,和赵乐的一模一样,然而不同的是路海天胸口插了一把短刀,路海天紧紧的握着刀把,那姿势着实奇怪,伤口处不时冒出鲜血,孟凡使劲捂着。
路海天想要说什么,努力伸出手抓住孟凡的衣服,可是一张口便喷了孟凡一脸鲜血,孟凡也没顾及太多:“别说话,我马上叫救护车。”
说完孟凡马上伸手摸身上的手机,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喊叫:“干什么?”
孟凡扭头一看是刚刚聊天的保安,来得真是时候。保安一见满脸是血的孟凡便警惕了起来,再看孟凡正握着一把刀,顿时想要抄东西,可惜周围什么都没有:“站在那里,不许动!”然后又转身冲不远处另一个人说,“抄家伙,快!”
另一个保安一听不明情况,立马拿了一把扫帚跑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也吓得愣在原地。
孟凡算是搞明白了,张家驹约他来是想把所有事嫁祸给他,亏他能做到这么绝,孟凡朝一旁墙上的摄像头看了看,亮着红灯,并没有坏,这么说来应该录下了一切,这反倒让孟凡更担心了。孟凡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时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也顺势一滑,很明显路海天已经断气了。
保安已经报警了,孟凡慢慢站起来,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举过头顶:“我也是刚到,一来就发现有人躺在这里……”
保安大叔将信将疑,慢慢朝张家驹靠近:“同学,站到一边去。”
孟凡照做的退了好几步,看着保安大叔走到路海天面前,路海天瞪着眼睛,半张着嘴,脖子被咬烂了,脸上满是鲜血,死相甚是狰狞,摆明了死不瞑目:“同学……”
保安大叔轻轻推了推路海天,路海天已经没了反应,孟凡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现在待着什么都不做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最先到达命案现场的是学校的各路保安,很快,警察也到了,而且负责的人孟凡并不陌生,卢文博,卢警官。
卢警官看见乖乖站在一旁的孟凡倒是有些吃惊,近来发生的几次大案件似乎都能和这几个学生联系在一起:“又见面了,跟我回一趟警局吧。”
“跟您还是少见面的好。”孟凡说完后,卢警官笑了笑,拿出一副手铐顺势拷在孟凡手上,然后推着孟凡上了警车。
张家驹看着警车离开了学校,于是若无其事的朝体育场走去,在路过学校湖边的时候将自己手里的手机顺势往湖里一扔,那手机自然是路海天的,这湖被他扔进的手机不止一个,还有之前赵乐的。
张家驹赶到体育场的时候正好2点,田径队正要开始训练,游教练四周看了看唯独不见路海天:“怎么回事,这人不是说马上回来,干什么去了,汪远,打个电话给海天,不知又干什么去了。”
“是。”汪远应下后,立马打了路海天电话,可是手机进水了,怎么还能打得通,“教练,打不通。”
“搞什么,这家伙是不想参加比赛了,是吧。”游教练说完,看了大家一眼,“不等海天了,你们先练着。”
游教练刚说完,就有人冲了进来:“教练,海天,海天他……出事了!”
……
孟凡随着警车一起离开了学校,心想着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张家驹要怎么做,才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依旧是熟悉的警局,才离开没多久,他又进来了,孟凡不禁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