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装的。

“你……”

“谁是江小莘患者家属？”

还不等他开口，护士走过来说道。

江南怀眼底的柔光转瞬即逝，走上前：“我是。”

“你跟我来这边签下字，入一下住院手续。”

“好。”他淡淡的答应着。

顾北栀看着抓了空的手，眼神呆滞了半分，然后，缓缓的笑了。

她笑的极为凄凉。

“咳咳咳……”

笑着笑着，她剧烈的咳嗽，猛地呕出了鲜血。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爬着到肿瘤科，做化疗的。

当将化疗药注入到她身体里时，顾北栀眼泪汹涌的滑落。

蚀骨的疼。

江南怀办理完手续，走回来后，就看着原本在那里的顾北栀，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只留下了一滩血。

他蹙眉，她真的病了？

……

病房内。

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小姐，这个不能砸！”

“你们给我滚！滚啊！”

江小莘尖叫着出声。

护士吓得离开了病房，恰好碰到回来的江南怀。

“怎么了小莘？”

他走上前，疼惜的抱住她。

“南怀，我毁容了，我毁容了！”

江小莘哭的撕心裂肺，埋在他的胸膛里，捶打着：“南怀，我毁容了！老天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别哭，我不会嫌弃你的。”

江南怀紧紧的拥住她，眼里含着柔光。

“真的吗？”江小莘抬起头，含泪看他。

他将她眼角的泪抹去，温柔一笑：“真的。”

“可是……”江小莘想到什么，捂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疯了般的哭嚎道：“他们都说我丑！我再也见不得人了南怀，我恨啊，我恨啊！”

“小莘！”江南怀疼惜的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谁说的，你这个样子很美，我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吗？”

“真的。”

“那……”江小莘抬起泪眼：“那你会娶我么？”

闻言，江南怀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嗯。”

“南怀，你真好！”江小莘破涕而笑，拥住他。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顾北栀，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

顾北栀化疗完事后，肚子有些饿。

摸了摸兜里的钱，她想去买个包子，吃完之后去接蓓蓓放学。

刚打算走，迎面就撞见了二人。

江小莘的伤口包着纱布，江南怀在一旁搀扶她。

好不恩爱。

顾北栀面无表情的装作没看见，从他们身边路过。

“北栀。”

江小莘在叫她，声音娇滴滴的。

“有事吗？”顾北栀瞥了她一眼，清冷的说道。

“我想和你谈一谈关于你和南怀的事情。”

“抱歉，人与狗无法沟通。”

顾北栀说完，就要离开。

“北栀，我知道我夺走了南怀，你怀恨在心，甚至毁了我的容貌！”江小莘激动的说着，音量不大不小，刚好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北栀，我只求你放过南怀，放过我！”江小莘说着，跪在了地上，祈求的哭道：“我求求你，我已经被你毁容了你还要如何，我和南怀决定结婚了，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你不需要像这个贱人跪下。”江南怀要扶起她。

江小莘挣脱，头颅往地上磕，“我求求你了北栀，放过我们吧！”

顾北栀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身侧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

恨意，涌上了心头，爆发。

“你就是个装可怜的白莲花，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顾北栀走上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吼道。

她就只会装可怜，做戏给江南怀看！

“啊！”江小莘被打到，惨叫了一声后，晕倒了。

“小莘！”江南怀看着晕倒的人，眼底缓缓浮上了一层冰霜。

他大步走上前，狠狠的抽了顾北栀一巴掌，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怒气：“滚！”

顾北栀被打的眼冒金花，一阵剧烈的耳鸣。

她一个趔趄，差点不稳，险些摔在地上。

“这种女人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周围人冒出了声。

“是啊，这么不要脸，把人家毁容了还理直气壮。”

“是啊，这种女人就该死！”

周围的声音，充斥着顾北栀的耳膜。

顾北栀看着面前渐渐模糊的男人，猛地嘶吼出声：“江南怀，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