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棠久没等到安墨枫的反驳,嘴角扬着得胜的璀璨笑意,悠悠的走进书房,迎面碰到了延王爷,看着跟着她身后,手拿小碗,满目幽怨的安墨枫,延王眸子里也满是无奈:“萧世子睡着了,你们脚步轻些。”
“睡着了?”沐雨棠挑挑眉,人体受伤,会消耗大量的元气,而入了体的排毒,更需要耗费不少的心力和精力,萧清宇中毒颇深,毒排尽后,确实会疲惫的陷入昏睡:“我去看看他!”
安墨枫见沐雨棠走向内室,墨玉般的眸子里闪掠暗芒,阔步跟了上去:“本世子也看看!”
萧清宇那么腹黑,他才不会给萧清宇机会,和小野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萧清宇在昏睡,他也要跟进去看着。
内室窗子半开着,阵阵清风吹过,半垂的藏青色帐幔被风吹起,大床上那道欣长的白色身影若隐若现。
沐雨棠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轻轻挑开帐幔,看到萧清宇躺在锦褥上,睡的正熟,面色苍白,嘴唇也紧抿着,颜色还算正常。
白色衣袖挽起些许,露出包扎着白布的伤口,她眸子里满是凝重,素白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的额头,如果药效压不下伤痛,就会引发高烧,萧清宇苍白的面容似乎泛出了极淡、极浅的红,沐雨棠想知道他是不是发烧了。
萧清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又恢复平静,额头暖暖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到沐雨棠的小手,不高不低,完全正常,她轻轻松了口气,拉过旁边的薄被,小心翼翼的盖在萧清宇身上,放好帐幔,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内室与外室只隔着一道门,沐雨棠站在延王爷书桌前,刻意压低了声音:“王爷可知萧世子什么时候会醒?”
“府医说,萧世子中毒深些,会昏睡三、四个时辰!”延王爷轻轻说着,深邃的目光状似漫不经心的瞟向内室,内室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沐雨棠眼瞳凝了凝,三四个时辰,足够她走个来回,再送萧清宇回雪尘楼:“王爷,我有事要回去一趟,很快回来,麻烦王爷先照顾照顾萧世子!”
延王爷犀利的眼瞳暗芒闪掠,语气和蔼的道:“沐姑娘请便!”
沐雨棠道了谢,转身走出书房,安墨枫紧跟着走了出来,难得萧清宇昏睡,他绝不能放过亲近雨棠的大好机会:“雨棠,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沐雨棠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对他的消息没报什么希望,鼻尖突然闻到了淡淡青草香,耳畔喷洒着温热的暧昧气息,是安墨枫紧靠着她了。
沐雨棠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不悦,刚想将他推开,他刻意压低的魅惑声音徐徐钻入耳中:“你那个京城第一美女的妹妹,毁容了!”
沐雨棠漆黑的眼瞳猛然一凝,嘴角弯起戏谑的笑,陈静神通广大,弄来了能抹平万种伤口的极品玉雪膏,沐云嘉天天擦抹,居然还会毁容,呵呵:“沐国公府有好戏看了!”
清灵的声音,清亮的美眸,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不出所料,沐云嘉回到沐国公府后,怒气冲冲的奔到府医面前,指着自己的小脸,厉声怒问:“你不是说我的伤能用玉雪膏抹好,恢复如初,半分疤痕也没有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美眸喷着熊熊怒火,美丽的小脸愤怒的扭曲,脸上那道伤疤越发狰狞,府医惊的连连后退,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的眼睛,语无伦次的道:“这……这……二小姐用的,可是真正的玉雪膏?”
沐云嘉小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朝着府医咬牙切齿的怒吼:“你这庸医,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我用玉雪膏前,特意拿来让你验过,你说那是玉雪膏我才用的……”
府医经她提醒,心思渐渐静了下来,想起了那瓶玉雪膏,能被选进沐国公府做府医,他的医术很不错,他对自己也很有信心,虽然他没有见过玉雪膏,但他仔细检验过,那瓶药绝对不会弄错:“二小姐没吃什么禁忌食物吧?”
“废话,禁忌的食物你都列了单子,我怎么可能会吃!”沐云嘉是青龙国第一美女,最珍爱自己的容貌,怎会为了贪那一两口的嘴,毁了自己的如花容颜。
“二小姐能否再让老朽看看那瓶玉雪膏?”府医知道,沐云嘉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她毁了容,一定会迁怒于他,轻则将他重打一顿,赶出沐国公府,如果惩罚的重了,他估计就没命了,他很惜命,不想死,就要给自己找个不能死的理由。
玉雪膏相当于沐云嘉的救命药,她天天当宝贝似的随身带着,如今得知没有效果,也不珍惜了,拿出玉瓶狠狠砸向府医:“给你!”
府医稳稳接过药瓶,打开盖子,拈出些许药膏,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用心仔细的检查几遍,他满目凝重:“二小姐,这瓶玉雪膏被人做了手脚!”
“你怎么不早说?”沐云嘉恨的咬牙切齿,眸子里燃烧的怒火似要将府医焚烧怠尽,现在才检查出玉雪膏有问题,无耻的庸医,毁了她的如花容颜,她恨不得杀了他。
“二小姐,您先前拿来的玉雪膏就是玉雪膏,没有任何问题,这瓶玉雪膏应该是最近才被人做的手脚!”府医确认玉雪膏的药效后,交待了沐雨棠使用的方法,重量与次数,就没再过问,玉雪膏是在沐云嘉手里时被做了手脚。
沐云嘉愤怒的美眸猛然眯了起来:“此话当真?”
“老朽不敢胡言,掺在玉雪膏里药,药性很烈,如果二小姐第一次拿来时就掺和着,老朽一定能发现。”府医的话坚定有力,目光自信,完全不像在撒谎。
沐云嘉闻言,恍然记起,她初初使用玉雪膏时,伤势恢复的很快,每天都有新变化,想来,那应该就是真正玉雪膏的功劳,后来,伤势静止不前,就是被人做了手脚了。
“玉雪膏一直都是我亲自放着的,丫鬟涂抹时,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别人想做手脚,也找不到机会啊……”
沐云嘉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仔细回想最近几天抹药时的情景,深紫色的门帘飘过眼角,她猛然记起,沐紫玲曾拿着她的玉瓶把玩了几下,美眸里瞬间燃烧起熊熊怒火:沐紫玲,原来是她,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