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听,勃然大怒,连太后都因这事而从长寿殿出来。
先前听闻皇上要修建宫殿,太后也只派嬷嬷去叮嘱几句让皇上悠着点,如今战事吃紧各方各地要的军饷不少,不得大肆花费。
可对庞海这事太后竟从长寿殿内出来,对庞海失望之极。
庞海伺候楚皇帝二十多年,功劳肯定是有,可他说这番话级就足够杀他头了。
“皇上冤枉,冤枉啊,奴才真不知怎么回事就…就那样了。”
庞海跪在地上磕头,脸色惨白。
楚皇帝的脸更黑了几分。
“好一个庞海啊,有朕撑腰连太后、皇后都不怕了。”
豆大的汗从庞海额头上滴落,身子不禁颤抖。
当年他入净身房都没这般发抖过,可现在忍不住全身发颤。
他,他怎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连他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回过神来他就住在这地方,眼前坐着三人而自己宛如阶下囚一样跪着。
他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大总管竟会栽在这种事上面。
他没想到,着实没想到。
“皇上,这里面肯定,肯定有什么误会,皇上,您要相信你奴才啊。”
庞海磕头,砰砰砰声音清脆响亮。
“相信你?人证物证都在,你要让本宫们如何相信你,庞海啊庞海,若你是寻一些普通宫女本宫不阻你半分,可你偏寻上本宫的贴身宫女,九儿今年才十三岁,十三岁你都下得去手,你可真够无辜的啊。”
皇后激动从椅上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庞海狠狠道。
脸色苍白,轻咬唇角,更显几分悲伤。
十三岁,还为及笄,如今却因庞海的羞辱而丧命。
庞海百口莫辩,他自己不记得可这些宫女亲眼所见。
“你一个太监竟还说起哀家与皇后来,庞海,这些年你当总管可真是威风啊,再过几年是不是哀家见了你还得给你行礼啊。”
太后一番话,不怒自威。
底下的人纷纷低头,颤抖万分。
那张脸上带着一抹冷意,今日庞海是在劫难逃了。
“皇上,这事你要如何处理?”
太后将视线转向楚皇帝,楚皇帝冷哼一声,对庞海失望至极。
“朕念你庞海在朕身边伺候二十多年的份上今日饶你一命,不过九儿没了你也该为她补偿,来人,将庞海拉下去,砍掉手指。”
楚皇帝冷声吩咐,脸上泛起一抹杀意。
庞海差点晕倒,砍掉手指,那不就等于杀了他。
“砍掉手指,净身逐出宫,总管之位由…”
楚皇帝扫了眼在场的太监,最后将目光定在小元子身上。
小元子是庞海的干儿子,看那双眼也机灵、
“由小元子担任。”
话音一落,小元子扑通跪在楚皇帝跟前朝他磕头。
“臣谢主隆恩。”
小元子激动道,双眼发红。
“望以后你能谨记你干爹今日所作所为,他日莫要再犯了。”
太后叮嘱,小元子点头,谄媚道:“太后放心,奴才一定将今日只之事谨记在心,不会再犯。”
“恩。”
太后轻恩了声,起身。
嬷嬷扶着她缓缓离开。
事情已解决她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处。
何况夜已深,她也该睡觉了。
“太后,海公公怎会做这种事。”
嬷嬷搀扶太后,边走边问。
海公公是个太监,而且上了年纪,真要对女子有兴趣也不用选凤欢殿那边的女子,而且还是跑去宫女们住的地方,也不怕有宫女出入被发现。
太后轻眨眼:“若是有人要陷害你,怎么防也防不住。”
“庞海没了对我们也有好处,那老不死的这些年拿了不少,如今将他净身逐出宫,也不知在他屋里头能搜到多少东西。”
太后冷笑,缓缓往长寿殿方向去。
不过皇后跟庞海没过节,又为何这么着急想除掉庞海?
也不知太后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皇后回了宫,已有个新面孔的宫女正在一旁候着。
“内务府动作到挺快的。”
皇后抬头看着宫女,仔细打量。
“抬起头来本宫看看。”
宫女缓缓抬头,皇后恩了声点头:“长得不错,一副狐狸样,若非有个星妃,你日后必定是后宫一员。”
皇后肯定道,宫女扑通一声跪地上:“皇后娘娘说笑,奴婢只求在娘娘身边伺候着。”
“你叫什么名儿。”
“启禀皇后,奴婢叫秋水。”
“秋水潋滟,这名字不错,以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伺候着吧,九儿的位置由你接替。”
皇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绕过她往殿内走去。
今儿个处理了庞海,太子那边也应该轻松容易些。
衙门内
从五台山到京城,他们光是骑马都骑了好几个时辰,特别是还带着两个女子,马背上又颠簸,这两人又是重要的犯人,他们也只能走走停停地疼点时间出来给她们休息。
“报,姜素素带到!”
