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两在认真的烤红薯和喂养鸭子,被玄月带去挖蚯蚓的齐悦硬着头皮挖烂泥,看到里面软软的黑虫子蠕动,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可却没一人来搭理她。
附近负责守卫的侍卫个个都是人精,从刚才两位小主子的谈话中就听出了缘由,他们的王妃是天下最聪慧善良的女子,这种庸脂俗粉给她提鞋都不配,小主子们如此收拾她真是太爽了。
架好柴火堆的萧陌翎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出来看热闹,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哭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迈着小短腿走过去,用一副极其纯真的眼神看着狼狈不堪的齐悦,“喂,齐小姐,你哭什么啊,谁欺负你了?”
齐悦抹了一把眼泪,她分不清这是小世子还是二公子,低着头呜咽:“小世子,没有人欺负我,你可不可以安排小女子前去王爷跟前端茶倒水,不要在这里挖蚯蚓啊?”
“我们王府里的婢女都是先来这里干活参加考核啊,先挖十天蚯蚓,然后去放十天牛,再去大棚里扯野草十天,全部合格后再交由嬷嬷训练。听说在嬷嬷手里训练时是头上顶十个碗,在烈日下站着,谁能坚持两个时辰就过关。过关后,所有人被均匀的派去打理花园,浆洗衣物,厨房打杂等,干满三年后再由主事者挑出优秀的人来,在我母妃院子里做下等婢女。”萧陌翎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齐悦两眼一翻,直接晕了。
“啊,这么快就晕了,真是太不经吓了。”萧陌翎讽刺了一句,然后迈着小短腿回去舀了一瓢水来,粗鲁的泼到齐悦脸上。
见她悠悠转醒,还在迷糊中,他有点不耐烦道:“齐小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梅林县令让你来王府表现诚意,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我说几句话你就晕了,你这样还能做什么啊?梅林县令是不是故意来羞辱父王的?他是不是对父王不敬?”
“不,不是的,不是的。小世子,父亲绝没有对萧亲王不敬,是小女子害怕蚯蚓,不敢捉蚯蚓。”齐悦脸上的胭脂被水冲了下来,糊了一脸,跟唱戏的小丑似的。
“蚯蚓又不咬人,我们兄弟两天天挖来养鸭子呢,真是娇气。”萧陌翎为了展现自己的勇敢,拿起扔在一旁的小挖锄,在旁边的烂泥里翻找,右手挖,左手抓,那动作真叫一个娴熟。
“看到没,好好学着点。”小家伙投了个鄙视的眼神给她。
玄月和附近的侍卫们齐齐憋笑,二公子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不远处的拱门处,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也在捂着嘴憋笑。
挖了十几条蚯蚓,萧陌翎小朋友将挖锄扔回给齐悦,催促道:“快点挖,在天黑之前挖够一桶子蚯蚓,若是饿着父王最喜欢的鸭子,不仅你要遭罪,你父亲这个县令位置恐怕也坐不安稳了。”
被强制压在床上休息的萧澈还不知道二儿子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昏庸无道的王爷。
这一天下午,兄弟两在给父王烤爱心红薯,不远处的齐悦时不时传来一声尖叫,这样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一府之主的。玄璐亲自去现场打探到最真实的情况后,回来笑盈盈的将事情说给了柳璇儿听。
柳璇儿无奈一笑,吩咐道:“这个齐悦整一整就好了,天黑时分派人送她回梅林县衙,让梅林县令好好管教管教,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饶恕了。”梅林县令是个品行还算端正之人,今日齐悦前来他定然是不知情的,看在她父亲做出功绩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是。”
只挖了半日的蚯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齐小姐就变成了疯婆子,听说被送回梅林县后,被齐县令狠狠训斥了一番,关在后院反省,随后病了整整一个月,差一点去了地府报道。
一个月后。
纪大夫确诊了柳璇儿再度怀上了双生子,平日里她并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服侍,可这回萧澈却不依,强硬的安排了两个机灵谨慎的人贴身照顾着她,因为她最近孕期反应有些大了。
犯困嗜睡,胃口不佳,精神有些萎靡,这些都是她的孕期反应。
柳璇儿没有像大表嫂怀孕那般呕吐,可她却是提不起精神来,每天一半的时间躺在床上睡觉,还总是一副怏怏的面容,直看得萧澈和两个儿子担心不已。
收到好消息的皇宫、京城王家、青山村的亲人们都高兴了起来,隔了四年又怀上了,还也是一对双生子,这可真是稀罕事了,难道柳家的女子都有生双生子的遗传?
因为她身体状况不佳,故而李小羽和袁倩成亲时她就没有去青山村,让玄璐领着两个儿子去现场庆贺了。
京城里王家外祖父和外祖母年事已高,身体还算保养得宜,这几年孙子们陆续成家立业,给他们添了多个曾孙,也添了两个曾孙女,老两口日日弄曾孙为乐。得知唯一的外孙女又怀上了双胎,两人欢喜得不得了,立马派人送来珍贵的补品给她补身子。若不是路程太遥远,他们还想过去亲王府住上段时间,陪着外孙女生产第二胎呢。
五个月后,柳正亭和朱小丹成亲,挺着大肚子的柳璇儿在萧澈的陪同下回了一趟青山村,这时候的孕期反应已经过去了,纵然大着肚子,身材圆润了几分,可行走还是比较轻便的。
柳正亭的婚宴在青山村当属头等热闹,不说送来的其他贵重物品,萧亲王和亲王妃带着一双儿子回来参加喜宴就已是给足了大面子,附近多个村子的人都借着这一天过来讨杯喜酒喝,沾沾喜气。
吃完喜宴就回到了小庄园里休息,柳璇儿躺在摇椅上任由萧澈亲手服侍。她的双腿开始浮肿了,每天晚上都抽筋,总是把他吵醒,他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只要一有空就帮她按摩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