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连连求饶,尉迟暮尘心烦,不想再理会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夜九歌,却见她凝眉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尉迟暮尘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夜九歌抬眸看了看尉迟暮尘,又看了看一旁的刑部尚书:“事有蹊跷,不是那么简单。我想不明白,这匕首为什么会到了夜锦绣手里?如果真的是他送给夜锦绣护身用的,那为何离开的时候不一起带走?”
“的确不太对劲……”尉迟暮尘沉吟道。
夜九歌的匕首是从齐国回来之后丢的,紧接着,昌平郡王被人用匕首刺死,萧顾北查探之后却发现,那把匕首虽然和夜九歌的一模一样,却并非是她的那个。
金殿之上,尉迟暮尘又拿出匕首,威胁夜九歌。再到现在夜锦绣,所住:牢房的枕头底下,又压了一把。
从夜九歌没能认出刺杀昌平郡王的匕首来看,这套匕首做得很真,寻常人难以发觉。所以这到底是一把匕首,还是可以仿制了许多用来迷人耳目,就不一定了。
尉迟暮尘明白夜九歌的意思:“那把焦黑匕首你还带着吗?”
夜九歌点点头,从腰间拿出那把匕首,吩咐一旁的侍卫道:“你们把两把匕首拿去工部,请他们仔细看看,这两样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侍卫领命去了,夜九歌又转向尉迟暮尘:“还得把那个老板暂且抓起来,如果这些匕首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那他的用心……”
……
两人查访良久,也没什么真正的收获。那条暗道,看样子是新挖不久的,专挑土质松软的地方,通道天牢外一处极为隐蔽的小院,已经废弃良久,草木丛生,若非今日出了这事,恐怕谁也想不到,天牢附近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至于那两把匕首,工部的人回话说,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匕首用料不同,质地也不同。从枕头底下发现的那一柄,在紧邻手柄的位置,有一个极小的花纹,那种花纹寻常是刻不上去的,该是用了特殊手段,专为防伪。另一把匕首上却没有这个印记了。
“看来是离王拿到我的匕首之后,又命人重做了。不过,他为何偏偏把匕首交给了夜锦绣呢?”夜九歌道,“皇后已经赦免了他的死罪,他会在这种时候冒险救下夜锦绣吗?”
尉迟暮尘也觉奇怪,夜锦绣现在对离王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他为何要冒险救人?
而且,还要留下这把匕首自证身份,这显然说不过去。
两人没有结论,又拿这个问题去问萧顾北。
萧顾北道:“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偷这把匕首的人,并非离王。”
“你是说……”
“如果一开始,就是夜锦绣偷的呢?他和离王是夫妻,偷了匕首,仿制一把交给离王,也不是什么难事。”
夜九歌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日在金殿之上,离王用来威胁我的那把匕首,也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