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儿手上的痛楚已经随着百里星辰那边的好转而好转了。她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娇艳的唇瓣儿全无血色。想必那痛是非常人所能忍的。
周围无人上前,大家此时连责怪的话都懒得说,一心想把那双生蛊解了,让这上官怜儿自生自灭去!徐若然难过地绞着自己的双手,每次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间的愧疚就增加一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鬼迷心窍将蛊下在上官怜儿身上,帝凤歌就不会因为救她而
受伤了!
冰火镯里,帝凤歌和百里星辰已经换好衣衫,百里星辰帮她整理领口的时候轻触她脖子上的印记,眸色依然愧疚。
帝凤歌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刚刚不是也莽撞了?我本就受了伤,便让我一个人痛就好了,你何苦还来徒手救我?”
百里星辰此时已恢复了平静:“我不想你一人承受。”
帝凤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水将她那头及脚踝的长发给烧去一部分,她又剪短了些,此时只是披肩的长度。
“可是你也伤了,要泡不老泉的就从一人变成两人,我这泉水珍贵的很,我可是要收成本费的!”帝凤歌开玩笑道,她想缓和一下百里星辰心间的阴郁。
哪知,百里星辰又捋了捋她的头发,他此时看她身上哪里都心疼的不行。
帝凤歌挑了挑眉,前世她是那种英姿飒爽的短发,她早就嫌这头发太长了,如今到肩膀的位置也合她的心意。
“没事,又不是不长了。”帝凤歌笑了笑。
“凤儿,我没护好你。”百里星辰将她搂进怀里,他的眸子在瞬间冰寒,这下了双生蛊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神域有一部分人一直在打探冰火镯的下落,不单单是为了这个上古神器,而是因为这东西关系着一件大秘密。说是夺神器,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帝凤歌这一用冰火镯,便真如百里星辰所说,惊动了几个人物。
“幽夜,夙烟做了这么大一个局,但为什么只囚禁帝凤歌而不杀她?”墨然突然问道。
幽夜没有说话,他只是往神域传了个消息,冰火镯已在封魔之地。
墨然不再提问,而是兀自猜测道:“该不会那个小丫头是上古大神的神格转世吧?所以你们根本杀不了她?”
幽夜的手顿了顿:“不该你管的不要管!”
墨然笑了笑:“那你违抗夙烟公主命令阻拦百里星辰晋升到神域的事呢?”幽夜抬眸看向墨然,墨然不在意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公主针对的是他们两个人,直到前几天听到苏彩儿说起一些事,原来,针对百里星辰的事都是你自作主张。你说,若
不是你做了这么多手脚,他是不是早就晋升成真神了?”幽夜的眸中酝酿着风暴,墨然一点惧色也无:“你杀不了我,杀了我,公主也会杀了你。倒是你该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堵住我的口,让我不对公主说你对百里星辰做的那
些事!”
“你想要什么?”幽夜的语气冰冷。
“凤格之人,一个便好。”
幽夜的眸色闪了闪:“你不是不想与那老太婆融合吗?”
墨然冷哼一声道:“血祭能增强我的力量,不是融合,是吸收!”
“那我们就改改计划吧。”幽夜本来给夙烟写了两页的信,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随手毁了一页。
帝凤歌和百里星辰刚在洞穴里站定,音七七等人便围了上去。
“娘亲,短了短了!你的头发!”小凤凰转着圈打量她。
帝凤歌笑了笑:“这样舒服多了。”她不在意,但旁人却觉得可惜,特别是徐若然、应寻等人,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剪发的习俗。她们也很在意自己的头发,所以此刻见她的样子,她们心中对上官怜儿更是
憎恶了几分!
“姐,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帝千城问道。
“没事,还要再养些时日。”帝凤歌说道:“幸好这水不是强酸,它的腐蚀性没那么强,不然我就化在里面了。”
帝凤歌这话一出口,百里星辰攥着她的手便紧了紧。他身上紧张的气氛很明显,显然是被她之前做的事吓到了。
帝凤歌转头轻笑道:“没事。”
“以后不许了。”百里星辰没有多说什么,在她的事情上,他的情绪总如孩子一般。
他手上的皮其实都被烧没了,但好在有不老泉撑着,神级丹药养着,他又是个能忍的,这才有惊无险。上官怜儿的手也是如此,她站在众人的最后面看着二人携手的模样。帝凤歌的一颦一笑,甚至是一呼一吸都能牵动那个男人的神经。他甚至为了她失去理智!上官怜儿觉
得,在帝凤歌遇险的那一刻,百里星辰是有心思与她同生共死的!
这是一种怎样深挚的情感,她无法理解。在她从小到大生存的环境里,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百里公子,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上官怜儿突然开口道。
众人本来在交谈,她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噤了声,是那种嫌恶的噤声。
百里星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憋屈,他不能动手,不是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是因为若是动了手反倒会伤了自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石头……”
“你别说了!”音七七白了她一眼说道。
“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你连跟来都是错的!不对,从你让那蛊种到自己身体里开始就是错的!”应离跟着骂道。
上官怜儿还是第一次在这队伍里委屈,也有可能是长时间的孤寂和别人的嫌弃,她在此刻真的掉了眼泪。“我怎么就错了?我争取自己的生活有错吗?凭什么我就要沦为家族的牺牲品去皇室当个联姻的工具!凭什么我就要嫁给太子那样纨绔好色的窝囊废!我是第二家族的嫡小姐,是缥缈宫宫主的关门弟子,我凭什么连一个从幻天大陆晋升上来的乡野丫头的命运都不如!”上官怜儿彻底崩溃,她嚷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真实情感,她只是想抗争,她只是嫉妒,她不甘心就这样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