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通道尽头,方言胸前不停起伏。看得出来,他现在内心并不平静。
他不想一个人出去,他不想把子龄他们扔在这里,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那种绝望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在他心底出现过。哪怕是当初在知道他被三大势力追杀的时候,哪怕是在得到神兵后被无数强者围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面对着这些阵法,他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办法越过那短短数十丈的距离。
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大半刻钟后,他才轻轻的叹了一声,有些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心的沿着石壁朝下方走去。
他能做的、能说的都已经跟他们说了,如果他们最后仍然是没有勇气上来,他也没有办法。就如他先前所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日后再次进来带走他们的尸骨。
内疚?多多少少是有一点,毕竟,他们是因为他才进来的。如果不是他,他们绝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他也不会把他们的死全部归结到自己头上来。因为是他们自己没有勇气上来,而不是他害死了他们。
真要说起来,是他们自己的懦弱害死了他们。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滑稽可笑,他们知道留下来是死路一条,但就是没有办法忍过那短短几刻钟的痛苦。
石壁很光滑,以他的实力,要在这上面开出一个借力的地方也并不难。在下行的过程中他也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也不知道这里是真的没有人来过还是以前来的人都是直接跳下去的。
不多时,他便下到了下面的山洞中,双脚刚刚着地,他便腾空而起。可是,在距那个通道还有丈许远时,他停了下来,被迫的停了下来,脸色涨得通红。
一道淡淡的能量罩出现在了他的上方,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强大的压力,一道不是他能承受的压力,一道不比外面那个阵法中弱上多少的压力。
在尝试了片刻无果后,他落了下去,沉默了很长时间。
真的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他长叹了一声,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通道。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站起身来,开始打量着四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再怎么痛苦也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破解外面那个阵法的机关。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让他们自己爬上来?说实话,他几乎是不抱希望。在经历了那样的痛苦之后,他不觉得那三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痛楚,就算是子龄恐怕都不行。
所以,他还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不然,他们恐怕真的只能被困死在这里了。
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足足有十来丈高,至少从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方言并不灰心,沿着石壁小心的搜寻着什么。
既然知道这个禁地的主人是一个阵法大师,他自然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将他想要掩藏的东西放在他的眼前。这里肯定会有石室,他确信。
可是,让他感到有些吃惊的是,沿着山洞峭壁走了一圈,他竟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察觉到。
他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仍然是一无所获。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他不能在这里找到出路,他的下场跟子龄他们不会有什么区别,同样是被困死在这里,而且还是孤独老去。
在原地冷静了大半刻钟时间,他再次寻找。仍然是没有收获。他没有放弃,继续搜寻,一次比一次仔细。
可是,他沿着这个山洞的峭壁走了足足有十圈,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有些慌了,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焦躁之色。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四下打量。
这样的情绪不知道维持了多久,他终于是有些清醒了过来,强迫着自己的原地坐了下来,强迫自己的脑海中不再去想这个山洞。
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是冷静了下来,眼中焦躁之色已消失不见。
他目光微微转动,脑海中不停思索,想着如果自己是这个禁地的主人,会怎么把那些机关放在最隐蔽的地方。
经历了这么多一道的关卡,他已经知道这个禁地的主人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出去,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活着离开。同样的,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进入到这里的人发现这里的玄机,所以,这里肯定会有出口,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到他放置在哪里。
既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他干脆不再寻找,直接在原地躺了下来,先养足精神再说。
看着四周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的山洞,他心头满是钦佩,心说也不知道这个禁地的主人造就这个禁地到底花了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目光触及顶部石壁,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当初在王之策那个禁地中的事情来,在那里也有一个阵法,但提示却是被放在了顶端。
他心头微微一动,仔细的在上面扫视起来,但失望的是,上方石壁比四周的峭壁还要光滑,什么信息也没有。
他仔细的搜寻了几个时辰后,他终于是放弃了。
第二天,他再次在山洞内寻找了起来,这一次他采用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打算放过这个山洞内的任何一寸土地。他不相信自己找不出来一点线索。
三天后,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山洞中央,不敢相信的看着四周。
三天时间,他几乎将整个地面和峭壁都翻了一遍,可让他感到恐怖的是,没有任何发现。没有任何信息,仿佛是这个山洞内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一般。仿佛这个山洞就是一个牢笼一般。
他真的被吓到了。
地面没有线索,四周峭壁也没有信息,顶端也没有什么发现。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一满脸都是匪夷所思之色。
“难道……信息在刚才的那个通道内?”他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他整张脸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如果信息真的在那个通道内,岂不是意味着他不可能再出去了?