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本来就是秦老夫人的生日,大家要第二天再走,大雨哗啦啦的落下来,秦家的小辈更不可能走了,留下来住一晚上。
空置的房间多,秦老夫人让女佣给阮郁珠收拾了一间房出来。
秦帜的四个堂兄弟分别是秦幄,秦帧,秦帆,秦帏。
秦卓的父亲秦帆已经去世了。
今天在背后讲秦帜坏话的就是秦幄和秦帧。他俩都已经结婚了,秦幄的儿子都七八岁了。
第二天早上,阮郁珠刚刚出门,就要下楼吃早餐,一出来就看到了起床不久的小男孩。小男孩是秦幄的儿子,阮郁珠觉得这个小男孩长得挺可爱,小孩应该和他爹不一样,她对于小孩子态度还不错,便冲着小男孩笑了笑。
阮郁珠长得漂亮,笑起来也美得惊心动魄,一双眼睛弯弯,盛着星子般的碎光。
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有了性别意识,他可能大概阮郁珠漂亮,看着阮郁珠笑起来也很甜脾气很好,大声喊了句“美女”,抬手去抓阮郁珠的屁股。
阮郁珠虽然震惊,却及时反应了过来,她一把握住了小男孩的手:“小朋友,你想做什么?”
小男孩见旁边没有其他人,嬉皮笑脸的用空置的另一个手去抓阮郁珠的胸口。
他在家中可是一霸,爸爸妈妈都惯着他,路上看到漂亮姐姐就抓人屁股。脾气好的姐姐看他是小孩就不计较了,脾气不好的姐姐想和他算账,最后也会被他爸爸妈妈会用钱摆平。
阮郁珠很生气,她居然看走眼了,这孩子果然和他爹是一路人,小小年纪就这么色。
她对熊孩子可没有怜悯心,阮郁珠握着这孩子两只手,皮笑肉不笑:“臭小孩,这爪子不能要了,我让秦帜把你的手剁了吧,等下包成饺子给你爸爸当早餐。”
小男孩很害怕秦帜,他以为阮郁珠看起来软软的好欺负,没想到这个姐姐不给他摸,还说出阴森的话语恐吓他。
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声震天响。
小男孩叫做秦成,他妈妈对他的哭声比较敏感,很快就寻着声音过来了。
秦成的妈妈叫做纪琳,纪琳一看这场景,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成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喜欢欺负漂亮女同学,现在上了小学二年级,经常看到爸爸将各种美女带到家里来,耳濡目染也变得喜欢摸漂亮大姐姐。
不过孩子还小,纪琳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小孩子摸摸就摸摸,摸一下也掉不了一块肉,就是有些女的反应太过度了,像要了她们的命似的。
纪琳皱着眉头开口:“阮小姐,你年纪多大了?读高中了吧?和孩子计较什么呢,成成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年纪小不懂事?”
阮郁珠从口袋里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当个小色狼偷摸女孩子,长大后还不要进局子?”
纪琳脸色不悦:“摸你一下屁股怎么了?快把他松开,我家宝宝的手腕都被你握红了。”
阮郁珠也不想在秦家闹事,一大早上她不想触霉头。
可眼前这一家子——秦幄在背后讲秦帜坏话,秦成想摸自己屁股,纪琳还颠倒黑白偏袒这小色狼。
这一口气,阮郁珠实在咽不下去。
“我就爱斤斤计较。”阮郁珠被纪琳气笑了,“他必须对我道歉,如果不道歉,今天这件事就过不去了。”
“给你道歉?”纪琳声音提高了几度,“我儿子做错了什么要对你道歉?你屁股这么金贵?小小年纪一张狐狸精脸,指不定被多少男人摸过了!摸你一下你能掉块肉?这是秦家,你快把我儿子松开!”
秦成见自己妈妈给自己撑腰,他也不哭了,抬脚在阮郁珠的膝盖处狠狠踹了一下,阮郁珠吃痛松开了他。
秦成钻到了纪琳的怀里,对阮郁珠做了一个鬼脸。
阮郁珠揉着自己的膝盖:“孩子这么小,你不好好教育是在害他。一味地纵容只会让他越变越坏。”
纪琳赶紧安慰孩子:“好宝宝,让妈妈看看,宝宝真乖,居然踹这个坏女人,实在太棒了!别听这个女人的话,她才是坏蛋,宝宝是好孩子。”
阮郁珠的膝盖也被秦成踹红了,她眼圈儿一红,拿起手机给秦帜打电话。
打通之后,阮郁珠瞬间换了个语气,委屈巴巴的:“秦哥哥,我被人欺负了。”
秦帜刚刚洗过澡,换过衣服后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
纪琳虽然心虚,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阮郁珠只是个外人,没权没势,也不是什么大小姐,有什么本事和自己这个大少奶奶作对?
纪琳有底气,她觉得就算闹到秦老夫人面前,自己也能将局势扭转回来。
她蹲下来,在秦成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熊孩子也聪明,连连点头。
阮郁珠抱着手机,得意的道:“等下我哥哥就过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两个癞皮狗。”
纪琳冷哼:“秦帜很了不起吗?”
