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自己现在的样子会让她工作的时候也担心我,所以我连忙说到:“李涵,你快上去工作吧!我没事的,你已经陪了我很长时间了,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还好意思在影响你工作呢!”我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快去吧,不要担心我,大家比我需要你!”
我的话语满含真诚,我想她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说:“那好,我上去处理事情。”她停了一下,又说:“不过,你一个人可以吗?”
“别担心了,我可以的。”我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按照刚才记忆中的路线原路返回,将她牵到急救室的门口,然后又走到电梯门口,碰巧的是,我们刚走到那里,电梯门就开了。
“快上去吧,不要耽误工作了。”
我放在她肩膀的手将她慢慢的推了进去,她也就顺势走进电梯,转过身来向我摆手,“好,那我就先上去了,如果在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多问问其他人。”她还没有说完,电梯门就已经开始慢慢的闭合了。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声音挑高了一些,歪着脑袋透过那越来越小的空隙对我喊着:“想要找我的话就去医院前台,那里有我的联系方式。”
她刚刚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
不过,我还是听到了她的那在离开之前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心里猛地一暖。
可是,突然的,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喊着我的名字。
“蒋雯?蒋雯在这里吗?”
但是我听的不是特别的确切。我根据声音来源的方向扭过头去,心里一惊――是急救室的方向。
我来不及多想,将信将疑的飞奔过去。而那个女医生继续在问着:“谁是蒋昭的家属?”
蒋昭!
我一听到小昭的名字,我的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声音不由地有些颤抖着:“是不是小昭出了什么事?”
我穿过人来人往的人群,突破着用拥挤来形容的那些令我反感的众生,不管那些总是充满着怪异的眼神来看着我的陌生人,一边用尽毕生力气奔跑着,一边迅速的回答着:“我是,我是蒋昭的家属。”
因为电梯门口距离急救室门口并不远,再加上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所以我刚把这句话说完,我就已经到了那个女医生面前。
那女医生一看到我过来了,连忙确认:“你是蒋雯,蒋昭的家属对吧?”
“是的,”我快速回答到,“是不是蒋昭的病情又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吞咽了一口唾液,连忙表态:“医生,没关系的,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能够接受。”
我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我会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家属,我理解你担心病人的心情,但是现在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并已经出现逐渐好转的情况,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可这说明病人已经被抢救回来了,但还是离不开我们紧密的监控。”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稍稍放心了一些。但随即的,我又开始疑惑:既然小昭没有什么问题了,那她这么着急的喊我的名字做什么?
她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带着有些解释的意味对我说到:“我找你来,是这样的,”她举起拿在手里的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张,“这是病人的住院费账单、急救药品账单,还有血浆数量账单,你把这些账单到医院进口处右边的窗口那里去缴一下费用,以继续我们进行下一步诊治。”说完,就把那些纸张递给了我。
吓死我了,我以为小昭又出事了!
谢天谢地,还好没事!
我在心里感谢着所有我能够想到的那些神灵,从女医生那里接过那些东西,转身就去她刚才说的地方去了。
缴费的人很长,而且我看到那些排队的人手里基本上拿的都是现金,我想,这里应该不可以刷卡。但这里是医院,应该有自动取款机的。
在我我看了看周围以后,果然发现了几台自动取款机。
可是,我需要取多少呢?
我看了看那些表单,将那些数字略微相加以后,最终的数字还好是在我所能够支付的范围之内,就把钱取了出来。
正当我低头把表单包裹住所取出来的钱放进包里以后,抬头就朝缴费窗口那里去时,却突然看到一个人,顿时让我的心猛然收缩!
怎么办?
我看到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原本镇定自若的我瞬间变的手足无措。
那个人穿着宽大的黑色短袖和黑色宽松长裤,离他并不是很远的我,还是能够从他的裸露着的胳膊那里,看出来一点儿藏青色刺青花纹,仍然魁梧的他依旧有着当年的啤酒肚,只是比几年前更加成熟了许多。
整理的干净利落的短发和造型别致的络腮胡相得益彰,透露出这个男人身体里难以掩盖的忠厚义气,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右手手腕仍然保持着当年的习惯,戴着已经磨的发亮的银色手表。
可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的手表,而是在迫不得已时的必要时刻留给别人的“美味时间”。
如果他在这里,那么,……是不是那个人出事了?
不管是谁出事,现在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想一心想救回我的儿子。
我按了按刚刚把医药费放进去的小包,就当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一样,排到了缴费队伍里。
尽管我努力的在表面上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可是我的内心却一直在默默的祈祷着:
“千万不要看见我,就把我当做隐形人吧!”
我尽力将自己表现的很自然,因为我不想让任何和程野有关系的人发现我在医院里。
而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程野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