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玄门是个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今天牺牲的是那些人,明天可就说不准是谁了!”墨成初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的看着种人趋之若鹜的暗门,哑然失笑。
这些人里不是没有聪明的,也不乏有人在暗门前观望,“看到了吗,除了那些像你们一样的执棋者,活下来的,都是会退一步的人。”
“不过是鼠辈的生存方式罢了!”宇文修对于墨成初的说辞嗤之以鼻,乱世出英雄,如今多事之秋,只有横刀立马杀出一条血路来,这天下的未来才有他的一杯羹!
“如此瞻前顾后,若是这暗道里真有机缘,他们已经被甩了几条街了!”宇文修一字一顿,对于那些对未知事物保守了三分的弟子鄙夷不已,“我说过了,墨师妹用不着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是不会背叛师傅的!”
宇文修压低了声音,“还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叶子鱼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宇文修说完就大踏步离开,去暗门口查看情况。
墨成初双手环胸靠在龙椅边,嘴角笑意邪肆。
啧,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绝对不会背叛千玄门?
如此冠冕堂皇义正严辞的从宇文修嘴里说出来,简直滑稽的像是闹剧。
他难以舍弃的,不过是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罢了!
墨成初眼睑低垂,舌尖扫过干涩的唇瓣。
没关系,反正她要的也不是宇文修这个废物。
“啊啊啊———”
宇文修刚刚靠近暗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逼仄的通道里来回激荡,传到外面的人耳朵里更是1不寒而栗!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下一秒通道里传来巨大的声响,错乱繁杂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他们要出来了!”
不知道是哪个弟子语气惊恐的吼了一声,所有人如梦初醒般的顿时做鸟兽散!
片刻之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终于到达了暗道口,一个弟子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跌了出来,而后便不省人事!后来的弟子慌不择路,疯了一样的从暗道里跑了出来,踩着第一个弟子的身体疲于奔命!
“快......快把洞口封上!”一个弟子跌坐在地上,面色惊恐的往后挪动着身子,暗门里不断传来野兽般的嘶吼,浓重的血腥气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进去二十几个,活着出来的也不过个位数!
“快啊!”侥幸逃生的弟子像是疯了一般,浑身鲜血淋漓却置若罔闻,面目狰狞着推动封门的石板!
“里面还有人没出来啊!”几个弟子惊疑不定,现在封上石门,就相当于亲手断了里面那些人的活路!
“那东西出来了,我们都得死!”逃出来的弟子歇斯底里的吼着,不遗余力的想要关上石门!
其余弟子惊疑不定,但还是合力推上了石门!
石门闭合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1松了口气,晦暗的惨叫隔着厚重的石板听不真切,整个主殿一片沉默。
墨成初冷眼旁观,叶子鱼装模作样的安慰着众人,权当是生死有命。
就在众人情绪一片低靡的时候,墨成初身后的龙椅突然传来了异响!
“又一道暗门!”不知是谁惊呼出声,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根本没有人敢上前!
墨成初身子微侧,睨了一眼同样深不见底的暗道,嘴角微挑。
“走吧,还等什么?”
宇文修毫不犹豫的挨身而入,叶子鱼紧随其后,墨成初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刚刚死里逃生的弟子。
没有江铃音。
最先进去的那个人,没出来。
墨成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越是往里,腥臭的味道就越来越浓重,夹杂着刺鼻的血腥气,墨成初掩了掩鼻子,这么新鲜的血腥味,只能是那些死在另一条暗道里的人的,所以......这两条暗道是通的!
或者说,无论是哪条通道都是能离开主殿的,只不过通道里有个要命的存在,只要把它引到另一条通道,另一条就是安全的。
“墨师妹在想什么?”叶子鱼放慢了步子,即使是在这种地方,言行端庄依旧不出丝毫差错。
“在想这通道会不会死人。”
墨成初随口应付了一句,“江铃音要是死了,回去不好交代吧。”
能在千玄门跋扈的,江铃音背后十有八九是有人的。
千玄门是修炼之地不假,但是也是个十足的名利场。
“江铃音是有点势力,不过还不足以让我保她!”叶子鱼直言不讳,“我们这些人,要么拼出身,要么拼本事,你觉得江铃音站哪样呢?”
或许是为了拉拢,叶子鱼对墨成初格外的有耐心,“江铃音是有点天赋不假,但也只限于此了,她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孩子,说的好听点,就是个庶女,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烟柳女子一步登天处心积虑的产物。”
叶子鱼说的直白,却也分毫不差。
以江铃音的身份,是回不得江家的。
江家夫人也不可能容许江铃音这种污点的存在,她雷霆的处决了江铃音的母亲,手段之狠戾让他们这些见过血的人都不寒而栗。
“你以为江家家主那点怜悯足够保她安稳度日吗?”叶子鱼轻蔑一笑,“这么多年要不是千玄门照拂,江铃音早就跟她娘一个下场了!”
这一直是江铃音解不开的死结,即使她在千玄门风生水起,但是出身和虎视眈眈的江夫人就像是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所以用不着担心,不明真相的人给江姓几分面子,她在千玄门倒也狐假虎威的得了不少好处,知道内情的,又有谁会关照她的死活?”叶子鱼说的风轻云淡,墨成初抬了抬眼皮,突然觉得叶子鱼是狠,但是起码直白。
“我手里掌握的东西绝对要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和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叶子鱼小心的避开宇文修和其他弟子,“更何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南海而来的!殊途同归,我们的目的一点都不冲突!”
墨成初脸上的表情顿时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