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方言说些什么，半空中的战斗便非常自觉的停了下来，灵清宫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们宫主的身影往下移动，神情很是复杂，哪怕是那位周长老也不例外。

谁能想到，灵清宫宫主最后会死得这么凄惨。

子龄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身形一动，直接朝着下方飞了过去。仅仅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又回到了半空，不同的是，在她的手中，多了几枚空间戒指。

灵清宫几位长老紧紧的挨在一起，一脸紧张的看着方言。而灵清宫那些种子弟子似乎已经吓傻，呆呆的站在灵兽后背，一动也不敢动。

远处，韩绫儿等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早就抱着必死之心，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上去很是平静。只是，不知为何，韩绫儿的视线自方言出现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还要继续打下去吗？”方言看着灵清宫那些长老问道。

“你……你想怎么样？”先前说话的那名灰衣老者很是紧张的看着他，似乎是生怕他会突然发起什么攻击置他于死地。

方言冷笑一声，说道：“想怎么样？当然是想要你们死了。不然，我又何苦这么辛苦的追到这里来？”

灰衣老者脸色剧变，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方言朝着远处韩绫儿等人看了一眼，问道：“不过，在你们死之前，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灰衣老者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希望，焦急的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会放了我们？”

“你们灵清宫的人都这么天真吗？”方言讥讽道：“我是不是应该要再次重审一下，你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再说，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既然你们不说，我也不强求。”

“要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不简单？”一旁正在摆弄着手中空间戒指的子龄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身形一动，直接朝着载着灵清宫宫主的那头灵兽飞了过去，小声的询问了起来。

片刻后，她神色有些古怪的飞了过来，目光不停的人灵清宫各人身上移动，似乎是想要找出哪位才是那个周长老。

“还真是有些意思。”子龄朝方言说道：“你肯定想不到，在我们来之前，这里有一场多么精彩的戏码。”

听她这么一说，方言也来了兴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龄嘿嘿一笑，将自己从那头灵兽嘴中听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那头灵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它所说的自然是极其的详细，甚至没有遗漏一个字。

在听完之后，方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意外的神色，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后，便看着周长老问道：“这位前辈，你应该就是周长老吧？”

周长老身形微微一动，上前了半丈，面无表情的说道：“不错，就是我。”

方言问道：“听说，你在灵清宫的时候还阻止过他们不要追杀我？”

周长老看了他一眼，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说道：“在这世上，具有远见的并不是只有云宵门，灵清宫门下也有，只可惜，我做不了主。不然，灵清宫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下场。”

“看来，灵清宫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是有几个有骨气的人。”方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位云长老，在想了想后，说道：“我敬重有骨气的人，你们走吧。”

此言一出，灰衣老者几人的眼睛皆是一亮，神情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

只是，周长老的眼角却是不自觉的跳了跳，问道：“我们？”

“哦，我说的你们可不包括他们。”方言直接给那位灰衣老者浇了一盆刺骨的冷水，说道：“你知道，我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我就算是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只杀一个灵清宫宫主就了事的。”

灰衣老者瞳孔骤然一缩，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而灵清宫的其他弟子更是一脸惶恐，又惊又怕的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死神一般。

周长老却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就这样让我们走？”

方言笑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让我送你一些什么东西？”

周长老扭头看了看云长老，又回头看了看韩绫儿几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少年的一句话着实是让他大感意外。他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让自己等人就这样离开。

不仅仅是他没有想到，就算是柳白等人也微微的怔了怔。而远处好运在半途遇到他们的那些围观之人更是一脸错愕。

从他以前的处事方式来看，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杀这人。可是，就算是他要放这些人一条活命，他不是也应该先废了他们的功力吗？怎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周长老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很是费解的问道：“为什么？”

方言说道：“我已经说了，我敬重有骨气的人。”

“就这样？”

“就这样。”

“你就不担心我以后会对你做些什么？”

“无所谓，如果你真要找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周长老沉默了下来，却并没有站在急着离去，只是一脸纠结的站在原地。片刻后，他问道：“他们怎么办？”

方言寒声说道：“前辈，你管得太宽了。”

周长老看着他，咬着牙问道：“可以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方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知道，像这样没有担当的人，就算是留着也是一个祸害。日后他们的实力越强，对这个世界、对其他来说都是越不利的。先前你给过他们机会，他们没有抓住，这可怪不得谁。”

周长老看着他，欲言又止。但不知为何，他最终也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方言看了他一眼，在微微的想了想后，便朝着灰衣老者等人说道：“想要活命的，自废功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