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默发现自己又一次失眠了,只要杨逸随口对他说些什么,给他一点点希望,当晚就必定会失眠。可他今晚不想再依赖药物助眠,硬忍着焦躁和心悸没有去翻柜子里的药,一直熬到天蒙蒙亮才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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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闭上眼不过一分钟,手机上的闹钟就疯狂大振。朗默闭着眼去摸手机,摁掉,寝室里安静了两秒后,忽然坐起身,想起早上和导师约了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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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默和杨教授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面了,在美国时也只是邮件来往。一年不见杨教授依然风采卓然,丝毫没有年逾五十的老态。今天西装革履,看到自己的爱徒很高兴,从座位上起身,从身后柜子里拿出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给他,还邀请到家中做客。
“孙阿姨也很想你,总是问你怎么那么久都不去看她。”
朗默有些愧疚:“对不起老师,是我考虑太不周了。我应该一回国就去拜访您和阿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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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授笑着说:“不如就今天吧,我等下和孙阿姨讲一声晚上多准备几个菜。你整天在食堂也吃腻了吧。”
朗默脸色不易察觉地变白,藏在桌下的右手紧紧捏住裤子:“今天我答应了一个朋友,他……他今天生日,不太好推脱。过几天我和您约个时间可以吗?”
杨教授有些意外,大约是没想到朗默会拒绝,不过他并没有太纠缠这个问题,点点头说当然可以。随后便进入正题,询问了最近朗默学习的课程和进度,又讨论了未来的培养方案。聊到专业,时间就过得飞快,一眨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杨教授之后系里还有会,朗默十点准时离开了导师办公室。
从五楼走到一楼,朗默抬眼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早上出门时看的天气预报明明报的是晴天,但此刻却毫无征兆地下起了秋雨。他没带伞,又懒得等雨停,一路淋着雨走回了寝室。
爬到三楼,走到右手第二间寝室门前站定,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刚对准钥匙孔还没用力拧,门吱呀一声被他推开了一条缝。
朗默皱眉,回忆自己是不是早上出门前忘记锁门了。推开门往里走,发现一个黑色大行李箱被打开摊在地上,右边空了几个月的床铺已经铺上了统一发的垫子和被子,几件t恤和内裤散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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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默呆了几秒,退回门外抬眼看了看顶上的寝室号——306,没错。
靠门边的浴室传来水声,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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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默关上门,心想:应该是新室友吧。辅导员都说了下午才安排搬,这个人还真心急啊。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之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住几年,希望可以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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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下,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朗默浑身都淋湿了,在没有太阳的秋天渐渐感到有些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了看起了雾气的浴室,很想去冲个澡。
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鼻子,不想感冒只得把身上淋湿的衣服先脱掉。朗默从柜子里拿了块干毛巾,上半身擦干了后,湿凉的裤子贴在腿上,难受的感觉也明显起来,他犹豫了下,估算浴室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应该洗不完,赶紧脱了长裤,用毛巾囫囵擦完,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条运动短裤,刚弯腰准备套上,咔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朗默猛地一踉跄,差点扑向水泥地板。混身的尴尬无处安放,和室友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坦诚实在不是他本意。但木已成舟,他捡起落在地上的裤子硬着头皮三下五除二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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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口哨,清亮悠扬,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一股子并不太正经的味道。
没想到室友居然是个小流氓,朗默心生羞愤——刚才想和他做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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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抱期待就不会失望,朗默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只见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在浴室外,赤裸着上半身,发丝上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滴落到线条分明的胸口,又慢慢滑落到腹肌和人鱼线,最后隐入随意裹在胯部的浴巾中消失不见。
那人抱着双臂,深邃的眼睛从上至下扫了一遍朗默,俊朗的脸上带着些揶揄,缓缓道:“都说国外养人,果然待了一年性格都开放了不少,给旧情人这么大一个见面礼。”(<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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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如此短小,所以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