她丈夫是秦帜的堂兄,丈夫又有两个亲兄弟,虽然秦帜这两年发展的很好,但在家里面还是人多的一方会胜出。
孙萍不喜欢秦帜,秦帜的父亲秦啸对他也冷漠。
一大家子人,当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时,就算是黑的,纪琳也能说成白的。
一旁阮郁珠思索了一下,秦帜倒不是重心,重心是秦老夫人,反正已经出事了,她还是趁机把这件事情闹大一点。
纪琳远远就看到一名男人走了过来。
秦帜穿着衬衫和长裤,偏休闲的款式,袖口卷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截性感结实的小臂。
纪琳的心漏跳了一拍,说实话,秦帜是秦家所有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也是看起来最清冷禁欲的。
虽然秦家现在并没有什么长房继承家产的规矩,秦老夫人和秦老爷子对于秦驹和秦啸都一视同仁。
但纪琳身为长房孙媳妇,这边又人多势众,理所应当的想要把秦帜给挤出去。
秦帜工作能力出众,自身又有才干,公司离了秦帜又不行。纪琳又想秦帜在集团办事,又不想秦帜分大头。要分大头也该是他们一家,毕竟自己是长孙儿媳妇。
阮郁珠跑到秦帜面前,抬手指了指纪琳和纪琳生的熊孩子:“秦哥哥,就是他们两个渣渣,他俩欺负我!”
秦帜把阮郁珠乱指的小手按下去:“发生了什么?”
阮郁珠解释:“这个熊孩子摸我屁股,我让他道歉,他妈妈骂我。”
纪琳撇了撇嘴,嗓音尖利:“成成一直都很听话,他才没有摸你屁股。阮小姐,你家教太差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居然诬陷小孩子,如果不是我恰好路过,就真的信了你的话。”
秦成用小手抹着自己的眼泪,声音稚嫩:“妈妈,我没有摸她,我只是从姐姐旁边走,不小心撞到姐姐,姐姐好凶。”
阮郁珠:“???”——和她演戏?
纪琳刚刚观察过了,阮郁珠的性格比较急,这样急躁的性子一般都不聪明。现在自己倒打一耙,对方肯定特别生气,等阮郁珠大吵大闹把所有人引来,肯定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长房的人那么多,每个人喷一口唾沫就把阮郁珠给喷死了。
当下,阮郁珠眼圈儿瞬间红了,她的肌肤十分娇嫩,而且是容易泛红的体质,眼圈儿红的时候,鼻尖也泛着微红,看起来可怜巴巴。
她抓了秦帜的手臂,轻轻摇晃了一下:“秦哥哥,他们倒打一耙,我没有骗你,就是他们欺负我。”
秦帜的目光落在了阮郁珠的手上:“先松开。”
阮郁珠影后级的演技发挥了作用,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受极了委屈,声音也带着哭腔:“不放。”
秦帜亲自将阮郁珠的手给拉开。
他并不喜欢过多的亲密接触。
不过,还是将她藏到了自己身后。
秦帜长得高,十分有压迫感,看向纪琳的时候,纪琳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带着秦成往后退了退,声音也很没有底气:“秦帜,你想做什么?”
“我相信她。”秦帜淡淡的道,“你和秦成最好给她道歉。”
秦成捂着眼睛呜呜的哭泣:“我没有做错事情!我不道歉!妈妈,是她欺负我!”
秦幄这个时候也闻着声音过来了,与之一起过来的还有长房其他两个兄弟。
秦帜的伯父与伯母也出来了。
秦帜的伯父秦驹十分疼爱秦成这个孙子,上前问纪琳:“小琳,成成怎么哭了?”
秦成哭着喊了一声“爷爷”,冲到了秦驹的怀里。
女佣也将事情告诉了秦老夫人,秦老夫人也觉得一早上闹事有点稀罕,赶紧过来看看。
秦成嚎啕大哭,小孩子的哭声让人听得心慌慌,秦老夫人也有些厌烦,她看了纪琳一眼:“怎么看孩子的?哭什么哭?”
纪琳害怕秦老夫人,但长房的人几乎都来了,他们人多势众,这么多人都给自己撑腰,纪琳也有了底气:“奶奶,刚刚我和成成出来,孩子不小心撞了阮小姐一下,我给阮小姐道歉,结果阮小姐不接受,还诬陷成成摸她的屁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摸她的屁股?结果秦帜一来,不分青红皂白也逼着我和孩子对阮小姐道歉。”
秦成哭得眼泪鼻涕满脸流,他小手搂住秦驹:“爷爷,我没有摸姐姐屁股,姐姐诬陷我。”
秦驹搂着孙子,秦老夫人他的母亲,他客客气气的开口:“妈,童言无忌,成成怎么可能说谎?您看,秦帜居然也帮着外人欺负成成。”
秦驹的另外两个儿子已经将矛头转向了秦帜:“秦帜,你太过分了,快给嫂子道歉!”
“嫂子带孩子本来就不容易,成成这么乖巧,你们怎么能欺负他们母子俩?你还是人吗?”
秦帜的父亲秦啸和母亲孙萍也过来了,他俩也打听到了现场的情况。
孙萍还在生秦帜的气,见长房的人七嘴八舌的指责秦帜,只在一旁冷笑着看笑话,等着秦帜被数落得抬不起头。
秦啸大男子主义重,这么多人都批评秦帜,他的面子上过不去,上去吼了秦帜一声:“给你嫂子道歉!”
阮郁珠用手指擦了擦眼角,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她瑟瑟发抖的缩在秦帜的旁边,一点都不像欺负过人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怜。
秦帜把她护在身边,冷冷与秦啸直视:“我相信她的话,不会道歉。”
秦啸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忤逆自己,额头青筋暴起,抬手就要给秦帜一巴掌。
阮郁珠赶紧拉着秦帜躲开,她到了秦老夫人面前,一双眼圈儿红红,抽泣着开口:“奶奶,我……我没有说谎……是秦成欺负我,秦成妈妈知道我被欺负,还责骂我,我刚刚有录音……”
她打开了手机。
纪琳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你屁股这么金贵?小小年纪一张狐狸精脸,指不定被多少男人摸过了!摸你一下你能掉块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