官兵们在外喊着,衙门内等得发霉的人都端正坐姿,连楚咏也睁开眼。
“威武!”
官兵们威武一声,气势逼人。
王昊理了理衣服,惊木堂一拍:“将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官兵们押着姜素素跟折雨上来。
折雨一身冷汗,双腿发软。
她似知王昊派人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殿下。”
姜素素一看见楚咏便想朝他奔去,却被官兵们押得死死地。
“跪下。”
王昊大声一喝,姜素素还站在原地。
“王大人,你既知道我是谁还敢让我跪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姜素素恶狠狠道。
王昊抚着胡子冷笑:“侧妃,这里是公堂,既你上了公堂那你这身份也就不好使了,上了公堂的人都一个样,i跪下。”
王昊大声一喝,官兵们直踢着姜素素膝盖,迫使她跪下。
楚咏见状,心疼万分。
差点想起来将那些官兵推开,只是他不能。
“王大人,既人已带到,那你也该开始了,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来。”
楚咏不屑道。
“殿下,殿下救救我。”
姜素素哭诉,泪从眼角流下,一副委屈的模样。
“素素乖,等事情水落石出,本殿下要这些人好看。”
楚咏安慰着,王昊又惊木堂一拍。
“升堂,来人带她们进来。”
王昊话音一落,只见一行女子排排走了进来,姜素素不解,折雨在看到这些人后脸色煞白,身子发颤。
她自从做了这一行勾当天天一闭眼就能想到这些人的样子。
她是真的害怕,而她怕的事终是成真了。
“这些人是谁?”
姜素素不解问,转头看向王昊。
王昊冷笑:“你们几个认认是不是她。”
那些人扫了眼姜素素,最后把目光落在折雨身上,激动指着折雨:“是她,大人,就是她做的!”
“是她绑着我们上船的!”
折雨背后宛如有人紧扣着她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一样。
她,她要死了。
折雨脑海里冒出这想法。
“大人就是她,民女发誓!”
那些人指着折雨,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些随着姑娘来的家人们也都恶狠狠看着折雨。
绑了他们女儿也就等同于他们的仇家,这些人为了银子还真是丧尽天良。
“你们还不快从实招来!”
王昊爆喝,吓坏折雨。
姜素素扫向折雨,一脸不解:“折雨,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王昊看向姜素素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心里有几分犹豫,难道这事真与她无关?
额头汗顺着脸颊落下,折雨衣衫尽湿,机械般转头看着姜素素。
她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侧妃您在说什么,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不是你让我接头给我银子的吗?”
折雨眼神有几分空洞,连口气都不像平时的她。
姜素素还说过若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抓她,跟她无关。
如今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卸在她身上,想让她背锅当替罪羊。
“接头?接什么头?”
姜素素好奇问。
折雨身子轻颤抖,明了是怎么回事。
“带人贩子。”
王昊又宣,几个壮汉缓缓从外进来,民女们见这几个壮汉都露出一副恐惧的模样。
在出事前这几人也是胆子大竟还敢出货,被官兵们抓住,只是那个接头的渔夫好像早知道消息跑路了。
如今还在追捕,只是没消息。
不过抓到这几个人贩子也够了。
“你们几个最好如实招来,到底谁才是你们的接头人。”
王昊紧盯他们问,壮汉们都看着折雨。
在一旁看着的楚咏很是诧异,虽心里早知这件事跟姜素素有关,但姜素素的演技也太好了,将所有事都推卸在折雨身上,跟平时的她大不相同。
“不不是我,大人不是我。”
折雨抬头,疯狂摇头。
“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才是接头人,我也是听命于她罢了。”
“折雨,你可别乱说!”
“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知,你竟还诬赖我。”
姜素素呵斥,折雨咬唇,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大人可以去查查我家主子存在钱庄的银子,这几日接连有银子存入钱庄,钱庄那边也有记录,存的是庄家的钱庄,大人大可以去查,若真是民女所为为何银子全都存在我家主子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